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表名踪(2/3)
裴液好奇抬头:“还能猜出来的吗?”
祝高阳沉默了一会儿:“阁下年在三十以上,比我厉害,而且厉害得多,我想......
在鹤榜前二十以内。”
男人没说话。
祝高阳想了想:“前四位我都认得。
鹤五【天】
爱穿灰衣,相貌平朴;
鹤六北海齐谒是位女子,鹤七不必说,鹤八......
聂伤衡?”
“不对。”
祝高阳瞧了瞧,“聂伤衡是会点菜的。”
男人顿了一下,继续低头吃菜。
“鹤九......
这便对了,续道山,鹤渺师兄。”
祝高阳抬手一抱拳,“洞庭祝高阳,幸见。”
男人搁下筷子,敛袖一礼:“祝真传你好。”
裴液在旁边震惊,比起鹤榜前列的这些传说们,他凫榜上的排名预测几乎像小孩子过家家了。
那都是早在凫榜登顶过的前代传奇们,前十几年如一日地像焊死般不可撼动,近年来唯一蹿升之人也只有一位云琅的少剑君。
这是真正跺跺脚,能令江湖震动的人物。
如今竟然就坐在自己面前扒饭。
裴液震惊了一会儿,然后皱了下眉,转头看向了身旁这个黑斗篷。
沉默。
黑斗篷下面两只手似乎绞在一起:“嗯,我觉得,江湖上萍水相逢......
也,也不是一定要互通名姓了......”
“我叫裴液。”
“我叫鹤查查。”
安静。
裴液低头盯着这个“裴液应列第三”
的标题沉默了一会儿,黑斗篷比他还要沉默。
两人默然有七八息,终于裴液轻咳两声,如不在意道:“咱们,咱们看下一页吧。”
“好的,好的。”
往下还有许多条论述,约五六十条的样子,但没再像前几条一样占很重要的版面了,涉及的也大都是凫榜前百的修者,亦或【小白龙】
这样飞升实在太快的。
对绝大多数诸门派的本代天才来说,能在这里面占上一条就已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正代表了羽鳞试最受瞩目的那一批名字。
裴液翻了翻,自语道:“怎么没多少鹤榜的消息。”
鹤查查赶紧接话:“因为,鹤榜不大变吧......
羽鳞试其实也不太关注前三十往下的那些。”
裴液本来是没话找话,但黑斗篷认真讲述了一番,确实令他产生些新的视角。
“鹤姑娘,你见识真高。”
“没有没有。”
在这里凫榜和鹤榜其实显出不大符合直觉的不同????
即在鹤榜往往只有最前列的一批名姓受崇敬追捧,而在榜,则从上至下九百个名位,都受到江湖的关注。
首先鹤凫两都呈现同样的趋势??
年轻一代的天才往往跻身末尾,越往上走,就渐渐越有成名已久的前代高手们。
他们稳定地占据那些位置,年轻一代非经过长年累月的进步,不能与之角力。
这种情况可能一直持续到很前,大约鹤榜三四十、凫榜前一百的样子,然后前代高手的名字又开始渐渐稀少了。
直到来到最顶端,在羽榜的前十,前二十之中,就又几乎全是年轻一代的身影。
他们来自那几个屈指可数的门派之中,都是各家数十年一遇的真正天才,旧代已触到自己上限的前辈们不足以与之争锋。
遍数羽榜,鹤部前十仅有一位年过四十,凫部前二十中更是年过三十的都屈指可数。
那么可以想象的是,鹤榜中这一大批的中段名姓,都不会参加羽鳞试。
他们或是成名甚久,于名利已全无欲念;
或是各家门派的看家祖师,不再抛头露面;
或是身居要职,更不便显露实力......
总之大多成为一个形象固定的传奇,成为江湖的一方底色与背景,没有多少愿意再上擂台一战了。
但凫榜不同。
凫榜虽然也有不少这种人物,但它足足录九百人,而天下江湖,脉境修士何止百万。
因此其变动甚剧,充溢着活力,几乎可以折射出整个江湖的兴衰演变。
何况鹤榜的修者很难晋入天楼,但是榜的修者却几乎人人都能进入玄门,因此无论年龄大小,都还奋勇争先。
这些人离整个江湖更近,即便不是自己,但可能是自己师父,即便不是自己师父,也可能是自己上宗的真传,是那 道仰慕的倩影,因而人们总津津乐道。
不过等到真打起来,最令人心驰神往的一定还是玄门之间的战斗。
两人如此不尴不尬地翻看完了这本册子,过了试前册的部分,就照例是一些江湖资讯了。
裴液着重瞧了几条,例如:【华山消息,琉璃剑主将在七日内拜门问剑,距神京仅七百里】
【长安八水百帮啸聚,八百里水系将有其 主?】
云云。
后半程裴液发明了一个话题,是关于鹤咎的“七步剑御”
,由此和鹤查查进行了很充分的讨论。
由于两人论剑时都十分礼貌、非常懂得赞赏对方的好习惯,这个话题推进得十分其乐融融。
等一顿饭吃完,鹤姓二人起身离席,鹤查查认真向裴液表达了分享国报的谢意,裴说了不客气,两人就此告别。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祝裴二人的房门被轻轻敲响,裴液拉开门,鹤姓二人立在门口,鹤查查还是披着黑斗篷,前来拜别。
裴液和祝高阳将他们送到客栈外,约好神京再见,目送他们登上小桥又下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镇子的尽头。
虽是萍水相逢,裴液还是挺喜欢这位十分有礼貌的续道山剑者,其人剑道理解也极高极深,甚至有些令他想到和明姑娘谈剑时的感受。
回过头要返回客栈时,见祝高阳正托腮盯着他。
"......
Fit4?
"
祝高阳瞧着他,沉思道:“你又认识了一位姑娘。”
“你好像不是通过什么手段吸引高门贵女的。”
祝高阳分析道。
“第一,世界上不是男的就是女的;
第二,我本来就没有任何手段。”
“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自然的纯真,以及一种莫名的天命。”
祝高阳仰头思考着,也往回踱步,“自然而然,你就能结识到更多的贵人。”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裴液翻个白眼,自顾踏进了门槛。
“难道是神螭契约的功效吗?”
祝高阳锲而不舍地继续皱眉喃喃。
壬午年三月的国报在初一刊行,初二朝着四方发去,到了初三、初四,至少神京周围都已拿到了这份还热乎的邸报。
对于很多已经在神京待了一段时日的人而言,“裴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