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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沙、沙、沙十九(2/4)

他一想到那个小兔崽子半夜跑到他们宿舍里,口口声声跟自家三个兄弟交好,一是来查线索,二是哄着他们来探路,三还打着在关键时候背刺他们的主意,就恨得牙根痒痒。

如果谢相玉现在在他眼前,他一定要把他的后槽牙给打到他嗓子眼里。

齐天允说:“他肯定要躲起来,等到七点,‘那个地方’开门了,他就会跟进来的。”

“他妈的。”

孙国境忿忿道,“等我们进去,就马上把门给他关了!”

南舟对孙国境等人发泄似的抱怨不大感兴趣。

他简明扼要道:“现在,就是要等。”

…… 经过反复测试,那多出来的八步“不存在”

的空间,正好403教室的旁边。

于是,403教室又一次被征用了。

他们要一直等到晚上七点。

现在,对他们来说,需要的仅仅是耐心。

他们本来想玩飞行棋,但是发现丢了棋盘,遍寻不着,只能作罢。

最后,他们选择斗地主。

每局赌注是请一顿饭。

李银航不大会玩,选择在旁观战。

罗阁一晚上都没睡着,现在精神放松了,趴在桌子上睡得像头死猪。

孙国境和齐天允虽然也是一夜没睡,但生机就在眼前,他们现在兴奋得睡不着。

孙国境唠叨着,这回一出去就要去纸金城的“斗转赌场”

赌一趟,赌他妈的,最好一把赢个大的。

他咬牙切齿道:“赢了,就不用玩命了。”

江舫和南舟对视了一眼。

……“斗转赌场”

的客户就是这么来的。

经历过一场在生死边缘的挣扎过后,谁都会怕,都会心里发虚。

所以,人会更想走捷径。

哪怕那捷径是悬在百丈悬崖上的一道蛛丝,是捕猎者的兽夹,是钓者的诱饵,他们也会为了“十赌九输”

中的那一赢,去搏一搏。

南舟说:“赌博会输。”

“嗨。”

孙国境无所谓道,“我要是这回能活下来,运势可就顶了天了。”

南舟望了一眼江舫:——你看他们。

江舫会意,微笑道:“那就抽牌吧?”

只要是和牌沾边的游戏,多稀奇古怪的玩法江舫都能上手。

更别说这种大众化纸牌游戏了。

他不出千,用了最规规矩矩的打法,仅用了十把牌,就把孙国境想去斗转赌场、化身赌神赢个痛快的念头给打了个烟消云散。

南舟先前没玩过这种纸牌游戏。

他胜在态度认真,脑子灵活,一点就透。

败就败在牌运太差。

连着好几把,他摸到的要么是小牌,要么是根本没法连成顺子、对子的垃圾牌,东缺一张,西漏一张。

别人手里的牌出完了,他手里的牌还是一大把。

……游戏体验极差。

他的好胜心也一点点被激发出来。

但他的运气实在不好。

终于,在拿到第十二副牌时,南舟抿了抿嘴唇,认真将手里的牌排列组合了一遍。

抢到地主的江舫拿着手里的四个二和两个王,笑着问南舟:“牌不错?”

南舟盯着牌面,表情非常慎重:“嗯。”

出过几轮杂牌后,南舟打出了一个三带一。

他手里有他好不容易抽到的四个三,很小的一个炸·弹。

还有一个顺子。

垂头丧气地拿了一手烂牌的孙国境和齐天允都表示要不起。

轮到江舫了。

他看了一眼南舟抿得微微下弯的嘴唇,嘴角愉快地轻翘了起来。

江舫算牌向来算得很准。

他甚至能猜到南舟有哪些牌,打算接下来怎么出牌。

江舫打出了他的牌:“三带一。

三个二带一个二。”

南舟听到“三带一”

,眼睛就微微亮了起来。

他顺理成章地打出了四个三的“炸弹”



三个人都表示要不起。

南舟打出顺子,终于赢了一局。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很快乐。

江舫直接将手里的牌混入了已经打出的牌,对南舟优雅地一笑,眨了眨眼睛。

南舟又有点手痒,想玩他的睫毛了。

孙国境和齐天允一个晚上没睡,又输得昏了头,再加上江舫的语气太过理所应当,以至于他们一点没觉出三个二带一个二这种骚操作有什么问题。

孙国境把手里的牌一扔,刚要说点什么,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从地上弹站起身,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和他用绳子绑着脚的齐天允差点被他拖倒在地。

南舟:“怎么了?”

孙国境的眼圈全红了,喉管的肌肉高度痉挛,根本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他才噎着嗓子道:“……你们,你们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

孙国境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发出声音了。

他高大的身形慢慢颤抖着软下来。

“第八声……”

“沙沙的……”

“倒数第二声……”

从他破碎断续的言语中拼凑出讯息的众人脸色大变。

李银航第一时间抓起手机,查看时间。

现在是中午12点半。

到晚上七点,还剩6个半小时。

孙国境的喉咙里发出恐惧至极的咯咯空气声。

他捂着双耳,试图抵御那绵绵不绝的沙沙声。

“又来了……”

“它不想要我活了……”

齐天允扳着他的肩膀,咬着牙劝慰他:“老孙!

你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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