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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松玉(2/2)

衣裳脱到里衣时,姚温玉轻声说:“不要了。”

乔天涯停顿少顷,拉着他腰带的手没放开。

姚温玉忽然攥紧领口,露出类似恼怒般的神色,他说:“不要了!”

“不要什么?”

一直没开口的乔天涯看向他,神色平静。

姚温玉那句“不要碰我”

卡在喉咙里,他带着血丝的眼睛看着乔天涯,好像乔天涯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手掌微微颤抖,说出口却还是:“……不要了。”

姚温玉抿紧唇线,他挣扎起来,摁着乔天涯的胸口,抗拒乔天涯的触碰。

藤椅发出“吱呀”

声,模糊的铜镜晃动着青白,宽袍和乌发都挣扎在乔天涯的臂弯里,像是急于随风逃跑的春叶。

乔天涯任由他闹,在他即将滑到地上时忽然翻倒了藤椅,拽住了姚温玉的手腕,用力地摁在了氍毹间。

“你想干什么?”

乔天涯一手摁着姚温玉的手腕,一手卡正了姚温玉的脸,“让我把你就这样扔进去,还是扔在这里?”

姚温玉被迫抬高了头,他呼吸急促,闭上眼,咬得唇间泛白。

乔天涯松开捏住他下巴的手,抵在他唇间,不让他这么咬。

乔天涯的手指卡了进去,被姚温玉像是泄愤一般的咬住了。

“你怕什么?”

乔天涯让他咬,神情微寒,“那又不是你的错。”

昨晚醉酒的元琢是很不同,他轻快地忘记了双腿的痛苦,在浴桶里因为触碰有了反应。

贵公子也是人,他失去的是腿,不是作为男人的一切。

他这样年轻,同样有不为人说的隐秘欲望。

可是他连自亵的机会都没有,他每夜都暴露在乔天涯的眼睛里——然而他根本没有接受这样无能的自己。

“怎么了,”

乔天涯狠声说,“因为我不是个女人所以觉得委屈吗?

我手上功夫还没差到那个地步吧。”

“别说了,”

姚温玉流露出痛苦,他躺在这里,只能颓唐地喊着,“别说了!”

滚到一边的藤椅撞到了小衣架,衣架跟着倾过来,砸在乔天涯背上,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烛光摇曳里,乔天涯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在愤怒。

“你怎么看自己?”

乔天涯说,“把自己当作谪仙吗?

有欲望是错吗?

你——”

“我没有!”

姚温玉双眸通红,他声音颤抖,极其艰难地说,“我没有那种……我不需要!”

他不能沦落到那种地步,把最后的体面都杀掉。

他还剩什么啊?

他只有这点尊严了,这点尊严支撑着他坐在人前,以这副羸弱的姿态坐到人前,接受所有人的怜悯。

姚温玉在颤抖里淌出了眼泪,那是他不情愿的事情,但眼泪就像无法站立的双腿一样不再受他的控制。

他耻于面对这样的自己,正如他不敢正视自己所剩的欲望。

乔天涯胸口起伏,他忽然把姚温玉翻了过去。

姚温玉预感到什么,他恐慌地睁大双眼,被乔天涯从后抱在怀里,解开了里衣。

他剧烈挣扎着,摁着乔天涯的手臂,说着:“我不要!

乔松月,放开我,放——”

乔天涯摸到了姚温玉的手,他把它拽到了自己的掌心,带了下去,用叠交覆盖的方式握住了姚温玉的羞耻。

他这样抱着姚温玉,在交颈时听见了姚温玉在哭。

昏暗的烛光熄灭了,他们紧密地贴在这里。

姚温玉面朝着氍毹,在难以忍受地羞愤里淌湿了面颊。

他喉间逸着压抑的哭声,那是他败在乔天涯手里的尊严,还是他看清楚的自己。

他在呜咽里喘息,空出的手死死地攥着乔天涯的衣袖,在乔天涯滑动的手掌里感受到了被亵渎、被击碎的欢愉。

“你杀了我……”

姚温玉逸出哽咽,他沙哑地说着,“乔松月……我恨死你了……”

乔天涯手掌滑动着,在那黑暗里,跟元琢侧脸紧贴着,听着姚温玉的哽咽和絮语,也听着姚温玉的喘息和鼻音。

“你没错,”

乔天涯在他打颤时对他耳语,喑哑且认真地说,“恨死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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