第二十七章 徐老师的来访(1/10)
第27章徐老师的来访 “ 《相通》 身侧的人谈论着吃喝 空气里 忽然响起俗人的笑语 凡俗的他们商量何处游乐 伴奏是楼下悠长的鸣笛 长笛,在烟柳河畔轻轻 音符里流淌着愁情 侵寻着,沁人心脾 遁入世俗,看那灰白荧屏 雨雪霏霏,染了谁的眼眶?
生别死离,沐了谁的泪滴?
谁家哀伤迟惋惜?
何处青石破春泥?
轮回中的相守,生生世世的相依 诗剑仙醉梦豪情,金锣沙场笑千军 撼动了,磐石般的心灵 却得下一秒,消失无踪迹 了无心痕,出了门去 不见青草青青,只见灯红酒绿 思念,到了尽头就通达 思索,到了尽头便虚幻 通达的是为人者的念想 虚幻,是到达了梦见的彼岸 孤岛小憩,便又一席长弓远航起扬帆 我不为他人的哀伤而哀伤 不因他人的欢喜而欢喜 我追逐神性的完备,俗性的泯灭 有所获取,便注定有所失去 天下何人,懂我意?
天上何人,知我心?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无聊也无趣 ”
———— “你是哪个班的还不把木棍快点放下!
乱来的话我就要叫保安了!”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挡在了一位少年的面前,少年的对面亦是一个少年就是人丑了点,他手上拿着长约两尺的木棍,脸上的神色桀骜不驯。
其人不时舞动舞动手里的木棍,手上还有淡淡的纹身,俨然一个社会青年。
“身高一米七三,扎着马尾辫,紫色的衣服,三围系数···不对不对,”
被保护着的少年晃晃脑袋,转而又叹气,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声道,“我已经过两年的沉淀,此前的嚣张不过是玩玩而已,如今如那猴子,取了金箍,除了这天,再也没什么可阻拦我半分。
可是,徐老师怎么在我想略展手脚的时候跑出来了,哎,那就先等等吧!”
两年的沉淀,少年已如凤凰涅槃重生了N次,在这般不可能的年龄明确了自己想要的,想要去追求的,或者说,他走上了他人生路的第一阶段。
经历万事万物,欢喜和悲伤都已沉淀入内心的泥土,一株初生的新苗从泥土中蹦出——这两年,我嚣张过,高调过,如今的我厌倦了世人的关注,走在人群里,我想如泥牛入海不知踪影。
或许剩下的一年还会有无数的人认识我,但我已不会像以前去寻求和在意他人的目光。
我知道,龙生凡尘中,自会受到万众瞩目,被关注,只是无可奈何,但我可以选择自己的无闻。
从此之后,我更加地狂妄与自傲,更加地,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两年时间,为己身披上枷锁;两年时间,枷锁灰飞烟灭。
涅槃的凤凰飞出了囚笼,引吭高歌。
放学后,少年走得晚了一点,从楼梯口走到了停山地车的位置,也就在这时,一道不怀好意的笑声响了起来——一个纹身变形杀马特手持着木棍缓缓靠近了他,而就在他心中毫无波动准备一发制敌的时候,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收住身体中意欲汹涌而出的气力,瞥了瞥女子的背影和侧影就知道了女子的身份,静立原地,一声不吭。
是夜,学子们走得七七八八了,停车处的自行车只有零星的几辆,保安室中的保安都想着,再过几十分钟巡查一次,就可以下班了吧。
“啊咧咧,是徐老师哦,我说这只是学生间的小打小闹而已,你一个女人家,管什么?
像我们这样的人打架都打过很多次了,就是你背后的怂包,也打架过不少次。
他要庆幸没有被真正黑打,不然借他十个胆子,他敢这么闹腾么?”
拿着木棍的少年嘿嘿一笑,他打架过不少次,两尺的木棍在他手中都舞圆了。
其人慢慢地靠近着两人,见女子还不走,又继续出声威胁道。
“我说徐老师你还是别管这件事的好,我可不想伤着南陌中学的一枝花啊!
你看看你后面那个怂包,他做了啥?
就只会躲在女人后面哈哈,这不跟个窝囊废一样么!
凭着自己学习成绩好点就弄风引火,打个羽毛球技术不错就招蜂引蝶,屁大点本事没有,打架一直都是小打小闹,还以为自己天下第一!
我给你说,我们那群人早就看他不爽了,只是因为校规没有真正地黑打他。
再说了学生间的小打小闹都只是小事上不了台面,真的受伤了我们肯定不好过。
可是没办法啊,今天这怂包又对我兄弟出言不逊,正巧我们都想着要扁他,哟吼,晚上放了学还走得晚!
这么好的机会,你说我不教育教育他是不是浪费了啊。
也不会真的打,就是教育教育,让他长个记性就是了。
徐老师,我劝你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徐老师身后的张梓面无表情地站着,还有闲情看了看自己的山地车,人走之后,灯光就暗了很多,此时暗淡灯光下的山地车一如以往,看来是没有遭殃了。
张梓又转移了视线,瞅了瞅拿着木棍的社会少年,虽是在夜色中,却也把他的外貌看得一清二楚,想了想,又没觉得哪里见过这个人。
也是,自己从来就不关注身边的人,就连同班同学到如今还有几十个不记得姓名的。
不去在意,反倒是轻轻吐槽了一句,“这废物玩意说这么多是要把前因后果都解释一遍么?
打架打就是了,说这么多的话,不嫌累啊!”
少年的吐槽很轻,无人听见。
少年身前,徐莹回过了头看了一眼少年,她听了纹身杀马特所说却只是摇了摇头。
与其人言语不同的,在她看来,张梓是一个很好的人:学习成绩很不错,数学常常满分,语文也年级前十,倒是有个小毛病——他常常犯常人不会犯的错误。
问他的时候,他便开始出神入化神游物外地修饰着回答,像是展现着一部电影一本小说,他联想到了教育外,幻想到了心性与人生。
他人很好,平时会看见他乐于助人,会在周末发现他做着义工,会在寒暑假巧遇山村里化得成熟的少年。
她知道他做了很多好事可却从来不说。
有一次问了他,少年只说,“我行善积德是为了作恶多端,这就像是数学吧,一正一负才能相互抵消。”
她笑笑,从来只看见他行善但没看见他为恶,就又问道,“那你为何不说呢?”
“说?”
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事了拂衣去,不留功与名。
行善积德发自于心,是为内在而非外在···做好事若是带有标榜自己的目的,便落了下层,如此行为不如不做···外在易失,内蕴于身,发自内心的善意如佳酿红唇沁人心脾,做的越久做得越长,它便越香越美越是博大与浩瀚···”
“张师,我受教了。”
“徐老师又在折煞小生了。”
“那我问你,这是第几次了?”
她笑笑。
“第四次?
第五次?”
张梓带着疑惑,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看了看女子摊摊手道,“记不住记不住,你知道我不记这些的。”
“大概,有三四十次了吧!”
女子莞尔,说道。
下一刻,响起了少年的惊呼。
“我靠!”
··· 做他的语文老师,她也多次看了少年的作文:少年的作文啊,思维出神入化,思想天马行空,不像是同龄人能写出来的。
第一次读,会感觉怪异;第二次读,会觉得卓有韵味;第三次读,会慢慢地品而捉摸不透。
他仿佛把自己的灵魂融入了几个字几句话之中,她走进文学的世界里去寻找他,却总只能找到少年模糊不透的踪影——很多成年人还没有想过的东西,很多成年人还未踏足的地方,少年早已想了,去了,也不会写个到此一游,唯有时光永恒,留下了一朵又一片的零碎残影。
还记得有一次月考作文文体不限,少年便挥挥洒洒,写了一篇诗歌。
改卷的老师品了品,有的觉得很好,有的觉得偏题了。
众说纷纭商量着是打满分高分还是低分的时候,教导主任走了过来,看了看品了品,称赞了一句。
“这一篇诗歌,写得着实是好。
嗯,越品,就越有韵味。”
“不错,不错。”
他说完,又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左翻了翻试卷,右看了看,像是在打量一副艺术品。
“诗歌行云流水,初看若涓涓细流,再看若江河滔滔不绝···弱冠年龄,便有大师风范。”
“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那给多少分呢?”
众人见教导主任良久只是品而不决,便有一改卷老师问道。
“4···35分,不能再多了,这已经是往多了给了,”
教导主任仿佛才回过神来,正准备说满分的时候想起什么,便笑了笑一锤定音,指了指手上的试卷,“作文字数明确要求八百字以上,可这诗歌字数估摸不超过六百。
按评分标准首先就得扣五分,若是严格一点按少50字扣一分来算,我估摸着最多30。
不过这学生确实写得好,就给个35分吧!”
“切!
前后反差也太大了,我还以为要破格超满分呢!”
“可惜了,好好的一篇诗歌因为字数原因得不了满分。”
“说是文体不限可写诗歌字数就不够,还是只得写议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