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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等待(1/2)

转眼,月半就过去了,法物大师来到天谷观和张道长一起去了仙女岩。

佛、道之人,平寡清心,法物大师和张道长仅是清茶淡饭,而且,法物大师并没有带来什么神秘的东西,只是拄着一根拐杖,然后两人慢慢腾腾地走向仙女岩。

龙虎山仙女岩秀丽俊美,像是天造地设的仙女,有称之仙女现花。

修长的岩壁光华如肤,整个岩体酷似一位裸露素体的女子,一道一佛居然在此处修炼,更能说明思想纯洁清净,其境界之高。

两人在仙女岩参悟研修,一连好几天没有合眼。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间,王大石到天谷观已经有数个月的时光了,这些天下来,张道长和法物大师在仙女岩修炼还没有回来。

天谷观的道仆们依旧如常,他们好似有永远干不完的活儿,做不完的事儿,成天忙里忙外的。

自从华苍海与柳菲霞吵架之后,成天看不到两个人的影子,便是吃饭的时候,两人也不会回来。

王大石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把《周天循环法》、散武术、掐诀、驱灵咒练了个熟,又在脑海中回顾楞菇师傅所传授的偏方之类。

这天他早早起了身,见院中空无一人,于是又把楞菇师傅遗留下来《行道金诀》拿出来看。

《行道金诀》是集行里和民间方法、方术之类,包罗万象。

偏方、秘方,哑语、暗语,另外,含有布阵、点穴、念咒、灵魂出窍和过路阴阳,算是民间乡土最为神秘的记载。

哑语和暗语是门派中一种另类沟通方法,需要集体学习掌握,在实际中相互应用,并不是一人所学之术;点穴之术,乃是行道中贯见的武功。

王大石比较痴迷的是灵魂出窍和过路阴阳,这两门术法,经过平日的练习和积累,已经掌握方法和要意,只是没敢亲自将自己的灵魂移出。

王大石出生时,身份低微,遭受难以承受的挫折与屈辱,对于他来说,任何武功和技艺都是宝贝,都是秘籍,都是乐于学习的,而且他会全身心潜入其中。

此时王大石练习驱灵咒之后,他开始练习《行道金诀》中的布阵。

阵法复杂深涩,所涵盖的东西较多,不光涉及符咒和克制鬼怪邪术的物器,还要具备清晰的思维,能够举一反三,见微知著。

总归,阵法并非一日之功,需要较强的灵动性和灵便性。

王大石没有练习多久,已经是满头大汗,他不怕千辛万苦,又将继续练习,这时候,有道仆们走入院子。

王大石不甘其扰乱,他站起身子走到厨房中喝了口水,然后走出院子,在天谷观西面的山坡找了个清净的地方研练。

山坡下方便是一条小径,王大石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朝下看去,只见小径之上,有三个人,看他们的行迹正是朝天谷观走去的,想必是找张道长的。

王大石心想:“张道长和法物大师在仙女岩修炼,这三个人来得真是不巧,若是告诉他们到仙女岩找张道长,岂不是打搅了他们的研究与修炼,若是到天谷观去,那必定是扑了个空。”

天谷观的内外都有道仆把守着,道仆们修养较高,如果三人求见张道长,必会及时转告其张道长不在天谷观,如果三人遇到柳菲霞,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菲霞性格暴躁又怪癖,如果无理对待三人真是有失道家的身份,抹黑正一道天谷观的待客之道。

另外,正一道是名门大教派,一般行道上邪恶的人物不敢到此滋扰生事,来者大都是有求于道家帮忙的普通之人。

王大石在没有进入乡土派之前,乡土派的大门没有为他顺利地打开,此时此刻他最了解求见者的心态,出于他本身分析的这两种原因,他停下阵法的练习,赶紧去迎接三人。

果然不出王大石的担心,当王大石跑回天谷观的时候,求见的三人正被柳菲霞横叉相拦。

王大石走近一看,那三人正是大福右、大福左和风游僧。

三人瘦了一圈,面色灰黄,低着头,没有一丝的生气,如同缸里盐酱腌软的瓜条,软不拉叽的,竟是让王大石第一眼没有认出来。

王大石自离开乡土派以来一直牵挂着三人,那次乡土派大火,王大石在废墟中没有发现三人,一直提心吊胆,不知道三人怎么了,当下再见到三人,喜出望外,心中一阵阵的暖流席卷而来,顿时,似乎找到相亲相爱的感觉。

“那日乡土派大火一片,我寻觅了好久没有找到你们,你们居然没有死在火堆之中!”

王大石喜极而泣,眼中一片泪花,惊喜之余,只是看到三人状态欠佳,又担起心来。

三人从远处跋涉而来,一片倦容疲态,见到王大石,很是惊喜。

只 不过,三人似乎觉察到自己的生命将尽,怎么也没有以前那样的精神。

王大石赶快让三人进来,等候张道长辨治他们身上的病症。

柳菲霞挡在道上,横着铁叉偏是不让。

王大石知道柳菲霞无事生非,看了看她,说道:“柳菲霞,三位前来求见张道长,为何不让进入?”

前几日,王大石喊柳菲霞叫师姐,柳菲霞很是介意,而今听他直呼其名,心中还是感觉不舒服。

她对张道长传授给王大石驱灵咒仍然是不服气,当下明明就是想找茬给王大石些颜色看看。

“哼哼,你个笨小子,张道长怎么会看上你的!”

柳菲霞凶道。

王大石没有吱声,他看着柳菲霞,希望她能够通融一下。

柳菲霞丝毫不予理睬,对他怒道:“正一道乃是大教派,岂可让无名小辈随意出入!”

王大石说道:“柳菲霞,你不难看出三人已经怪病缠身,成病危之态,正一道乃是大教派,如果不以施救,岂又是大派的风度!”

柳菲霞说道:“既然是怪病,那便更不能随意进入,如果怪病染上千万道仆,那么后果由谁承担?”

王大石说道:“三人曾经与本人朝夕相处,此病并不会肆意传染,如果怕此,竟可以把三人独开一间房舍,不与道仆们接触,等待张道长辨治!”

“你好大的胆子,才来几天,便和我较上劲!”

柳菲霞不依不饶。

王大石说道:“如果不让三人进入,三人死在这天谷观道上,不光天谷观和张道长的名誉受损,更是正一道整体美名受损,而你更要承担着见死不救的罪名!”

大福右三人没有想到这些天不见,王大石居然变得唇枪舌剑。

果然柳菲霞无言回应,气得身子发抖:“我说不让他们进去,就是不让!”

就这胶着的时候,华苍海走了过来,见到柳菲霞,赶紧凑上:“柳妹,咱们不要管这些事情!”

上一次,两人闹别扭至今没有和好,此时柳菲霞不理会华苍海,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华苍海拉着柳菲霞,柳菲霞推开他:“你给我滚,我不认识你!

你不走,我走!”

气冲冲地就走了,华沧海跟着追了去。

不一会儿,两人消失在眼界之中。

王大石把大福右三人领来了院子之中,赶紧给三人倒上茶水。

三人一路走到龙虎山,确实疲累,躺在院子的角落里头歇息。

太阳暖活活地照着,三人感觉舒服。

此时,王大石发现三人的闲言碎语少多了,想必三人的病况已经很重,不然,三人绝不会这般顺从,嘴角上也不会这么安静。

等了一会儿,那种奇怪的疼痛又开始了,顺着三人的脚底渐渐地向上移动,到胸口,然后到达后脑。

三人坚忍着疼痛一声没吭,硬是憋得一身虚汗。

王大石看得心疼,说道:“你们若是疼痛难忍就喊出来,你们把这里当成乡土派,不必那么拘谨!”

三人也没有回话,都是摇了摇头。

王大石看得焦急难耐,说道:“张道长有重要的事情缠身,估计最近会回来,你们再坚持一些,如果不能坚持,你们跟我说,我和道仆们把你们送去上清宫,上清宫是正一道中专门研练丹药和配伍中草药……”

王大石刚说道这里,大福右摆了摆手,说:“哎,王大石,难为你这一片苦心呀,咱们昨日到的龙虎山,打听了道仆后,得知上清宫研练丹药和配制草药,咱们就过去了,刚到上清宫,咱们就晕死过去了,幸亏上清宫的孙云道长给我们吃了丹药,让我们多撑几天,不然,也没有机会遇到你了,可是孙云道长没有辨出咱们身上的病,说咱们大概是中了邪术了,让我们到天谷观,请,请张道长分辨!

——咱们,咱们没有做什么亏心的事儿呀,上苍怎么会让咱们得了怪症,我看呀,是上苍故意捉弄我们!

真倒劲!”

大福右说完,风游僧躺在地上呵呵地嘲笑,反唇相讥道:“还说呢,还有脸说没有做亏心事儿呢,放火烧了乡土派是谁想的法子呀?”

这时大福右骂了一声:“真倒劲!

你没事憋着不说话,不会有人认为你死了。

你别说我,你也参与策划了,那,那你没有把乡土派前前后后倒上油吗?

嘿嘿,咱们都别头发裹胡子了,撕扯不清!”

王大石似乎听明白了,火烧乡土派竟然跟他们三人有关,他总以为乡土派的大火源于疏忽,此刻他有点不能接受,愣在了当地。

大福左此时咳嗽一声,说道:“这事不能不说,不能不说,咱们说出来让王大石听听!

——大石头呀,我们把这 事说出来,你也别怪咱们!”

王大石没有置声,但是他此刻心中非常激动,他觉得乡土派的百年基业毁灭得太突然了,他觉得三人不应该把事做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做得如此之绝。

大福左继续说道:“大石头,那黄修仙不是人,驱逐了你,咱们心中不爽。

还有乡土派乃是圣地呀,黄修仙和大竹梅在大殿之内过起了安闲的小日子来,那就不该!

所以咱们就想烧掉乡土派,然后各自散伙了,树倒猢狲散!

接着,风游僧就把乡土派上上下下倒上油,就准备点火的时候,咱们想想黄修仙算是可恨之人,毕竟乡土派是楞菇师傅的心血,最后咱们良心发现,毕竟是没有点火呀!

之后,咱们三人便走向街头治病了,谁知道怎么就烧了起来,而且烧起来的时候咱们都不在,若是咱们在场,也会救火呀,总也不至于这样呀!”

风游僧接着说道:“要是,要是依我说呀,定是那个黄修仙心地不善,惹得上苍放得火,或是他自己不小心烧了火,哪知道接上了咱们浇的油,然后就烧着了起来……我说呀,这就是天火,这是天意,谁让他居心不正了!”

他说到这时,看了看王大石,见王大石不开心,接着转口说道:“哎,不过呀,这大火殃及了乡土派和楞菇师傅,这可是她一生的基业呀!

可惜,可惜!”

王大石真没有想到原来竟发生这些枝节,他知道三人脾气急躁,但是心地是善良的,自不会什么不顾烧了乡土派,他在心底下叹道:“唉——既然说是天意,那就是天意吧!

不过,若非倒了油,也不会殃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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