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畏罪自杀(1/2)
白昼的东方庄园陷入前所未的悲戚中,昨晚被大雨打落的一朵朵残花,狼狈倒了一地,更添几分悲凉和凄迷。
姜悦哭昏了一回又一回,怎么都不能接受东方鸿在警局跳楼自杀这个事实。
他进去还好好的,没有收押,也未开始审讯,他怎么就想不通自杀了呢?
就算他真的绑架了宁羽恬,但他没有伤害人质,只是勒索了赎金,性质不算太恶劣。
哪怕东方御阳坚持对他起诉,判刑的年限也不会太久。
而且,他一直胆子不大,也不聪明。
这件绑架案虽人脏并获,却疑点重重。
东方鸿一路上还骂骂咧咧,与几个保镖起了冲突。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要自杀的人。
姜悦哭得声嘶力竭:“我的鸿啊,他一定是被人迫害的。
爸爸,你一定要查清楚,替鸿申冤啊。
他还这么年轻,还没有结婚生子,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姑妈,你别太伤心了,要注意保重身体啊。”
姜若琳眼睛红红的,同样悲伤不已。
寸步不离守着姜悦,以免她发生什么不测。
“若琳,你叫我怎么能不伤心?
鸿就算平时胡闹了些,没什么大出息,可他毕竟是我亲生的儿子啊,我含辛茹苦把他抚养长大,现在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若琳,你表哥死得很蹊跷,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害死了他。”
姜悦哭得几乎崩溃,什么形象都顾不得了。
她现在只是一个失去儿子伤心欲绝的母亲,不是什么贵妇,不是什么千金。
“姑妈……”
看着姜悦这么伤心,姜若琳也很难受,不禁跟着默默掉泪。
“若琳,你先扶你姑妈回去休息。”
一直沉默的东方庆开口。
“是东方爷爷。”
姜若琳吸了吸鼻子,扶起姜悦:“姑妈,我们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好不好?”
“不,我不去。
我要去警局讨一个公道,我好端端的儿子,怎么进去没多久就死了呢?
一定有人对他做了什么,一定是。”
双眸迸出猩红色的恨。
“姜悦,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先回去休息。
案件正在调查中,你现在急也没用。”
东方昊加入劝说的队伍。
姜悦抡起拳头“咚咚”
往他胸口捶:“东方昊,鸿也是你的儿子啊,他死得不明不白,你怎么能这么冷静?
一定是有人对他动了刑。
不,我现在要去看他,现在就去。”
东方昊一把抓住情绪崩溃的姜悦,紧紧将她圈在怀里:“姜悦,你冷静点。
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鸿也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相信我。”
“不,鸿,鸿,我的孩子……你的死得好惨啊……”
哭着,双眼一黑,整个人昏倒在东方昊怀里。
东方昊忙一把抱起她,匆匆离开主屋,往旁边的别墅而去。
“凌,御阳,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东方庆沉声问,声音沙哑,没了几分威严。
不管怎么说,东方鸿都是他的孙子。
就算他再胡闹,再不成器,他身上也流着东方家的血液,他怎么能不难过?
一向温润如玉的东方凌红了眼眶,身上散发出浓烈悲伤的气息:“爷爷,我相信鸿不会做出绑架小羽的事,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是鸿做的,那他怎么会出现在现场,还蒙着脸?
而且,他亲口对御阳承认了绑架小羽的事。”
东方庆也不愿意相信。
东方鸿不说胆小如鼠,但要他做这种绑架勒索的事,他们还真不相信他能做得这么好!
一步步计划得很周到,连不在场证据都有。
他不是心思缜密的人,没这么高的智商。
“这些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不能反驳,但我会进一步调查。”
东方凌坚持立场,却没有和东方庆顶嘴的意思。
“御阳,你怎么说?”
东方庆转向东方御阳。
“我和保镖赶到,他极力反抗,想要逃跑,我们不得不对他动手。
不过,他身上都是一些皮外伤,这一点法医一看便知。
的确是他亲口承认绑架了小羽,但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赎金。
所以,真正的绑匪是不是鸿还有待调查。
我带着小羽去医院,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东方御阳交待了下前因后果,对于东方鸿的死,他很意外,也很懊恼。
客厅陷入一片沉默,三个人各怀心事。
宿醉才醒的东方博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凌,鸿真的出事了吗?
是他绑架的宁羽恬?”
“大伯父,目前还没有充分的证据,不能就这么给鸿定了罪。”
东方凌冷肃着脸,目光看似憔悴却十分犀利。
“我……”
在那样的眼神下,东方博也闭了嘴。
* 宁羽恬在昏迷了二十四小时后,终于幽幽醒来。
一旁的周婶总算长长松了一口气:“少夫人,你可算醒了。”
脑子一片混沌的宁羽恬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整个人呆呆的,她的头好痛,好多可怕的长着翅膀的怪兽在她身边飞,张开血盆大口朝她扑来。
每每吓得她魂飞魄散,在她以为它们要将她吃掉时,却又飞走了。
如此反复,她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少夫人,你还好吗?
我去叫医生。”
宁羽恬的情况不太好,周婶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周婶,我怎么了?”
嗓子沙哑得可怕,周婶几乎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慢慢俯下身,小心翼翼地问:“少夫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
宁羽恬捶了捶自己的头,里面像灌了铅好重,重得她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周婶忙扯下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盛碗粥。”
宁羽恬闭上眼,被绑架的一幕幕如幻灯片重返脑海,她整个人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惊恐的眸子四下张望,温暖的鹅黄色,空气中飘浮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桌上插着一束香水百合,散发着幽幽清看。
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