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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旧案今结(一)(2/3)

其二。

据今日所得,可以对敌之面貌做一粗略之描摹。

在来历上,此人年在四十以上,修为入玄,精通器道,曾于博望州居住。

在目的上,他们似是要收集固定质量和数量的剑术,“教给”

同一个人,以令他成就“真躯”



当完成这一切后,便完成了他们的“二十年经营”

,而后他们要等待一个“必将到来的偶尔”



而于我们崆峒的内奸而言,似乎到“真躯”

这一步,就已达成了目的。

在手段上,屋中之人说“但它要杀人”

,或许在此之前,他们有温和的、隐蔽的收集剑术的手段,那用不着杀人,也已经进行了许多年,完成了相当数量的收集。

但如今他们难以解决“有骨无肉”

之问题,表面来看就是剑术不足,于是男人拿出了这可以夺魂窃剑的珠子。

季枫就是他的第一个牺牲品。

其三。

如果这柄剑确实有问题,那么那天在铁松台上小枫其实没有失误。

“.”

这已是最简洁的部分,实际上男子有诸多不厌其烦的细节罗列和推断,篇幅甚至超过了前面的记录,他在这件事上几乎有一种认真的絮叨,生怕阅读之人错过某一处细节。

这就是这张长笺的全部内容。

而现在裴液和许裳心中产生了同样的疑问。

男子既然已调查到了这里,下一步去做了什么呢?

为什么他就此消失,而这些当时就该公之于众的发现至今还埋藏在这书房之中?

这笔记还剩最后两个短章。

当年在写完长笺之后,似乎才刚刚入夜,书桌前的男子安静思考了良久,望着楼外的夜空重新站了起来。

在离开前,他留下一行笔迹:当日南风甚大,此庐既露天而少风,则多半坐南崖而朝北;而遥闻泉瀑厚重,崆峒纵有诸多水瀑,但从执法堂一刻脚程即达的却有数.

【挂天帘】



他们既然唤出我的名字,那么放取写声纸的两次入堂或许也已被注意。

我取走写声纸后,他们一定会去检查那柄剑,那么我应去先探一趟,也暂时.

离开彩雾峰。

裴液其实大概理解男子的想法,和八月他发现异状后立刻报告县衙不同,男子自己就是被“报告”

的强大力量。

他是崆峒的一峰之主,前途光明的年轻“抟身”

,本应支撑起应当支撑的空间,如果这样地位天赋的人都不敢去探索迷雾,那么机会只能白白溜走。

而大唐的天楼是不够用的。

男子显然也预料到了此行的危险,所以他如此细致地整理出了今夜的一切所得.

这些东西显然不是写给他自己。

事实也证明了他选择的绝对正确。

在第二天的早上,男子回来了,身上没有受伤。

他确实敏锐地抓到了一个对方露出的缝隙,裴液不知道他见到了什么,也许他真的找到了写声纸中的小屋,也许他发现了别的什么,但总之,他一定在这次冒险中揭开了一部分真相。

在笔记的最后一章,他留下了一段长长的、也是最后的文字。

滴墨洇湿纸张,几乎可以想见男子怔然提笔的样子。

这不是案情的分析,只是男子深夜孤坐之后,几天堆积下来的自语。

和它战斗的时候,好像又回到了那些和你练剑的下午,小枫。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东西,设计出它的人,一定是惊世的天才,不论他要做什么,已经令我有些胆战心惊。

我修习器道十余载,只能对它进行一次尝试性的解读那,也许是“牵丝”

吧。

非常非常高妙的炼器技法,用玄气勾连主体和客体,完成傀儡般的精妙操控,我记得大器师和我提过,在少陇,这技法的最高成就是仙人台的一柄剑,名叫【玉虎】

,佩在一位很厉害的鹤检身上。

但这技法能用在融进阵中吗?

我不知道了,我的阵道水平比你追女孩子的手段高明不了多少。

但总之,无论用什么技法连接,一柄剑要用出剑术来,就一定要有操控它的主体。

所以心珀是做这种事的。

把剑术们储藏起来,成为一个主体.

但里面用了多少精妙的阵式才达成这一切,我就又不知道了。

而真正令我到现在还有些寒冷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们不停的谈论“龙骨”

和“剑流”

,但如果它才只是一根“骨”

的话.

(停顿)所以我没有时间参加你的葬仪了,我想你也会理解的。

一个线索就在面前这一定会用到很多心珀。

(停顿)你知道我这些天一直在想的是什么吗。

我找不到那两个杀你的人。

也许他们根本是无足轻重的喽啰,做完事就像鱼一样消失在湖里,我可以努力毁去这个沉重的阴谋,但那两个人也许再也找不到了。

我一直在想那天我为什么没有早些过去,为什么没有早些看到你递来的短笺?

一天的耽搁,入水的波纹就消失殆尽。

那晚我把景弼叫到书房,很愤怒地问他递上笺后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想应是吓到他了。

其实他一直这样的,除了玩以外都不上心,但我想等他大些会喜欢剑的,到时候你们两个就可以多处一处他瞧来不太爱跟你说话,其实是小孩子别扭,他心里其实很愿意和你们这些学剑厉害的“好孩子”

玩。

可惜都是空谈了。

有时我甚至会想,这种案子可以再复现一次,那我一定不会再错过这个手刃他们的机会。

(停顿)其实我知道.

它是可以复现的。

他们说盯上了【梁山宫】

的真传弃徒,我们可以不告诉任何人这件事,一次将计就计就可以但我不能这么做,小枫。

因为这样捉到的也不过是两个喽啰,受险的却是那位素不相识的朋友。

我不是他的师父,也不是他的亲长,这样傲慢地直接把人家当做诱饵或工具.

不是侠义之行。

既然知道有人要受害,就应当尽心告知他;而要赢得这场斗争,就得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把大局撑起来。

这时候我就没有心力再去为你寻找仇人了抱歉,小枫。

但我会穷尽一切的努力,把这些将生命当做剑术漠然收割的畜生一个个宰掉,用他们的血来祭奠你。

所以他是去调查心珀了。

可他不是要摆到明面上吗?

要支撑起的大局呢?

在离开崆峒之前,他还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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