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不知道是被玛利亚掐疼了，还是因为玛利亚的话而感觉伤心，总之夏尔哭起来就停不下来了，任凭褚一抱在怀里怎么哄都不管用。

“她……她……”

玛利亚很明显也被夏尔的大哭给弄了个满头迷糊，说话也结结巴巴了起来。

“喂喂喂，你就不知道什么话可以，什么话不可以跟小孩子说吗？”

褚一头疼欲裂。

“她竟然会哭也！”

没想到玛利亚下一秒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蹦了起来，满脸的惊奇，站在褚一面前张开手蹦蹦跳跳地似乎想将夏尔从褚一怀里抱下来好好看看一般，不过因为她的个子太矮，导致看起来好像是向褚一索要抱抱一般。

“……我怀疑之前亚瑟说的，白雪是被你带大的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白雪这个年纪也是会哭的吧？”

褚一被玛利亚吓得后退了一步，玛利亚不会真的像原著说的那样是个恶毒的后母吧？

“白雪就不会哭……在我印象中，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白雪哭泣了。”

玛利亚听了褚一的话，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记得上次我跟白雪说同样的话，并且从生物学和社会学的角度与她辩论了整整一个下午关于我不是她亲妈的问题，都没见过她哭过……”

“……生，生物学？”

褚一眼皮开始抽搐。

“对啊，不说我和亚瑟的身体构造能不能生孩子，就算能，我们俩也生不出一个黑头发的孩子啊，然而白雪偏说自己的头发是被我偷偷染黑的……”

玛利亚突然幽幽叹口气，“气得我把她屁股揍了一顿，然后她就离家出走了，这把我气得……也吓得不轻……”

“……”

褚一算是彻底无语了——有这样当妈的？

“对了！”

玛利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一转身拽住同样在旁边看戏的亚瑟，急匆匆地说道：“亚瑟，还有你们几个从女巫城堡来的，正好都到了，赶紧跟我来，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去魔镜那里。”

最后那句是对身边的侍从说的。

“坏蛋……呜……我要外婆……”

夏尔趴在褚一的胸口，不停地抽噎着，同时咬着褚一的衣领，泪眼汪汪的样子十分可爱，褚一只得轻轻地拍着她柔软的后背轻轻摇晃着身体小声哄着，跟上了玛利亚的脚步。

“话说，你是谁？

阿尔瓦的私生子？”

玛利亚带头走在最前方，突然头也不回地问道。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么问啊？

我跟阿尔瓦到底哪儿像了？”

褚一无语。

“难不成是阿尔瓦包养的情人？”

玛利亚再次转过头来瞟了褚一一眼，接着小声嘟囔道：“真是老牛吃嫩草。”

“……”

褚一明白了，原来白雪与玛利亚关系不好是有祖传buff加成，玛利亚与阿尔瓦的关系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不仅在轮回之中玛利亚从未提过她是阿尔瓦的女儿这件事，就连还未进入轮回的时间点上，玛利亚对阿尔瓦也似乎更像陌生人一点，如果不是刚刚玛利亚在夏尔面前间接承认了她是阿尔瓦的女儿这一点，否则褚一都要怀疑这不过是佐伊她们胡乱八卦的结果。

“不是，阿尔瓦没有告诉你吗？

比如通过什么魔法信之类的，她应该是跟你通过气吧？”

褚一有气无力地问道。

“并没有关于你的信息，她只告诉了我她会让人带夏尔过来，我以为不过是几个信得过的大魔法师，没想到有个男的——看来阿尔瓦很信任你。”

玛利亚已经带着大家来到了隐藏在她卧室之中的密道之外。

“她没有告诉你在她和夏尔身上发生的事情吗？”

褚一皱了皱眉头。

“……”

听了褚一的话，玛利亚的眼皮微不可查地动了动，但她依旧没有回头：“那么，你是谁？

你知道多少？”

“大概，都知道吧，毕竟夏尔和阿尔瓦都是我救下来的。”

但褚一刚一说完，就见玛利亚猛一回头，死死盯着他：“什么意思？”

“？”

褚一更加疑惑了，阿尔瓦没有跟玛利亚说清楚吗？

别说褚一疑惑了，听着好似在对暗语一般用含蓄的话语下意识相互试探着的玛利亚与褚一的对话，包括亚瑟和佐伊她们在内的所有人都更加疑惑。

“阿尔瓦让我来找你的原因，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褚一赶忙追问道。

“对于这个，在信里她只说过，白雪与夏尔的亲生母亲，醒来了。”

玛利亚停下脚步，回过头，一字一顿地回答道。

“……”

“…………”

“………………”

“什么？！”

在略长的沉默之后，褚一瞬间发出了震惊的声音，“你说什么？

亲生母亲？

什么东西？

啥？

阿尔瓦没有告诉我啊？

什么玩意儿？”

“……”

玛利亚皱了皱眉头，顿了一顿，张开嘴，而与此同时，褚一也瞬间明白了过来，几乎与玛利亚的声音完全重合：“她同时对我们双方隐瞒了部分情况，然后准备独自去做点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

褚一再次追问，接着又马上摇了摇头，急切问道：“亲生母亲？

白雪与夏尔的亲生母亲？

那是什么？

那是谁？

为什么阿尔瓦没有告诉我？

她们，不对，‘她’，不是在那个叫做冻土之心的闭环空间里生长出来的吗”

褚一下意识开始回忆起之前玛利亚告诉自己的一切，接着他猛地发现——不错，阿尔瓦从没有说过白雪与夏尔没有亲生母亲，她告诉了褚一白雪与夏尔是诞生于冻土之心，告诉了褚一夏尔并不是她的亲外孙女，告诉了褚一白雪并不是玛利亚的亲女儿，唯独，没有告诉褚一，白雪与夏尔，没有亲生母亲！

而自己，却在那时候被“冻土之心”

这个所有规则混乱的地方冲昏了头脑，加上很久之前玛利亚手中那不可能出生在钢铁之树上的“悖论之果”

的暗示，竟然下意识就认为，白雪与夏尔，或者说“白雪?

夏尔”

，并没有亲生母亲，单单只是在那个闭环空间里生长出来的而已…… 自己真是蠢啊，就连原著中，白雪和夏尔的亲生母亲都出现在背景故事中，而在原著诞生的原生大陆之中，又怎么可能没有她们亲生母亲的存在…… 怪不得玛利亚从一开始死活都只承认自己是白雪的后母，原来并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们真的还存在一个“亲生母亲”

。

但阿尔瓦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让我带着夏尔去找玛利亚？

所以她才对我隐瞒了这件事？

那么为什么一旦我知道了夏尔与白雪还存在一位亲生母亲，便不会带着夏尔去找玛利亚？

或者说，我应该会做什么？

还有，玛利亚口中的“醒来”

，又是什么意思？

“看来阿尔瓦告诉你的东西很多，不过没告诉你的东西也很多……”

玛利亚叹口气，接着问道：“你知道狼人？”

“不错，是我从狼人的手中将夏尔和阿尔瓦救出来的。”

褚一点头，接着玛利亚的下一句话，带给褚一的震撼不亚于从阿尔瓦口中知道白雪与夏尔是同一个人。

“那就是白雪与夏尔的亲生母亲——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