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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神雕侠侣(1/2)

柯崇云在溪流中心站了许久,已经渐渐掌握了劈剑挑石的诀窍,内力消耗越来越小,渐渐不及《九阳神功》的恢复速度,如此便越发游刃有余起来。

暴雨下了近两个时辰才渐渐转小,但山上落下的洪水却越发汹涌。

起先那溪水只淹没到他小腿,慢慢到了膝盖、腰间,如今漫过胸口眼看便要没过口鼻。

柯崇云心道,以我现在的状态,便是再站一夜也无问题,但总不能学那尾生,抱梁柱而死,当下跃出水面。

哪知神雕守在岸旁,见他从空跃至,不待他双足落地,已展翅扑出。

柯崇云仓促伸剑挡架,却给它这一扑之力推回溪心,扑通一声,跌入了山洪。

柯崇云双足站上溪底巨石,水已没顶,他用出闭气的功夫,不至于被水呛道,心中却想,神雕当不会害我,想来是当初独孤求败也是这般闭气在水中搏浪击石,我自当效仿先贤。

于是他重新开始在水中运剑劈石,岩石在水中轻了许多,那重剑受水力一托,也已大不如平时沉重,出手较为灵便,只是洪水奔流,往下游的冲击虽为主力,但暗中又有无数潜流,常常使得他手中的重剑劈出时会偏转方向。

柯崇云触觉灵敏,对水流中的细微变化洞察入微,对此变化毫不意外,反而借着乱流借力打力,越发节省起了体力。

若不是水已经莫过头顶,他需要时不时跃出水面换一口气,当真是劈上三天三夜也能坚持。

饶是如此,他在水中闭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黝黑重剑在水中来回劈砍,本来应该是直来直去的剑法,却因为水流的缘故又多了无数变化,劈、挑、引、刺,行云流水一般,甚是好看。

到了后来,柯崇云想到天色渐明,已经到了第二日早晨,刚催又打起了变化后的降龙伏虎拳,算是开始了一天的早课。

他左手成拳,右手以剑代拳,本来还有些不伦不类,但当他内力调动起来,将一股股潜流调动起来,竟然与洪流相互抵抗,渐渐在身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他立于溪底的巨石上,身周非但不在有飞石砸下,竟连水滴也落不到他身上,如此一来连换气也不用在跃起了。

神雕原本看他在水底坚持,颇为满意,怕他力竭,中途还离开了一会儿,替他取回了两枚蛇胆,只想等他坚持不住了,便给他服下。

谁知返回岸边的时候,却见柯崇云的剑招完全变了样子,跟原本的主人独孤求败所练的招式全然不同。

说到底柯崇云并不是连剑之人,他虽学过剑术,却从未精修,更多的时候还是修练内功和拳脚。

同样是劈挑石块,杨过会以剑法为主,锐意进攻,所以领悟到了独孤求败的重剑剑意,而柯崇云更注重力量的变化,借力打力,卸力防守,领悟到的却是另一种剑意。

两种剑意说不上谁高谁低,只能说各有千秋。

神雕虽然通灵,但到底不是真人,没有那许多的变通,见到柯崇云的招式偏差越来越远,本能的要想阻止纠正。

但柯崇云的剑招守得滴水不漏,虽是防守,但周围被他搅动起来得水流中,无数的石块也随之旋转,反而成了一道威势无比的盾牌,神雕想要打断他非得先穿过盾墙不可。

饶是神雕的羽毛坚若金铁,抵挡得住十几块大石不难,但也不敢与这许多石头硬碰,只好在岸边鸣叫,试图将柯崇云拉回正轨。

柯崇云听得雕鸣,转眼望去,之见神雕脚下摆着两枚紫色的蛇胆,还以为它在喊自己用餐,心想吃饭不急,且将这一探拳法练完再说。

于是又耽搁了半刻钟,这才猛得跃起,落回案边。

那水中漩涡没了柯崇云以内力维持,水流携带着石块骤然收拢,发出一声震天巨响,随后又被洪水带走,丝毫不见异样。

神雕也被这巨大动静惊了一跳,似乎忘了要做什么。

柯崇云走到它身边,拾起蛇胆,将其中一颗囫囵吞了,又将另一颗递到神雕口边。

神雕晃了晃身子,咕咕一声,偏过头去。

蛇胆太苦,柯崇云皱着眉头问道:“雕兄怎么不吃?”

神雕只是咕咕叫着。

柯崇云问道:“雕兄的意思是,这两颗蛇胆都是给我的?”

神雕缩了缩脖子,似乎是在点头。

柯崇云见状笑道:“雕兄你真够兄弟,那我就全吃了。”

说着还将蛇胆放到口边,见神雕并无阻止的意思,于是一仰头又囫囵吞了下去。

神雕见他吃完,当即长啸一声,跃入洪流之中,立在巨石上面,不停挥舞着翅膀,将上游不时冲下的石头打回去,如此三番之后又跳回岸上,对着柯崇云催促鸣叫。

柯崇云似有所悟,问道:“雕兄是让我按照你的法子去打击石头,对吗?”

神雕拍打着翅膀,鸟头连点,头上的肉冠一颤一颤的。

柯崇云想到神雕不会无的放矢,刚才的动作定然蕴含了什么高深的道理,于是便跃入水中,重新老老实实的学着神雕的方法,将落石打回,虽然觉得有些不合心意,但仍然坚持下来。

大雨在上午的时候转成了小雨,到了下午已经停了下来,黄昏时分还见了太阳。

不过溪水却直到夜深才缓缓消退。

所以柯崇云也在水中泡了一天,他内功深湛,倒是没有什么不妥,中途又吞了几枚神雕找来的蛇胆。

可惜大雨之下,山林间难以找到干枯的树枝柴火,溪水也因为洪流的缘故十分浑浊不堪饮用。

好在时值深秋,山中野果繁多,倒不至于饿到。

等到第三日天明,艳阳初升,万里无云,溪水又恢复到往日的深度。

柯崇云便也不必继续练剑。

剑冢所在的平台上,他对神雕道:“雕兄,本来还说多陪你吃几顿烧烤的,可惜大雨来得突然,我带的细盐和香料都被泡烂了,好在酒囊里的酒还有一些,咱们便将就喝了,算是分别酒吧!”

神雕咕咕两声,很是不舍。

柯崇云道:“我还有事需要赶紧离开,等事情了了,我再来找你,到时候带你一起离开这林子,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你看可好?”

神雕长鸣一声,低头用嘴咬开酒囊的塞子,翅膀一拍,便见一股酒线射入它的口中。

柯崇云有样学样,也将酒水化作水线灌入口中,喝了一大口,喊了一声痛快,这才搂着神雕的翅膀,拍了拍,然后拾起长剑,挂在腰间,纵身跃下,向北飞去。

他带走的长剑并非玄铁重剑。

那剑有七八十斤中,他若带在身上,就没法飞行赶路了,不是飞不起来,而是会大耗力气,飞不了十几里就要落下休息,那便太耽误功夫了。

所以他将那柄刚猛凌厉无坚不摧的利剑带走,打算当作礼物送给李莫愁。

原本他还打算带两枚蛇胆的,可惜那蛇胆时间久了便会腐坏,失去效力,而菩斯曲蛇想要活捉也是十分困难,所以便只好退而求其次,带一柄宝剑给李莫愁。

这是与神雕说好了的,神雕没有反对,想来也是不希望旧主的神兵蒙尘。

总共吃了七八枚蛇胆,柯崇云的内力虽未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身体筋骨力气却增长了不少,所以飞行的速度比来时又快了一截,连续飞行两三个时辰也不觉疲累。

中途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上午便已经到了长安城。

他寻了匠铺,定做了一把剑鞘,然后寻了客栈,熟悉了一番,换了新衣,这才取了剑鞘,前往古墓。

就在柯崇云南北往返的这将近十天的时间里,柯蓉儿与老顽童却卷入了一场麻烦之中。

准确的说,是柯蓉儿陷入了麻烦中,因为她半路把老顽童给弄丢了。

这件事情根源还是在于她自己。

原来当日柯蓉儿用拔了牙的毒蛇吓唬了一通老顽童,事后并未将那蛇丢弃,而是藏在了袖子里。

老顽童起初还未发现,陪着她逛了长安城的中秋灯会,中途还发现了乔装的李莫愁杨康等人。

二人占着柯蓉儿灵敏的嗅觉和老顽童高绝的武功,将他们戏耍一番。

柯蓉儿也确定柯崇云的确被自己的妙计匡去了桃源,第二日便离开了长安,一路大摇大摆的往西域而去。

头几日还算安宁,两人一路玩玩闹闹,当真是像两个孩子,逍遥自在。

但这一日出了陇右,柯蓉儿身上带着蛇的事情竟被老顽童撞见了。

老顽童最是怕蛇,又是孩童心性,就觉得柯蓉儿带着蛇吓他,不是好朋友应该做的事情,于是一气之下就这么跑了。

老顽童的轻功比柯蓉儿不知高明了多少,柯蓉儿虽然有心道歉,但饶是她鼻子灵敏,追踪之术无双,奈何速度不及,哪里还能够追得上。

柯蓉儿虽然贪玩,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个人很难抵达西域,所以才忽悠着老顽童做保镖,谁知道竟被自己搞砸了。

此时她距离长安其实还不算远,掉头回去,也花不了几天时间,不过不久前刚刚把柯崇云骗走,又戏耍了李莫愁杨康他们一顿,立马让她掉头回去却有些抹不开面子。

于是她把心一横,竟一个人上路了。

然而出了陇右,风土人情与中原便大不相同,常常一连几日都看不到人。

她骑着马东游西闯了几日,竟一路北上,跑到了西夏。

此时正逢扎木合一统草原,要拿西夏国立威,接连攻克了斡罗孩城与克夷门。

西夏大将嵬名令公虽然实行伏击计划,但扎木合的草原大军士气万盛,所向披靡,结果自是又是一败涂地,退回都城中兴府龟缩不出。

柯蓉儿被乱民席卷着躲进了中兴府中,她虽然聪明狡黠,但毕竟才十五岁,在这纷乱的时局之下,哪里有人会跟她耍嘴皮子,若不是还有些微末功夫伴身,以她的容貌姿色,怕早被乱兵抓去做了女奴。

饶是如此,她的马匹盘缠也在混乱中不知落到了哪里,加上中兴府大敌当前,物资管控严厉,她虽仗着身手,勉强逃出了难民营,但在城里也很难立足,不是被官府当作细作捉拿,便是被恶霸追杀驱赶。

至于原因,自然是她不甘心流落街头,潜伏进了几家富贵府邸,使用妙手空空之术时露了行藏。

本来她还想趁着夜晚,翻过城墙,逃离这里,但是草原大军驻扎在城外,密密麻麻,将这西夏国都围得水榭不通。

城墙与大营之见一片空旷,火把通明,士卒来回巡视,她又没有父兄那般强横的武力,想要突围哪里能够做到。

在城墙边犹豫良久,都没能够下定决心,终于又退回了城里,白日里混在难民中,晚上偷偷摸到富户家里,寻找果腹的东西。

如此已经过了三日,饶是她身体强健,面上也生出了菜色,再这么下去,便真的与那些难民无异了。

这一日,柯蓉儿终于忍受不了,前半夜混入一个文官府邸当中,躲入后厨,饱餐了一顿,又丝毫不顾仪态的将大半只烧鸡塞进了怀里,抹黑躲到了城墙跟下。

等到四更天,她借着绳索,悄摸摸的翻到城头,再缓缓将自己吊出城外。

正好是朔日,天上无月,城外草原大军的火把虽然依然明亮,但到底已经是下半夜,巡逻的士卒也有些困怠,竟被她越过了空旷的地带。

然而好景不长,正在她准备绕过大营,突破出去之时,大营中忽然响起金鼓之声。

柯蓉儿情知暴露,把心一横,连杀了四五人,眼看前方一名骑马的将军挥舞着嘛刀向她砍来,柯蓉儿终于使出了毕生所学,从对方的马下穿过,又趁着那将领低头之时,忽然窜出,抱着他脑袋用力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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