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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 道长,别来无恙?(4/4)

你是否还记得,她有什么特点?”

“那个女娃长得很秀气水灵,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和你们差不多,”

看见江采霜,林娘又补充了一句,“她跟贵人你一样,穿了身绿衣裳。”

江采霜眉心一跳,忽然想起一个人。

喜欢穿绿衣,难道是俞静衣?

这时她又想到,宋家和康平伯府颇有旧怨,若是庄掌柜因此故意把这件事推到宋家头上,也是说得通的。

于是江采霜便闻到:“赵大哥,你可认识庄掌柜?”

“认识的,我跟他都在云来酒楼帮工。”

“你对他的事了解多少?”

“他以前好像在俞家绸缎庄当掌柜,大约是三年前,来了云来酒楼。

他跟东家关系不错,酒楼生意好的时候,账本就是他去送。

生意不好了,就是我去送账本。”

江采霜捕捉到一个关键点,“他是三年前来的云来酒楼?”

“是啊。”

刚好是俞静衣失踪那一年。

俞静衣下落不明,俞家铺子原来的掌柜离开,来了康平伯府的酒楼帮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临别前,赵大壮夫妻俩对她们千恩万谢,把家里所有家底都拿了出来作为报答,江采霜自然没有收。

从赵家出去,江采霜买通了一个半大的少年,托他帮忙盯着云来酒楼,只要庄掌柜一露面,就去侯府递消息给她。

赵大壮和林娘的事情告一段落,江家姐妹跟宋莺在街口分别,各自乘马车回家。

江采霜觉得引魂幡是个烫手山芋,想早点把它还给燕世子。

可她又不想见他,所以…… 江采霜吞吞吐吐地开口:“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她拿着引魂幡,愁眉苦脸地坐在那儿,一会儿皱皱眉,一会儿摸摸耳朵,早就被江采青收入眼里。

江采青笑意盈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让我帮你还东西?”

从上次见面,她就看出来了,妹妹跟那个谨安关系极为融洽,只是最近不知为何闹了矛盾,所以才如此别扭。

朋友嘛,有争吵分歧也是正常的,过几天就好了。

江采霜连忙点头,“嗯,我不想见他。

姐姐可以帮我吗?”

“自然可以,包在我身上。”

江采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可下了马车,看到前方奢华壮丽的府邸,江采青一改方才豪气干云的模样,整个人立刻蔫了下来,“怎、怎么到这儿了?”

这不是定北王府吗?

给谨安还东西,怎么来到这儿了?

“谨安就是燕世子……的亲戚。”

江采霜如此回答。

“姐姐,这个引魂幡……”

江采青连连摆手后退,哭丧着脸抱住马车车门,死活不撒手,“不行,妹妹,这个忙姐姐帮不上了。”

虽然之前从妹妹口中听说,燕世子并不是传闻中那么凶残嗜杀之人,但固有的印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她知道燕世子是个好人,但……还是不敢太靠近。

江采霜抱着姐姐的胳膊求了半天,还用许多美食相诱惑,江采青依旧不为所动。

无法,最后江采霜只得自己拿着引魂幡,一步三回头地朝定北王府走去。

她忐忑地走上台阶,敲了敲门。

开门的不是门房,竟是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梁武。

梁武一见是她,粗眉下的一双眼立马就亮了,“请,道长请。

我们家主子正在书房等候呢。”

据他所知,主子这几天除了上朝以外,可都没怎么出门。

还特意把他调到这里来守门。

原本梁武还不理解,今日一见白露道长上门,顿时明了一切。

梁武热情地请江采霜进门,江采霜犹豫了一下,没迈过门槛,而是把手中的引魂幡递了过去,“我是来还东西的,就不进去了,能否请大哥帮我把这个还给你家主人?”

“哎呦呦,这声大哥我可不敢当。”

梁武忙道,“不过道长既是来还东西的,自然还是亲自归还才显出诚意。”

江采霜抿了抿唇,老实巴交地点头,“说的也是。”

梁武笑逐颜开,赶忙让开位置,“白露道长,里面请。”

江采霜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王府,不过上次情况紧急,没来得及细细观察。

从外面看,王府红墙青瓦,气势磅礴。

里面却树木苍翠,层层如盖。

一路上除了游廊以外,都看不到什么建筑,让人恍然以为来到了深山之中。

虽然同样是草木阴翳的地方,但伯府阴气森森,这里却没有半点令人不舒服的感觉。

整个王府就像是世外桃源,花草树木交映,放眼望去一片生机勃勃。

清风徐来,空气中都带着野花香。

王府中还有小溪横穿而过,其上修建了一座简陋的小木桥。

所谓的小木桥,其实只是在岸边竖了四个桩子,再用麻绳将粗细不均的圆木绑成了木排,踩上去还会咯吱咯吱响,惊得桥下游鱼四散,颇有野趣。

终于来到书房门前,梁武停在台阶下,对着敞开的书房门说道:“主子,白露道长来了。”

窗棂上停着两只羽色鲜黄的黄鹂鸟,听见人声也不惧怕,转了转金灿灿的脑袋,大胆地待在窗上,叼树枝上熟透了的浆果。

江采霜听到屋中传来一声低沉嗓音,“知道了。”

梁武悄然退下,只剩下江采霜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

燕安谨再度徐徐开口,嗓音中夹杂着淡淡的笑意,“屋门大敞,道长为何不进来?”

江采霜愣了一下,紧张地攥了攥手指,走了进去。

进到书房,江采霜再次闻到了清甜诱人的花香,香气舒缓而馥郁,袅袅不绝,不知道他这香炉里燃的是什么。

朝左边看去,见屏风后面影影绰绰地映出一道修长身影。

江采霜绕过屏风,这才得以见他。

男人懒洋洋地靠在窗边,只穿了件素净宽松的白袍,浑身上下没有什么装饰,乌黑的墨发以一支竹簪松松垮垮地挽着,余下的青丝披散在背后。

他如玉的指尖夹着一段树枝,正用树枝上的浆果喂鸟。

怪不得那两只黄鹂鸟停在窗户上不肯走了。

听见响动,燕安谨挑眼看了过来,慵懒多情的桃花眸微微弯起,嗓音低醇含笑,“道长,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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