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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 21 章 道长这是要趁人之危?(2/5)

江采霜脑海中灵光一闪,“只有脑后有一块瓷片。

可是如果马兴凡一直躺在原处,瓷片怎会被他压在脑袋底下呢?”

人先躺倒,花瓶后碎,若是人一直躺着不动,瓷片怎会钻到人的身体下面?

“这说明马忠才挪动过马兴凡的脑袋。

再加上仵作所说,马兴凡的后脑伤口宽大而平整。

我想,应该是马忠才托起他家主人的后脑,一下下撞在地砖上,致使马兴凡气绝身亡。”

“而马忠才今日来开封府时,酒气熏天,红光满面。

想来是为自己即将获得的家财窃喜得意,在主人死后第二日便忍不住大肆庆祝。”

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看法,江采霜回头看向燕安谨,乌眸灿亮,“燕公子,我说得可对?”

“有理有据,分毫不错。”

燕安谨眸底笑意渐浓,纤长如玉的手指将另一杯沏好的茶,推到她面前,“辛苦道长了。”

江采霜拿起杯盏,喝了一大口茶润了润嗓子,心里一下子松快了不少。

既为自己推想出了马忠才犯案的经过,也为香佩香秦松了口气。

她们两个并没有杀死马兴凡,那就不用给他抵命了。

马忠才呼吸急促,吓得面如土色,涕泗横流地磕头乞求,“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不该弑主,小的财迷了心窍,一时糊涂,请大人饶了小的一命吧!”

马兴凡这笔横财来得不明不白,不敢回乡里,在外兜兜转转只能再次回到京城。

可他在这里毫无根基,无妻无子,也没有什么来往的亲友。

只要马兴凡一死,马府的家产便会被他们这些下人瓜分,他作为管家也能分得一杯羹。

所以当时听见屋里传来微弱的求救声,进到屋里看到马兴凡躺倒在血泊之中……马忠才便起了弑主夺家产的心思。

朱判官往上看了一眼,见燕安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代他说道:“马忠才为霸占主家财产,竟不惜残忍弑主。

来人,将这等不忠不义之人押入大牢,极刑处死。”

马忠才吓得骨头一软,像块枯死的老树皮似的瘫倒在地。

香佩苦笑着慨叹道:“我们二人谋划良久,就是为了亲手替红知报仇,可谁知道,最后杀了那个畜生的,却是他养的一条不忠的狗。”

“香佩姐姐,你应该这么想,马兴凡出卖良心得到一笔不义之财,最后也因为这笔横财丧命。

这难道不是因果轮回吗?

说不定这是红知妹妹地下有灵,给他的报应。”

香佩听了这话,眼中不禁涌上热泪,哽咽道:“道长说得对,这是红知给他的报应。”

案子结束,香佩和香秦暂时押在牢里,择日再判。

从开封府出来,江采霜仍在回忆今夜的所见所闻,她头一次办这么复杂的案子,除却唏嘘感叹以外,更多的还是兴奋。

燕安谨掩唇咳了几声,低声吩咐林越,“林越,你先送道长回家。”

江采霜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此刻子时已过,夜幕深黑。

江采霜走在前头,心里琢磨着,回头要再做一只机关鸟,把今晚的一切都告诉师父和师兄师姐们。

师父若是知道了她能办这么复杂的案子,定会替她感到骄傲。

她并没有注意到,燕安谨脚步逐渐落下。

“对了,”

江采霜想起一件事,“燕公子,我与谨安二人去马府查探,就连谨安从何处搬来的矮凳,你怎么也知道得这么清楚?

是谨安告诉你的吗?”

话说出口,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疑惑地回头,刚好看到燕安谨的身子倒下去,被林越和梁武及时扶住。

“燕公子!”

江采霜跑了过去,见燕安谨双目紧闭,额头冷汗遍布,脸上已经毫无血色,苍白中透着不健康的酡红。

她碰了碰他的额头,掌心下温度滚烫,又迅速将手移到他的脉搏。

听完脉象,江采霜暗道一声不好。

燕公子身体里怎会有如此强横的妖力?

这股妖气在他体内不受控制地横冲直撞,若是不加以控制的话,会对身体造成巨大损伤。

江采霜眉心紧蹙,神色焦急,“他体内被妖气侵入,这股妖气太过强大,我一时没办法帮他清除,只能暂时稳住这股妖力,护住他的心脉。

我和你们一起回府。”

林越和梁武迟疑片刻,为了燕安谨的身体,最后还是点头答应,“好。”

于是两人将燕安谨抬上马车,江采霜也跟了上去,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白色丹药,喂他服下。

丹药入腹,江采霜点了他身上的几处穴位,助他更快吸收药力。

几息之后,他的情况有所好转,身体里的妖力似乎没那么暴躁了。

不过丹药并没有坚持太久,刚把燕安谨送回定北王府,他躺在床上,如玉般的肌肤再次泛起潮/红之色。

江采霜把脉一看,丹药的灵力便被强横的妖力撕碎,那些妖力仿佛被激怒一般,变得更加凶残暴戾,来势汹汹。

“快脱了他的外衣,我要给他施针。”

林越催促梁武,“你去。”

梁武眼观鼻,鼻观心,“你去。”

两人谁都不敢上前,江采霜只好自己上手,可她没脱过男子的衣服,着急之下力气用得太大,不小心“哧”

的一声,把他的外袍给撕烂了。

江采霜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挠了挠脸颊。

林越梁武齐齐望向天花板,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江采霜取出银针,灌注灵气,精准地扎在他丹田附近的几处穴位上。

她让两人扶起燕安谨,自己盘腿坐在他身后,双掌贴于后背,为他的身体输入灵气,用于控制牵引他体内的妖力。

忙活了半天,燕安谨身体里的妖力总算安静了下来。

江采霜怕那股妖力卷土重来,便守在他的塌前。

燕世子衣襟大敞,乌发松散地躺在塌上,面色冷白如霜雪,五官精致仿佛美玉雕刻出来的一般。

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眸紧闭,不似平日那么妖冶惑人,看上去与谨安更加相像了。

江采霜忍不住伸出手,朝他耳后摸去。

那天谨安说,万一他们本为一体……江采霜把那句话记在了心里,便想趁此机会,看看他是不是易容。

她在燕安谨耳朵后面摸索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摸到。

难道面具是从颈边贴上来的?

江采霜的手贴着他修长的颈项下移,刚碰到锁骨,便听见头顶传来低哑含笑的一声,“道长这是要趁人之危?”

江采霜心跳蓦地漏了一拍,抬头望去,又望进那双深邃勾人的桃花眼。

燕安谨不知何时苏醒,此刻衣衫半解,姿态慵懒地侧卧在塌。

如瀑的乌发散落在胸前,结实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

他正饶有兴味地望着她,眼尾细长而上翘,眸中噙着朦胧的水意,似醉非醉,多情又风流。

江采霜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盯着他看了许久。

燕安谨的唇瓣嫣红饱满,泛着诱人的水光,“可要在下解开衣襟,让道长慢慢观赏?”

江采霜脸上腾的一下升起红云,她心虚地眨了眨眼,连忙背过身去,“你,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在看……看你的穴位。”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连他清浅的气息声都听得真切,“针都扎上了,道长才想起来看穴位?”

江采霜脸颊更烫,但还是硬着头皮编下去,“没错。

万一哪里扎错了,我好调整。”

身后的笑声更加放肆了。

燕安谨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慵懒而磁性,说话间依旧是慢悠悠的语速,“那,道长方才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是为何意?”

“谁摸你了?”

江采霜气鼓鼓地转回头,莹润的杏眸瞪向他,“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用人/皮/面具。

我乃修道之人,一心向道,请、请燕世子自重。”

“在下的衣服都被道长撕了,我还能如何自重?”

燕安谨半坐起身,额头抵着雕花床柱,笑吟吟地乜向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江采霜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道:“我是为了救你。”

“原来是误会了道长,在下向你赔罪——咳咳。”

燕安谨忽然又开始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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