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情况就像魔镜告诉你的一样，这一世，白雪的这把剑，暂且归我了。”

洗完澡的玛利亚披散着头发坐在魔镜的怀里，任由魔镜在自己的脑袋上鼓捣着发型，而她则抱着胸盯着墙上的褚一，与之前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熊孩子身影判若两人。

“这也是上一世白雪与你的交易吗？”

褚一若有所思。

“不错。”

玛利亚大方地承认道。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达成的交易？”

褚一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在齿轮镇了。

你当时不也在？”

玛利亚挑了挑眉毛。

“？？？”

褚一满脸懵逼，“我只记得你们当时打地脑浆子都出来了，白雪还差点把你杀了……”

“这只是表面现象啊，我说过我跟白雪的关系很好哦，我可是和我的宝贝乖女儿心有灵犀，她撅个屁股我就能明白她是想放屁还是想拉屎。”

玛利亚翻了个白眼。

“……”

褚一。

“我和她不仅是表面母女，也是表面敌人哦。”

玛利亚仰着头用头发蹭了蹭魔镜的手说道：“你就当真的听。”

“如果说之前我还不相信的话……”

褚一苦笑，“但当我知道了白雪每一世人间骑士的盔甲其实都是由你打造的之后，我倒是真的信了。

反正你们这些轮回者的关系都怪怪的，战友不像战友，仇敌不像仇敌，每个人都好似视对方为死敌，却又似乎保持着某些斩不断的联系……啊，或许我早就应该察觉到。”

毕竟，他们都是，“主角”

啊。

褚一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啊……”

玛利亚长长地啊了一声，似乎仔细想了想褚一的话，然后点了点头，“也许，你是对的吧。

毕竟这个世界，也就我们这几个是醒着的人了。”

“另外……话说回来，我的‘权限等级’，经过上一世轮回，算是提升了吗？”

褚一突然问道。

“哦？”

玛利亚颇有兴趣地应了一声，转过头看了眼魔镜，“你告诉他的？”

“没有。

扭头，辫子乱了。”

魔镜面无表情地说道，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啧啧啧。”

玛利亚又重新看向褚一，“所以你是自己猜到的？

关于我这里设定的‘权限等级’的事情？”

“并不算难猜吧？”

褚一沉吟了一会，“既然我在上一世已经确认了，你这里存在着某一个特殊的等级制度，以及你们确实疑似存在着除你以外的拥有权限等级的人物——这应该很容易就把这些与，你们的身份联系起来。

想必，如果你真的设定有什么等级制度的话，最应该，也最有可能获得你这里权限等级的，也应该是那些轮回者了吧。

而我，也姑且算是一个？

刚开始，我以为只有白雪是你这个蒸汽工厂隐藏着的，拥有高等级权限的人，毕竟以白雪与你的关系来看，你们隐藏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与白雪的交易，以及后面我知晓的，关于人间骑士身上盔甲的事情，都不太像一个正常的所谓‘中立势力’值得为之付出的东西，所以如果白雪与你之间存在着另一层联系的话，这些才可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我之前猜测，所谓的‘权限等级’应该就是这样一个联系。

但是很快，我发现我猜错了。”

“哪里错了？”

玛利亚饶有兴致地询问道。

“那就是，白雪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拥有你这个蒸汽工厂的所谓‘权限等级’。”

褚一看着玛利亚。

“这又是怎么一说？”

玛利亚继续问道。

“还记得上一世白雪跟着我们来这里进行‘人间骑士手术’吗？”

褚一说道，“每一次，我们回来，这个蒸汽工厂的系统音都会说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了吧？”

“叮——”

玛利亚俏皮地模仿了一下微波炉热好食物的声音。

“不，而是——‘最高第一权限人，欢迎您的归来。

’或者类似的话。”

褚一说道，“没错吧？”

“这又说明了什么呢，小魔镜？”

玛利亚扑闪扑闪的眼睛透露着不解。

“每一次你归来，蒸汽工厂的机械音都会这样说，但为什么偏偏在白雪到来之后，没有发出这样的声音呢？”

褚一说道，“而一直由魔镜小姐本体镇守的蒸汽工厂，这个东西不应该会出现损坏，那么最贴切的解释就是，它被关了。

而为什么被关了呢？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它会在白雪到来的时候发出除了‘最高第一权限人，欢迎您的归来’以外的话语——比如什么第二权限人啊，第三权限人啊之类的东西。

对吗？”

“呵。”

玛利亚微笑着，不置可否。

“也就是说，如果我的推测成立，那么白雪就确实拥有着这座蒸汽工厂的某个权限等级，但是，你却将这个事情隐瞒了下来。”

褚一自顾自地说道，“这并不合理，你有什么必要单独为了白雪而设定一个所谓的‘权限等级’，却又偏偏不让她本人知道？

除非——”

“除非什么？”

玛利亚继续追问，似乎听故事一样迫不及待。

“除非，你想让白雪继承你的蒸汽工厂。”

褚一继续看着玛利亚。

“怎么可能。”

玛利亚失笑，“且不说以她充满肌肉的偏执大脑能不能看得懂我的蒸汽技术，单单就我和她的关系来说，就算我将整个蒸汽工厂送给她，她敢要么？

怕不是先提着剑将这里拆个遍看看我是不是在坑她。”

“似乎某个人刚刚才说过自己与她关系很好呢。”

魔镜在玛利亚的身后冷静地吐槽道。

“闭嘴！

给我绑个双马尾！”

玛利亚露出小虎牙嚷嚷道，接着继续看向褚一：“你继续说。”

“没错，正因为对于白雪来说，你的整个蒸汽工厂的价值甚至远没有夏尔手下一个普通女巫来的重要。

所以我就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我之前说过的——你的权限等级并非是给予某个人的，而是给予，所有的轮回者，包括矮人议会，白雪，夏尔，麦克尔，阿尔瓦，以及最近的，我，在内的所有人。”

褚一说道。

“那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玛利亚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