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第九章 缘由(3/4)

这一秒前后的转变可谓是精彩,可少年很是时候地避开锋芒,继续向薛望问道,“哦,对了,那你又是为什么来这里呢?

这么几个月你可以说是我遇见的第二个人,龙小川那只狗不算。”

人在家中玩,不仅锅从天上来,还要被骂,若是龙小川知道不知会怎么想了。

和张梓大战三百回合?

也是可以的事。

凌雪媛听见张梓的这句问话也想了想,确实,从三月份来无名小山多了见的人真的一只手都能数出来,与张梓的偶遇是在四月,那个时候肯定两人都来了很多次了。

而见过的两三人中有一个是闲农还有一个大叔样的人,他穿的有点怪异,五月末的时候他穿了一条黑色花纹的沙滩裤,若不是黑色的话估计这条裤子上可以看出好多花纹呢!

当时从树林远望,大叔在青石上站了半小时就走了,对着山说了不少,但隔着远听不见说的什么。

随着住户小学商店的搬离,这里就像是变成了禁区几乎无人来,薛望是继张梓龙小川之后的见了面的人了,所以凌雪媛也是听着。

她来此地的原因和张梓差不多,练武去过很多地方,南陌的小山不少都去了,这里最为安静还遇见了同样练武的张梓,就选了这里。

听到这个问题,薛望沉思了一会儿,也就慢慢地回答了。

“曾经,无名小山的山脚下还有一所学校,和平鸽小学。

我在那里读书,离山很近吧,当时的小伙伴们都喜欢到山上来。

女生都不怎么敢爬树的,可和平鸽小学的女生不一样,我也是,和他们一起,学会了爬树,只是没几年和平鸽小学就搬迁了···那里,是我们一起爬树的地方,这棵树木似乎又长高了呢,你们看,那上面还有我们刻下的字,没有完全消失呢。

当时我们可是刻下了整整两排···你们看,这是我们烧火的地方,我们几个小孩子,捡了些砖头过来堆砌成堡垒的模样,堡垒的上方打开一个口,我们往里面加点柴火。

柴火就是我们日常玩耍积累起来的油纸书页心相印,有的时候我们还带了一些小爆竹有的时候带了一根玉米,但结果不是没烤熟就是烤的没法吃···后来,大家都搬走了,来小山的人越来越少,路也没了···再后来,我也没来了。

周二来了一次,今天我又想来看看,就过来了。”

薛望说了很多,一边说着一边走着。

走的时候走到了一棵树前,看着小时候搞怪的印记对两人说这里有我们以前刻下的字啊,两人仔仔细细看,也就看出了一横一竖。

走到树林中某处说在这里玩了火,可惜玩火的痕迹早早就被时间消泯。

薛望还说有一天晚上家长带着他们带了手电到这里来,当时夜空明媚,几个大手电放在地面上照亮了小树林。

小树林的空地变成了孩子们演唱会的舞台只是没有那么明亮罢了,当时天空上满是星星,孩子们唱完歌又在父母的嘱咐和看护下爬上了树坐在树枝上,一起许下了童年的愿望。

那时的他们不会想,树下的父母保护着他们,有的家长放心,不放心的家长就站在了树下,静静地守护。

薛望还说啊,小时候的他们天不怕地不怕,那个时候的青石上还没有这么多的青苔可也滑啊,不过小孩子哪里会想这么多,在青石上你追我赶,有的时候摔个跤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奔跑。

有时候摔破了皮回家被父母说了,第二天简单包扎了就忘了痛,继续在青石上玩闹。

当时的他们,在手电的光芒中,拉着父母的手,一同看着满是星星的夜空。

星空很美,有人说,夜晚来临的时候,凤凰会飞向天空,常人看不见它,却是能看见凤凰羽翎撒下的胜似星辉的光芒。

青石,树林,小溪,小孩子不厌其烦地把无名小山走了个边,从山脚走到了山脚,从山中走回了山中。

薛望说着,渐渐沉迷其中,说的时候还时不时出神,女子看在眼中,也是回忆了过去的事情,唯有张梓毫不在意不过也是对薛望刮目相看,每每没有想法去打扰的时候总是能感受到凌雪媛包涵噤声韵味的目光,他无奈地撇撇嘴,心想就算是弱智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打断薛望吧。

不过,这么看来,薛望也算是一个有点经历的人呢,都说读陌上桑中学的怪胎很多,这才两周的时间,就已经看出几个了。

四剑客四个外加二十四班的陈成,只是陈少年和四剑客不一样只能算是废了的怪胎,如今,薛望也算一个。

还有尚心哦,也算,要是算上选举时候说伞兵一号卢姥爷准备就绪等几个人的话,也是超过十人了吧。

良久,走过了小树林,走到了青石前,望了望远处的小溪,又折返到小树林间。

薛望的脸上不经意间流了点泪水,而回忆也在叙说中得到了升华,慢慢的,她回过神来。

此时,她诚恳地看向两人,平静而郑重地说了声。

“谢谢。”

———— “这是你的机遇,你给我们说你获得了,同样的,我们也获得了。

我来此地只是为了练武啊,从未想象过无名小山以前会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

可也是像你说的,我也发现了这里有人来过的痕迹。

但我只以为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没想到零三年的时候这里还有人。”

凌雪媛轻声回应,不因年龄比薛望大几岁而有半分的高姿态,“每座无名小山都有它的故事吧,只要有人记得,它就从不孤独。

我从你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感伤。

可是,我想的是,曾经的事情一直存在于过去,它们永远不会消失。

你和真正朋友的友谊也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就变化了,小山也是,你也应当如此···有人它是山,无人它也是山,它孕育着生命,从不因为没有人的踏足而哭泣。

它就像是一位老者,记录着来往游人的点点滴滴。

游人们迟早生老病死,可小山一直还在这。

或许多年以后,有的人来到了山脚居住,这座山上又有了无数的游人,只是此人非旧人罢了。”

薛望点点头,而凌雪媛说话的时候张梓是不好去打断的,换成另外三剑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互相打断是经常的。

那个时候就比谁的嗓门大,虽然最后还是心平气和地聊天却也静不了几分钟就开始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此时见凌雪媛说完了,张梓就回应着薛望。

“你在谢谢尼玛买买提,哦,这都是应该的,不用谢谢,世上善于倾述的人千千万万,可是聆听者万中无一。

不巧的是,除了我,这位大美女也是顶尖聆听者。”

张梓一开口就是象征性的脏话,也许是想起了剑客才会如此粗言鄙语,可少年的反应也是很快的,最后几个字没说出来强行改了,还不经意地又夸了凌雪媛一次,“与她说的一样,我觉得吧,山水少有情,不因为人而变。

除了天空下雨。

我一向认为天地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你觉得小山孤独可是小山说这锅我不背啊老子寿命千万年孤独个锤子,一睁眼一闭眼就是十年光阴,我打个盹呢就有人说我孤独了?

我打一个盹就是十年又能记住谁啊?

所以啊,世人看花草有了情只是因为自己有了情,把自己的情感融入了花草融入了山水。

就像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一样。

可我又觉得你是不孤独的,只是你触景生情罢了,看着这满山的孤寂与落寞心中有感,有感而发。

而且看你的样子这么外向不像是容易感伤的人啊。

也就龙小川和我才会独立于生死之间,看花开花落云来云散。”

“而且以你的身材相貌,找你说话的人肯定不少···”

张梓又兀自地说着,可声音慢慢的变小。

一开始时薛望还感恩似的看着张梓,可随着最后几句话薛望又是想起了周一时候少年正直但肆意的目光,脸色上又浮现几缕羞恼。

凌雪媛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可和张梓熟悉的她也知道张梓的性格,也就不加在意。

薛望不去看慢慢变得不正经的张梓转而与凌雪媛聊了起来,外向的她说着说着,与平时话也很少的凌雪媛也是攀谈了起来。

“姐姐,你好好看啊,我刚才看你好厉害的样子,你会武功么?”

“我会啊,但说真的,我还不算厉害。

张梓比我厉害多了,他要是使出真功夫我肯定是没法还手的,你看我们在这里切磋啊,其实他每次都让着我。”

“你们在这里是一起学武功啊,对了,张梓的厉害我也知道,周五晚上的时候,有八个人要打他,他一点都不怕···”

“才八个人,再多来十倍估计他也不怂,就现在的高中生的打架水平来一个挂一个来一队灭一队,还有,我们这边不是学武功,用专业的话说,我们是在练武。

哦,这个词语是张梓取的,他说他喜欢这个词,说着比习武好听。”

“···”

两人先是聊了张梓,熟悉了一点,就开始唠家常。

也许是薛望自带的魅力?

也许是薛望和凌雪媛都属于身材姣好肤白貌美让她们惺惺相惜?

也或许是其他原因让她们有了话。

简单说完张梓之后报了各自的姓名,就开始说对什么有兴趣,凌雪媛说她不喜欢大众化的电影电视剧,对于有剧情的电影或电视剧倒是喜欢,还喜欢看鸡条。

薛望听了则说她什么都看得多,但慢慢地对有些烂片就反感了,流量至上真的是在折磨下一代的智商···两人彼此拍个手,又问你看了最近的一惊一乍没,金吒木吒高票房···如果不是张梓不是时候的自我吐槽了一番她们会直接留下联系方式吧,可看现状交换联系方式也是迟早的事。

“我忽然在想,如果说一个人笑着说道什么是不是这样,”

张梓自言自语,换做常人可能不在意但凌雪媛铁定是听得见所以回头看了看,就看见张梓绷着脸苦瓜似的笑着,还一边手舞足蹈地说,“我··哈哈哈是龙小川···天不生我···哈哈哈···龙小川···哈哈哈···万古哈哈哈··狗道如长夜。”

张梓说着几个字就夹杂一个哈哈哈,这真是硬核地笑着说道。

才说完,就听见耳边响起了笑声,还有凌雪媛捂着肚子拍了他几下,力道倒是基本的,不过比常人大了不少。

“你们在笑什么?”

张梓自言自语完毕,疑惑地看着两人,还对不断拍他的凌雪媛说道,“喂,我的肩膀又不是鼓,你要拍拍你自己好吧!”

才说完,凌雪媛又是笑了起来,这一次不拍张梓的肩膀了,拍向他的腰间,可张梓是谁啊,迅速跳到了一边,静静等待原地的两人笑完。

小山上,似乎因为三个人的存在而有了生机。

笑声,也在一分多后停了下来。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