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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冶江的表妹(1/2)

我这个人向来对这种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人不感冒,一个小丫头片子这么目中无人,嘚瑟得了一时,嘚瑟不了一辈子,这么轻敌傲慢迟早要吃大亏。

但是转念一想,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女人虽然看上去不是那么友善,她跟我也不可能是一路人,然而她毕竟是对付古藏教的,要是她因此吃了大亏,那且不是助长了敌人的嚣张气焰?

况且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何苦跟一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

“行,真有你的。”

我冷笑了一声,说道:“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你们救了我,胜利者是不需要被指责的。”

霍心兰秀眉一挑,说道:“算你识相。”

“我发现你有一个特点。”

“什么?”

“霸道。”

“这应该算是优点。”

“你可一点也不谦虚。”

“谦虚?

我不需要谦虚。”

一个女人能如此傲慢,我实在是前所未见。

在我认识的女人中,算得上傲慢,且有资格傲慢的并不多。

其中,排在第一位的应该要数宁大娘,那是一个骨子里就透露出傲气的女人,但她那并不是狂妄,而是一个伟大女性百折不挠的坚毅果敢,以及无畏无惧的强大。

除了宁大娘之外,姒玮琪的冷艳清高,也偷着不可毕竟的傲气,没有失忆之前的程逸芸也是一个傲慢的大小姐,但是她们身上的傲气并不会给人一种不适,相反却和她们的气质有着完美的融合。

可是这个霍心兰,她的傲慢,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似乎是一种敌意,逼迫我的内心,令人感到不适。

“好吧,霍小姐,你赢了。”

我不打算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你说说吧,冶教授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他特地安排你们这么一支奇兵在暗处,肯定还有跟进一步打打算。”

霍心兰停了一下,思索道:“你想知道?”

“当然。”

我点了点头,“有很多问题,我至今搞不明白,我想冶教授肯定还瞒着我们什么。”

“对于朋友,开诚布公那是合作的基础,但是对于没有诚意的人,保密,是为了保障我们自身的利益。”

“话虽如此,但冶教授怕是另有所图吧。”

我冷笑道,“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就被人当了枪使。”

“这话严重了。”

“对,可能是说严重了,但是我也没有这么好心,来为别人做嫁衣啊。”

我知道冶和平那个老小子不太可能真的翻脸,明目张胆地不敢乱来,但是谁能保证这一次他不再给你来个解刀杀人什么的伎俩。

我们不远万里来到西藏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仅仅是为了消灭一个躲在深山老林里为非作歹的神秘邪教吗?

如果仅仅这么一个目的,姒玮琪为什么非得跟冶和平合作,而冶和平又怎会如此热情?

我俩心照不宣。

谁也没有再发问。

杯子里的咖啡快要见底,我本想借机起身走人,就在这个时候,霍心兰突然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我登时愣住了 ,屁股不由自主地钉在了椅子上。

“你有对不起的人吗?”

霍心兰一边拿着杯子,正准备喝咖啡,一边却爱答不理地问了一句。

“我有对不起的人吗?

有吗?”

这句话一下子闯进了我的心里,思绪一下子变得异常凌乱,我不知道她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可我确实被这句话给打断了针脚。

“有吗?

应该有吧?”

我的心里反复地诘问自己,“我对不起谁?”

我知道,人的一生不可能不犯错,是人总会犯错,犯错就会有对不起的人,我对不起谁呢?

有很多人。

我对不起龙楼,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却为我而死。

我还对不起冶江,他变成这样,是因为我伤害了他,而他最终,也因我最终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有!”

我凝重地点了点头。

“愧疚吗?”

霍心兰追问道。

她善于抓住一个人的心理变化,对于我脸上的表情更是看的一清二楚,我感觉我现在已经陷入了她提前布置好的陷阱里,心理防线很快就要崩溃,只是我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这么一手,难道她对我很了解?

“心理学家真的可以一眼看穿一个人吗?”

我苦笑了一下。

霍心兰放下杯子,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心理学家?”

“这一点恐怕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以你三言两语就将我问的一愣一愣的能力来看,说你不是心理学家,我都不信。”

“可是即便是再厉害的心理学家也不可能看穿一个陌生人的心思。”

霍心兰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么说,你已经不属于厉害的心理学家范畴了。”

我说了一个冷笑话,“而是最顶级的心理学家。”

霍心兰一点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你果然是一个聪明人。”

“你不用先恭维我。”

我渐渐对这个霍心兰的来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她刚刚的这个问题中,我似乎捕捉到了她身上散发着的那种令我不适感的原因。

“但是,也仅仅是聪明而已。”

霍心兰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尽管是被克制着。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聪明人,聪明人不长命。”

“是吗?

那我真怀疑老天没长眼,你竟然还逗留在这个世界上。”

霍心兰呛声道。

“霍小姐似乎跟我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啊。”

霍心兰不动声色,继续说道:“仇恨会迷了人的眼睛,学心理学的人,从来不把仇恨挂在心上,因为那会让人负重难行。”

“豁达!”

“不。”

霍心兰打断了我,说道:“我还没说完,但仇恨也会让人变得更强大。”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盯着霍心兰的眼睛。

“如果我告诉你答案,但你没有给我你的答案,这算不算是不公平?”

霍心兰话锋一转,“我们不妨来做一次公平的交易,互相回答对方一个问题,不允许有保留。”

我不明白霍心兰为何执意要窥视我的秘密,但她既然这么说了,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说就说吧,你问吧。”

“冶江的死你愧疚吗?”

“冶江?!”

我实在没有猜到霍心兰问得竟然是冶江,她毫无征兆地说出冶江的名字,毫无征兆的把一把锋利的剑插进我的心里,“你……”

“不能反问,现在是我提问,你只需要回答就可以。”

我仿佛一直泄了气的皮球一眼,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愧疚,我非常地愧疚,冶江是我最好的兄弟,他死了,我比谁都难过。”

“是吗?

可我怎么一点也没有看到你的愧疚,你依旧恬不知耻地活在这里,依然道貌岸然地标榜自己,你不仅夺人所爱,你还害死了他,这就是你说的愧疚吗?”

这场毫无征兆的道德批判,令我的内心权线溃败。

“是的,我不配站在这里,也不配说……可是,我……我不知道冶江会变成这样,但凡我有一点察觉,也不会让他连头都无法回,还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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