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这里可是狐妖老巢(2/5)
我是说……你是不是很久没吃肉了?”
吹烟大口吃着肉,满脸满足,“对啊,我去年跟我家姑娘来的清心庵,都快一年没吃过肉了。”
去年来到清心庵……时间与董太师女儿和喻文卿的事对得上。
“听说你家姑娘来到清心庵之后,还办过女子学堂?”
“是啊,我家姑娘看许多穷人家的女孩这辈子都不能读书识字,便想教她们认字明理。
即便将来不能去科考,起码也能找个活儿干,不用愁生计。”
“后来怎么不办了?”
吹烟“唉”了一声,“还不是因为来清心庵的人多了,闲言碎语也跟着来了。”
原本是清修之地,一下子涌来那么多女娃,还有她们的爹娘,霎时热闹得跟坊市一般。
都是女子过来也就罢了,男子也来庵堂附近转悠,没几日便传出了难听的闲话,说什么的都有。
她家姑娘就是被这些难听的风言风语,逼得关掉了学堂。
不管江采霜问什么,吹烟都有问必答。
宋允萧不了解案情,但大概猜得出来,江采霜在旁敲侧击地打听什么。
他手掌揉着脖颈,摇头,啧啧感叹:“跟老狐狸待久了,连白露道长都变成了小狐狸。”
以前白露道长多么老实多么正直的一个人,跟谨安才在一块多久,就被带坏了。
“说什么呢你。”江采青听不得别人说霜儿一句不好,又跟宋允萧打了起来。
江采霜继续探问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月娘怎么会想到办女子学堂?”
吹烟摇摇头,“我家姑娘以前就是普通的闺阁小姐,守规矩,喜静,不常与人来往。
来到清心庵后,她有一次不慎落水,被人救起来,便改了心性。”
“落水?”江采霜捕捉到这个关键点,忙问:“在哪里落水?”
“就在清心庵后面那条河。”
正好是汴河支流。
江采霜的心快速跳了两下,仿佛有什么深藏不清的东西,正在暗暗浮上水面。
“你说落水之后,月娘性情大变?”
“也算不上性情大变。
只是落水前,我家姑娘整日郁郁寡欢,落水后,突然想通了似的,开始广读书文,还办起了学堂。”
吹烟已经将一包烧肉吃完了,擦了擦嘴,“我真是好久没吃过荤食了,怕让别人瞧见,又要说我们姑娘的坏话。”
“那些人总说我家姑娘不是诚心办学堂,要是我家姑娘不诚心,也不会一个人在房中的时候,都在自言自语嘀咕着教书了。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干脆不要管他们了才好。”吹烟愤愤不平。
她向江采霜道了谢,还留下了买烧肉的银子,躬身下了马车。
与此同时,太舍内。
江水寒得了消息,便找来几个同窗,一起去山门附近查进出名册,上面记载了进出太舍的人的名字,还有外出目的,进出的时辰。
段静远听闻此事,也撑着病体过来帮忙。
“静远兄,你前几日刚落水,应该卧床休息,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段静远脸颊消瘦苍白,“何兄周兄他们至今下落不明,我哪里躺得住?”
江水寒拍拍他的肩,“那好,我们一起找线索。”
几人翻看最近一段时日进出太舍的记录,有名学子边翻边提出疑问:“在何兄失踪前,他们五人似乎经常出去聚会,说是去外面寻一处僻静之所,谈诗论道。
诶?
有一回还带上了静远兄。”
“是吗?
我看看。”江水寒将记录接了过来,“静远兄,你们那次去了什么地方?
那次似乎没有周康,周康是后来才加进来的。”
段静远眼睛闪了闪,“就去了街上的书铺,在后院里说了会儿话。”
“说了会儿话?”
“对,讨论了王公和喻兄的主张,没提别的。”
“之后你怎么没再和他们一起去?”
段静远眉间藏着隐忧,“我去了一回,觉得自己还是喜欢独处研讨文章,不喜太吵闹的地方。”
“哦。”江水寒并未起疑。
隔了一日,江采霜还没来得及出府办案,哥哥江水寒便骑着快马到了。
小虎子连忙请他到书房议事。
江水寒从袖中抽出几张纸,“我请几个同窗连夜查了山门下的进出记录,发现何文乐五人失踪的那几天,苏滔每一次都不在太舍。
其他人虽也有下山采买的,但基本都有好友陪同,而且下山次数不多。
只有苏滔,五人失踪,他五次都不在太舍。”
“我带来了记录,你看看。”
江采霜将这几张纸拿到手里细看,里面关于苏滔的行踪已经被特意圈了出来,他出门的时间,果然跟五人失踪的时间完全对得上。
江水寒随口问了句:“世子不在府上?”
江采霜正在看他送来的证据,“他出门办事了。”
江水寒踟蹰再三,关心地问道:“你在王府过得可好?
他的手下没有为难你吧?”
之前在外面相见,一直有其他人在身旁,他不好开口。
“嗯?”江采霜抬头,看到哥哥满脸的忧心,不禁莞尔一笑,“哥哥你看我像不好的样子吗?
小虎子他们都听我的差遣,没有为难我。”
她现在每天查查案,捉捉妖,还有一群能干的手下听她差遣。
日子过得可美了。
“那就好。”江水寒眉间松快了不少,望向窗外感慨道:“之前初次进王府,就觉得这里林繁水秀,鸟鸣花香,屋舍院落建得少,像是住在山里一般。
倒是比我们府上还清幽。”
就连去书房,都还得过一道竹木桥。
他这位妹夫,似乎不像传闻中那样暴戾恣睢,倒像是心境平和通透之人。
江采霜心知肚明,府上之所以是这般布置,是因为住在这里的都是狐妖。
这里可是狐妖老巢,自然布置得像山里一般,一群大大小小的狐狸躲在山中修行,倒也自在。
江采霜略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对了哥哥,那个余及你查到了吗?
他以前是不是太舍的人?”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
查到了,前几年他还叫余不及,确实在太舍读书,但学问不怎么样,屡试不中。
他觉得是名字拖累了他,便将名字改成了余及。
后来因为家里牵扯到一桩命案,他便离开了太舍。”
余不及,余及。
改之前不能进士及第,改之后又愚笨到了极点。
“那桩命案跟太舍没关系吧?”
“没有,是他们家的事情,他在其中牵扯也不多。”
那便与这桩案子无关了。
江水寒忧心忡忡地问道:“霜儿,何兄他们至今下落不明……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嗯,”江采霜点头,“之前开封府搜查过太舍附近的房屋,连空置的院子都搜过了,不大可能是有人将他们掳走囚禁起来。
如今查明五人失踪的时候,苏滔每次都恰好不在太舍,说明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而苏滔又跟鱼精有所关联,这般推断的话,除了邓聪以外的其他四人,很有可能丧身鱼精之口。”
这几日除了沿着河岸找寻鱼精下落以外,悬镜司的人也在搜查何文乐等人的踪迹。
查了这么多时日,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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