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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两代三世怨(1/2)

殷伯闭了闭眼,当年的事他承认自己有些偏激了。

父亲背着母亲在外面有了女人,还生了个儿子。

母亲为此愤怒伤心,一病不起。

此时女人还带着儿子找上门来,他只想阻止他们的进门。

犹记得那天下着大雨,几十年罕见的大雨又是极冷的隆冬。

他站在雨中,手里拿着把水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对父亲说,今天只要他走出这扇门,他就死给他看。

父亲被他决绝的样子吓到了,真的不敢出去见那对母子。

雨很大,除了大雨砸地的声音外,他的脑子是懵的,连视线都是模糊的。

他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不让父亲出门,他就不会离开他们,不会被那母子抢走。

雨太大,天太冷,他支撑了一夜终于病倒了。

醒来已是三天后,原以为自己的坚持可以换来父母破镜重圆,他们家能继续和和乐乐生活下去。

然,现实总是残忍的,与愿望背道而驰。

他醒来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那对母子走了,不知所踪。

他很高兴,以为自己战胜了。

可没过几天,他的病才刚好就听到了父母离婚的消息。

在那个年代离婚还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伴随而至的各种流言蜚语,说三道四。

他跑去问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说,心若没了,留着躯体又有什么用?

倒不如放了他,也饶了自己。

她说,没关系,她会比以前更爱他,他不会因他们的离婚而缺少爱。

她做到了,她将所有爱全给了他。

辛辛苦苦工作,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却在他终于顺利从学校毕业时,因操劳过度,一病不起。

自那以后,他便在东方庆身边呆到了现在。

如果不是朴契对他的怨恨这么浓,他已经想不起这段前尘往事了。

几十年了,所有的恩怨都已风干。

他从没有想过要去找那对母子,更没想过有一天会遇到。

他们只是他人生旅历中一段不甚愉快的过往,改变了他的一些生活轨迹,但他不恨。

见殷伯只是短暂错愕,很快恢复如常,朴契心底的怨恨更浓。

他惦记了他们一生,他却根本就忘了他们,仿佛他们从不曾出现过。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殷伯,是你,是你杀了我母亲,我发过誓一定要她报复。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机会。

然而,老天不公,一次次让你逃过。

殷伯,四十年了,是该了结了。”

唇角上扬,面目却狰狞如鬼魅。

“我没有杀你母亲,我当时只是为了维护自己家庭的完整。

我想换成是你,你也会那么做的。

朴契,上一辈的恩怨就让它过去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都是殷家后代。”

人老了,有些事不再纠结,也看得开了。

关于血脉和家族,他也看得不重了。

他终身未娶,没有为殷家留下一点血脉。

当然,他并不觉得愧疚。

这只是个人的选择,人不应为一些礼教束缚所累。

传宗接代应该建立在爱之上,而不是单纯的动物性繁衍。

当然,若是朴契想要衣祖归宗,他也不会反对。

“殷家后代?

我不稀罕。

我姓朴。”

朴契突然激动了起来,指着床上的人说:“你应该还记得她吧?

殷管家。”

殷伯目光一滞,掠过一丝复杂,很快消失于无形。

“你想对她怎么样?”

今天一天见了太多的故人,旧事,他已经不那么惊讶了。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吧,你想对她们怎么样?

啊?”

突然加大了音量,吼得殷伯阵阵耳鸣。

面对疯狂的朴契,殷伯选择了闭紧嘴巴。

他不知道他这些年来做了些什么?

又经历了些什么?

此时此刻又想做什么?

他提起了上一代的恩怨,又找来了她,到底是何用意?

既然猜不透,他也不想再费心去猜了,倒不如静观其变。

“殷伯,你个卑鄙无耻的的小人,敢做不敢当。”

朴契突然大吼,脸因激动而胀得通红,连眼眸都是血样的红。

任凭朴契怎么说他,辱骂或诬蔑,殷伯都不回应,保持着冷静以应对接下来的一切。

他相信以朴契的为人,绝不会轻易罢休。

果然,骂得累了,见他无动于衷,朴契脸上的激动渐渐平复了,霸气坐在沙发上。

“我们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倒不如趁现在把帐算清楚。”

怒瞪着他,他最恨的就是他这副从容不迫,不管何时何地,他总是一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他终有一日会撕下他的面具,看看他真正的样子。

殷伯继续沉默,只静静看着他。

朴契有种做了跳梁小丑而不自知的错觉,霎时,心底的狂怒升起,如春天的野火无边无际漫延着,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大步上前,一把扯下了床上女人的被子。

她大约三十多岁,容貌中上,五官算不上精致,却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烫着时尚的波浪卷发,眉间一颗朱砂痣格外惹人瞩目。

“殷伯,我知道你你贵人多忘事,但你不会连自己的女儿都忘了吧?”

眼中的疯狂透着寒气,如冷风刮来让人极度不舒服。

“她不是我女儿。”

殷伯斩钉截铁,脸上并无半分迟疑。

“她不是你女儿?”

眯起眸子,射出不可思议。

“她确实不是我女儿。”

殷伯重申了一遍。

“哈哈哈……我原以为你还算是个人,敢做敢当,万没料到,你这么自私,连亲生女儿都不敢认。

哈哈哈哈……”

狂放的笑容里满是讽刺。

殷伯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和小洁之间是很单纯的友谊,不是你想的样子。”

“好,好,好,好一个单纯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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