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舅，你……”

惊恐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却突然及时捂住嘴。

她怎么突然忘记了，知道的秘密越多，越活不长久。

原先她就一直觉得东方家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却只是一种直觉，没有证据。

然，此时此刻东方昊似乎已不打算隐瞒她了。

可是，她真的不想知道啊。

“小羽，你虽不算顶级聪明，应该也不蠢吧？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阴邪的脸凑近她，寒冰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惊悚入心，宁羽恬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沿，却必须抓住最后一丝理智。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满脸惊慌，一个劲猛摇头。

“没关系，坐下来，我慢慢告诉你。”

突然柔了声音，拉着宁羽恬在沙发上坐下。

他越是如此阴晴不定，诡异莫测，宁羽恬越是害怕，整个人不知所措。

满眼戒备清晰得任何人都看得清楚，东方昊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小羽啊，你还真是个单纯的姑娘，任何事都写在脸上。

其实，你不用怕，我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你而已。

只要你如实回答，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像极了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东方昊说着宁羽恬只觉惊恐，不懂其意的话。

“二舅舅，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若我知道，必然知无不言。”

她只希望早日离开这里，逃得越远越好。

呜呜…… 她不该任性，若是她真听东方御阳的话，不到处乱跑就不会有这样的危机。

不对，这件事并不单纯，与东方凌和姜若琳都有关，还有姜悦。

天啊，他们为什么要联和起来这样对她？

他们应该比谁都清楚，她要东方家的处境。

她只是被迫成为东方御阳新娘的无奈小孤女而已，她什么都不知道，更没人任何利用价值。

“很好，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是不会对你怎样的。”

东方昊再度重申。

宁羽恬急忙猛点头：“嗯嗯嗯……”

意味不明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侧脸，宁羽恬感觉两道比阳光更灼热的视线投注在她脸上，后背都沁出了汗。

东方昊一直迟疑着不开口，等待的时间越长，宁羽恬越觉恐怖。

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最可怕的酷刑不是崭首的瞬间，而是刀悬在脖子上迟迟没有落下的时候。

她此时就经受着这样的折磨。

随着时间的流逝，东方昊继续采取不说秘诀。

恐惧层层堆砌，已经快要淹没她了。

“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哀求的泣音，她知道不该先行妥协，不然，就会被人当成软柿子一个劲地捏。

她是受不了这样的精神迫害，早死早超生。

她都已经先行服软了，东方昊还是不肯开口，就这么抓着她的手，定定看着她，不知到底想干嘛？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若不开口，她也没办法。

只得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能慌乱。

惊恐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地狱。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东方昊终于仁慈开口。

恢复红润的脸一寸寸靠近她，变态般闭上眼睛嗅了嗅，仿佛她身上的气息很醉人。

面对他这样越轨的举动，宁羽恬差点儿尖叫出声，用仅有的一丝理智压下。

东方昊一举一动邪气十足，如同猫逗老鼠。

宁羽恬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压制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告诉我，老爷子为什么选中你？”

蛊惑的声音如鬼似魔，宁羽恬浑身一僵。

缓慢地一格一格转动着身躯，对上一双贪婪又阴鸷的眸子。

原本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长辈，瞬间成了阴谋小人。

此念头一起，宁羽恬狠狠吓了一大跳。

过度惊慌，反应慢了半拍：“老爷子一开始选中的是静婉，东方御阳在外面的传说太可怕了，静婉不愿意，我又不想让宁家破产，就答应替嫁。”

“这只是表面现象，谁都知道。

我要你说实话，宁羽恬，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面色一沉，暴戾毕现。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啊。”

惊慌重申，难道这不是真相吗？

“宁羽恬，别把我当傻子。

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岂会随随便便帮东方御阳娶一个叼蛮任性的媳妇。

还有，宁家虽小富，却还入不了东方家的眼。

更何况，你们居然敢使诈，来一招李代桃僵，你真以为东方御阳娶不到媳妇了，才会任你们耍得团团转？

宁羽恬，你可以继续装疯卖傻，不过，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别跟我耍这些小把戏。”

戳破了她的谎言。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我也一直在疑惑，以东方御阳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为何偏偏选中我？

不管从哪一方面讲，我都配不上他。”

宁羽恬急了，这何尝不是她心底的谜团呢？

关于这件事，东方昊不是应该比她更清楚吗？

怎么反过来以这样的方式质问她？

东方家到底是怎么了？

“宁羽恬，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跟我演戏。”

东方昊语气明显多了几分不耐。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她快哭了，这种事他应该去问东方庆本人，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再说了，她在东方家就是一个吃闲饭的，没有实权，空有一个少夫人的头衔。

像她这样的米虫在上流社会每个家庭里应该都有吧，她们是最普通的一群人，毫无特殊之处。

“看来，你的嘴还挺硬。”

突然，捏住了她的双颊，脸颊上的肉陷入嘴里，连话都说不清楚。

“不，放开我，放开我……”

惊恐的话含糊其辞，表情却泄露了她的心境。

“宁羽恬，我说过了，我耐心有限，既然你敬酒不吃我就只能让你吃罚酒了。”

放大的脸阴沉可怖，宁羽恬吓得尖叫连连。

“凌，若琳姐，救命啊，救命啊……”

扯开嗓子大喊，东方昊丝毫不惧，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之猖獗，完完全全盖过了宁羽恬的求救。

“你们串通一气？”

停止了呼喊，想到今日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