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求你别让我恨你(1/2)
一路上宁羽恬奋力挣扎,东方御阳半丝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跌跌撞撞,满身淤青,最后,还是被东方御阳硬拽上了楼。
一得到自由,宁羽恬忙从床上弹站起来,跑到窗户边,去看唐俊恩的情况。
她还没有找准方向,“唰”
一下窗帘被拉上。
猩红的眸中一半怨气,一半担忧,又跑到另一个窗去看。
只可惜东方御阳身高腿长,每每让她期待落空。
其实,他可以阻止她去寻窗查看,却没有这么做。
而是任她满怀希望再狠狠掐灭,乐此不疲,像猫捉老鼠。
最后,宁羽恬筋疲力尽,才发现他的恶趣味。
喘着粗气,靠在墙壁上,对东方御阳大声怒喝:“你这个魔鬼,要是学长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冲向自己掉在地上的包包,掏出手机,欲拨打120。
才按了两个号,修长的手指一把抓过,朝窗户掷去。
玻璃窗碎裂成片,手机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支离破碎的声响。
东方御阳的动作很快,宁羽恬不禁怔忡片刻。
玻璃碎片于地上闪烁着魔眼般的冷光,刺得宁羽恬既惊又怒。
庄园的相处戴上面具的东方御阳,并不可怕,反而增添几分高贵的神秘。
她险些忘了他面具下的狰狞,那才是他最真的样子。
宁羽恬步步后退,东方御阳寸寸逼近。
眨眼间,她的背抵住墙。
压抑不住惧意自四肢百骸荡漾开来,冻得手足无措。
又是这种泰山压顶的气势袭来,宁羽恬不禁想起在庄园的最后一晚。
东方御阳在最后关头刹车,并没有对她怎么样。
只是,她浑身上下都已经被他侵犯了。
那样的耻辱和恐惧深深烙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其实,他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她想对他怎么样都可以。
她口头上的警告也不过是逞一时之气,若她敢对他怎么样,就不会答应这桩婚事。
只是,她并不情愿,所以,一直无法释怀。
对于他的及时刹车,她是心存感激的。
就算没有经验,可现在的信息这么发达。
她自然明白那对一个正常男人而言是多么地痛苦。
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东方御阳不仅脸上戴着面具,他心里也竖起一道厚厚的墙,甚至故意涂上迷彩色,藏得十分隐匿。
他究竟回来做什么?
他与她素不相识,为什么要乖乖听话娶她?
各种不解的疑惑再度浮上心头,宁羽恬不禁问:“你并不喜欢我,何苦为难学长?
我们已经彻底说开了,难道,你只是为了所谓的面子就能这么伤人吗?”
一手撑在墙壁,将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扬起下颌,宁羽恬看到了他弧度优美且光洁无暇的下巴。
结合东方家的基因,加上东方倩的美貌,可以想像得出东方御阳在未出事之前,必然是个俊美的男子。
“就凭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就凭你所谓的威严和面子。”
霸气十足,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宁羽恬语塞,是的,她现在身份不同了,不能再任性妄为。
做事必须沾前顾后。
不顾后果不仅仅伤害了自己,更可能害了宁家。
几个深呼吸压下心头泛起酸涩,放低了姿态:“我和学长已经谈好了,我们已经结束了,不会再有瓜葛了。
你能不能让我帮他叫辆救护车?
东方御阳,我求你别让我恨你。”
东方御阳神色一凛,撑在墙上的手微微握紧。
“你恨我?”
淡淡的语调似满不在乎,又像是绷极了的弦,搭在弓上,只要她的回答让他稍不满意,他就会成为她最害怕的魔鬼。
宁羽恬不知该怎么答,她一下子着实分辩不清自己对他的感受。
修长好看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必须面对。
漆黑如墨的眸子,深如海,看似一片平静,却随时都可能狂风大作,出现两个巨大的漩涡将她卷走,尸骨无存。
“回答我!”
倏地加重语调,炸雷般猝不及防砸在宁羽恬心头。
“我现在不恨你。”
对,恨一个人并不容易。
必须要累积很多很多的爱才能变成恨。
“很好。
宁羽恬,你的确很诚实。”
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松开狠狠捏住他下颌的手转身离开。
少了压迫感,宁羽恬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顺着墙壁滑下,跌在地上。
东方御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倏地,想起唐俊恩,强撑起虚软无力的身子,跑到窗外去看。
别墅门口除了暖黄的路灯投射外,没有人影。
平静如常,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宁羽恬跑下了楼,跑到刚刚唐俊恩呆过的地方。
地上有一摊血渍,提醒着她,她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学长……”
在原地转圈,四处张望,却都不见了唐俊恩的影子。
纤指紧紧握着手机,却怎么都没有力气按下通话健。
咬了咬牙,最后拔通了闺蜜林子兮的号码:“喂,子兮,是我,小羽。”
“小羽,天啊,你终于联系我了。
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嫁给东方御阳了呢?
我一直以为你在开玩笑。”
林子兮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压抑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宁羽恬吸了吸鼻子,压下眼底泛滥的泪意:“子兮,这些事说来话长,我现在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五分钟后,宁羽恬挂断了电话,失魂落魄往别墅走。
她不出现对学长才是最好的保护,只希望他能早日忘了她,早点振作起来。
如游魂般凭着本能回到房间,直接倒在床上。
过于疲惫的身体倒头就睡,她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头昏昏沉沉的,本能爬起来去开门。
周婶笑容可掬的脸映入眼帘,宁羽恬霎时清醒了不少:“少夫人,时间不早了,我怕你上班会迟到,就冒昧来敲门了。”
宁羽恬脑子仍有些懵,一格一格转动着,转向墙上的挂钟,见时针已经指向八点三点,最后的瞌睡虫跑光光。
“周婶,谢谢你,我去先洗漱,换衣服。”
现在只有工作能让暂时忘记生活中的烦恼,而且,桑茹的案子拖不起。
她的生命周期不长了,她早一天完成设计图,她就能早一点进住梦中的房子,多一些和女儿相处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