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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捉摸不透(2/3)

“这...梅鋗臣服吴芮,恐怕安居梅岭不再扩张疆土,此举不利于越人。”子婴说道,“寡人要说服他,在九江称王!”

“王上心系越人,臣谢过王上!”

毛乔施礼被子婴拦住,脚步声响起,二人望去,梅鋗紧锁眉头,似是有心事而出。

“秦王?

如何还不休息?”梅鋗见到二人问道,观望子婴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敌意。

“赏月。”毛乔笑道,自知不该留下此地,带笑离去。

子婴与梅鋗并排南行,将谋划尽数告知。

“九江之地?

此番得罪了季布,再占九江郡,项羽他日恐怕矛头直指越人,此举不妥吧?”梅鋗眯眼问道。

子婴心觉梅鋗在提防他,就差没说帮秦国吸引项羽了。

“以项羽的脾气,衡山王迟早被攻打,梅岭身出衡山之中,力量过微。

九江此刻无主,要么归于楚地,要么被项羽赐给近臣,如此一来,楚兵便算作时刻布在衡山王家门口了。”

子婴顿了顿,故做不强求,“台侯不想帮衡山王,寡人可领会心意。

东南还有驺氏二人,到时联络他们便好。”

“哼,驺氏二人只想着东南称王,不会伸手太远,亦不像本侯般心念衡山王。”梅鋗心有愤懑,“只是这九江之地,牵扯过甚,还需斟酌一番。”

“大秦国外有匈奴,韩信。

项羽想打没那么容易。”子婴将话说开,“寡人懒得理会台侯的斟酌!”

“你!”

“时候不早了,寡人还要观赏六城夜景,便不陪台侯同行了。”子婴冷声道。

梅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子婴身处原地未动,半晌之后,姬韩,张敖驾着昏睡过去的召平从黑暗闪出。

“吕雉之言已得梅鋗信服,王上攻占巴蜀,便会重新被梅鋗记恨。

王上不劝还好,劝了他反而不敢妄动了。”张敖分析道。

“无妨。”子婴冷笑,“吕雉亦是将他当做棋子,总归还是会劝服他冒这个险。

寡人便是要他不甘心听从,却又不得不为!”

梅鋗对刘邦的好感太重,得知吕雉可能是被诬陷时,接地图与送回地图极为迅速,刻意不让子婴发觉任何路线。

单从这一点,子婴便下了杀心。

“要说这梅鋗,变脸变的太快了。”姬韩感叹道,“被诓骗之下,便冒犯王上,装都不会装。”

“如此也好。”子婴目视北方,“陈馀帮寡人解了围,范增那个老东西定是将他当成下一个攻打目标,此行便让梅鋗替陈馀去死吧。”

张敖点了点头,本担心陈馀遭殃,想不到本为五谷而来之行,莫名的相助了他。

“梅鋗,吕雉无地可分,很快便会撤兵。

王上想留衡山多日,恐怕不止为了赏山水吧?”张敖问道。

“不愧是成都君,寡人久留还因一个人,那个人绝不只是个术士!”

次日一早,六城中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泥土屋宇。

算命老者眯眼闭床,静静听着面前的中年人汇报局势。

“吕雉未分得衡山之地。”中年男子语带颤抖。

“正如本王所料,子婴不会让她得逞的。”老者笑道,“不愧是本王血亲。”

“可...梅鋗亦是无地可得,吴芮改了主意,仍坐王位!”男子急道。

“不可能!”老者猛砸床面,“昨夜楚兵浩浩荡荡而来,随即无功而返,吴芮岂能无事?

!”

“可正是如此啊。”中年人也摸不清头脑。

老者睁眼四顾,脑中不断思索却也没个头绪。

简陋的门板被推开,张良身着白衣而进。

“子房先生...”

“在下亦知晓了情况。”张良淡淡道,“吕雉若与楚兵联手,梅鋗与吴芮毫无胜算,子婴亦会身死。

但事实便是...吕雉未得寸土,亦未与吴芮闹翻。

这个秦王,当真有些厉害。”

“不仅如此,九江王宫内死了不少越人与南郡兵,此四方之人在城中却再无任何敌意动作。”中年男子说道,“吕雉还派人前往梅鋗住处,逗留许久,得意而归。”

张良轻轻摇头,“事既已起,但看结果便可,无需急于知晓具体因由。

梅鋗与吕雉相商的该是这无主的九江之地。

想来...梅鋗当是欲在九江称王了。”

“楚地是本王的!

九江郡亦该是本王的!”老者起身吼道,“本王之兵全在九江之地,恐会被梅鋗与楚兵察觉!

项羽若攻陈馀,本王便顺势北上,趁机袭韩地,侵入赵地,携齐地。

梅鋗这是将项羽的矛头之对本王!

!”

大吼片刻,老者无力重坐床边。

“这可如何是好...”

中年男子朝着张良恭敬施礼,“还请子婴先生速速为王上想个对策吧!”

“非是急事。”张良说道,“梅鋗若决心想占九江之地,不会听从吕雉之谏。

他若占了,亦只敢占一小地,阁下将兵力转移便是。”

“梅鋗被灭,楚兵亦会重分九江之地,定会发现王上的踪迹。”男子皱眉道,“王上需待陈馀国灭,方可面世。”

“那便让他无暇顾及分地一事,再弄个大乱子让楚兵平定。”张良淡淡道。

“论起局势,楚兵所攻,非陈馀,即梅鋗,还有何处?”男子不解。

“东南...驺氏!”张良回道。

“驺氏?”老者皱眉,“二人虽与梅鋗同时勾践之后,梅鋗下一步当替吴芮攻伐英布,他二人不会出兵的。

本王与越人私交不深,无法轻易说动他二人。”

“私交不深?”张良忍不住笑意,“英布明知越人皆向吴芮,却在国中大肆招揽越人,极为古怪。

这恐怕是有人想让英布军中急生乱子,早日为吴芮所灭吧?

这种谏言,该非是九江臣子所言,又会是哪位呢?”

老者与中年男子一愣,忽地一笑,不再掩饰。

“子房先生所料不错,本王仍在世之事,只有东南驺氏所知。

只不过,他二人的用处,乃是在本王出兵时,牵制楚兵。

早早的便用了,实在是浪费大计。”老者说道。

“他二人相助王上的条件乃是取代项羽后封王,早动他们,时日一久难免生乱。”中年男子说道,“不过...子房先生若能将后续大计设好,亦非是不可。”

二人齐看向张良,等待张良的答复。

“若不动驺氏二人,那便是南越赵佗了。”张良懒得为二人思虑他们定好的计策,“任嚣病重,赵佗该是急于夺权。

阁下可以秦王亲眷的身份说服于他。

赵佗似向秦又似背秦,与阁下的身份恰巧相符。

他若动,手中握着的重兵,可是项羽最大的威胁。

项羽甚至会亲征南越。”

张良顿了顿,“至于借口,应是不劳烦在下思虑。”

“赵佗据地守之,何事能让他动身?”中年男子不解,以为张良可以刁难。

“不难。”老者忽地一笑,“他与寡人乃是同道之人,老夫有法为之。”

“如此便好。”张良淡淡点头。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张良说道,“以子婴的心机,当是知晓了诸位的身份诡异,早早离开六城的好。”

老者眼神一变,紧紧盯着张良,“不知子房先生可有去处?

那日老夫在楚地将先生救起,总不能只告知一不完整的计策,便想回报救命之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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