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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谁是幕后(2/2)

容与慢慢的将眼中的那一抹冷色收了起来,嘴角勾起极浅的弧度,“她不会上报司礼监,她现在应该高兴欢呼,会琢磨着怎么用这个金簪把你我都杀掉!”

我顺着他的话问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容与直起了身子,对我弯下了腰,食指点在我的心房:“归晚,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如何做能全身而退,不需要我在你身后指手画脚!”

他的话让我在心里冷笑了数声,他压根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也是,我也没有信任过他,曾经他被羞辱时,我的心微微揪着疼。

那种感觉在听的元一奉他命要杀我死消失不见。

所以我们彼此不信任,彼此暗中的对对方伸手,想着彼此有彼此的利用价值,如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不舍。

嘴角一裂,后退一步,错开他的手:“那我先回去了,十一皇子保重!”

容与站直了身体,微微额首,我转身离开,他一直目送于我。

变天了,乌云压顶,整个皇宫都被笼罩其中。

余嫔躺在床上垂泪,脸色蜡白蜡白的。

知秋端起了清粥,规劝道:“娘娘,人死不能复生,您多少用一些,保重身体啊!”

余嫔伸手直接拂掉,怒道:“容宏是本宫的命,是本宫立足皇宫的根本,他死了,皇上还下令把他给烧了,尸骨被砸碎都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你让本宫怎么保重?”

碗粥落在地上,让干净的地上,变得肮脏不堪。

我缓缓的跪下,就在她的床边一侧:“辰妃娘娘,奴婢去尚食房听到一些消息,不知该不该讲?”

余嫔躺在床上愤恨:“说!”

我慢慢的抬起头,眸色平静的对她说道:“五皇子在不到中午的时候死去,随即又被烧掉,中间时间只不过短短的两个时辰!”

“可是整个后宫就流传了起来,说五皇子是得了杨梅疮,说五皇子不自爱,杨梅疮是青楼花柳病,故而皇上勃然大怒,才会下旨让五皇子死!”

“杨梅疮?”余嫔双眼赤红,双手死死地抓住被褥:“五皇子洁身自好,怎么会得杨梅疮?身为皇子,在皇宫中要什么样的宫人没有?怎么能去青楼,随随便便找一个女人?”

“奴婢听到此言,甚觉得怪异!”我一边观察她的神色,一边小声的说道:“五皇子虽然年过已经十五,可以出宫体察民情,但是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在皇宫里的!”

“更何况,奴婢回来之前,碰见了太医,问了一下杨梅疮,在怎样的情况下才能得杨梅疮!”

余嫔见我言语停顿,声音都是用吼的:“说,本宫恕你无罪!”

故意让自己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害怕得沙哑:“太医说,杨梅疮,一是靠与她人上床沾染,二是穿了得杨梅疮人的衣裳,三就是血液,四是唾液!”

“以上四种都会染上杨梅疮,值得奇怪的是,得了杨梅疮的人不可能发的那么快,太医说最快发病是九到九十天。而且就算诊断出来是杨梅疮,到五皇子浑身脓疮,奇痒无比的地步至少得是四年。”

余嫔手狠狠的捶在床上,眼中散发出强烈的恨意,咬牙切齿道:“有人下毒,让皇上误解以为容宏得了杨梅疮,到底是谁?要如此对待本宫与本宫的孩子?”

到他这个地步得四年,四年前容宏十岁多点,根本就出不了宫,怎么可能得杨梅疮?

所以我的话有引导了余嫔,让她知道她是招人妒忌了,别人直接把她赖以生存的根本,容宏给下毒害了。

知秋眼珠子转动,“娘娘最近没有得罪什么人,而且北雍所戒备森严,想要下毒也不易啊!”

余嫔完全被误导烧坏了脑,“想要下毒还不容易?膳食,水,就连平时用的文房四宝,都可以用来下毒,本宫想起来了,知秋是不是跟本宫说五皇子最近在皇上抽查的课业中最为扎眼?”

知秋一怔,恭敬的禀道:“是,北雍那边传来的消息,五皇子表现皇上尤为欢喜!”

余嫔粗声粗气:“五皇子表现扎眼,皇上就会格外多看他一眼,他的身体出现状况,皇上会第一个知道,对方的心可真是歹毒!”

知秋停顿了一下,分析道:“可现在皇上在盛怒之中,对娘娘极其不利!”

余嫔散发出无比怨恨的眼神,瞬间停留在我身上:“归晚,本宫能册封为辰妃,你的功劳最大,你去好好给本宫查,查不出来什么,本宫要你的命!”

我浑身吓了一个哆嗦,口齿不再伶俐:“娘娘,皇宫森严,奴婢怕是……”

余嫔直接恶狠狠的截断我的话:“归晚,不想死你就去做,曾经你想办法把皇上勾引过来的时候,也是皇宫森严!”

我急忙俯身叩首:“是,奴婢一定为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

我话还没说完,顺婕妤声音就接了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辰妃姐姐的小宫女,可真是得人疼!”

顺婕妤转瞬之间变得趾高气扬,在秀春搀扶之下款款走来,到了屋子里,看着满地的狼藉,勾唇一笑:“辰妃姐姐要节哀顺变啊,皇后已经下了懿旨,通知各宫上下,就当五皇子不存在!”

“我本想辰妃姐姐在房里休息,等过些日子再来告诉辰妃姐姐,不曾想到,听见姐姐房里有声响,妹妹就想啊,姐姐还有力气砸东西,想来是不需要休息的!”

虎落平阳被犬欺,余嫔看着顺婕妤的嘴脸,冷冷的嗜血一笑:“本宫是不需要休息,婕妤妹妹,本宫现在就像再不得宠,哪怕本宫的儿子尸骨无存,本宫的位分也比你大,你得给本宫行礼问安!”

顺婕妤哎哟一声,嘴角挂起,嘲弄屈膝行礼:“妹妹给辰妃姐姐请安,姐姐万福金安!”

余嫔眼中闪过癫狂发疯的冲动:“给本宫滚,本宫不想看见你!”

顺婕妤直起身体风轻云淡:“辰妃姐姐真是误会妹妹了,要不是过来传达皇后的口谕,妹妹才不会过来看姐姐呢!”

“这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五皇子得了杨梅疮,辰妃姐姐和五皇子母子情深,五皇子又喜欢在辰妃姐这里这里用膳,传染了会死人的,妹妹惜命的很,好害怕被传染!”

余嫔气急,抄起头砸了过来:“给本宫滚!”

顺婕妤脸上神色一敛:“辰妃姐姐,你现在身体不适,不需要这么多人服侍,妹妹瞧着归晚这丫头不错,辰妃姐姐割爱可好?”

我瞳孔一紧,立马张口表忠心:“辰妃娘娘,奴婢只想跟着您,请您不要把奴婢送人,奴婢跟着您不怕吃苦!”

顺婕妤中闪过一抹恶毒:“瞧瞧这小嘴儿,瞧瞧这聪明劲儿,辰妃姐姐,你就忍痛了吧,妹妹若有一天飞黄腾达,定然不会忘记姐姐的忍痛割爱!”

余嫔眼中杀意滋生,冷冷的笑道:“婕妤妹妹,本宫是正三品妃位,就算本宫没了儿子,伺候本宫的人也是一律不能少!”

“婕妤妹妹,落井下石未免太快了吧?本宫还没死呢,婕妤妹妹就惦记本宫的宫女,可真够长脸的!”

顺婕妤对于她的辱骂,只是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辰妃姐姐,你真是误会了妹妹,妹妹只不过想物必所用,顺训宫事多着呢。辰妃姐姐身体不适,肯定没有办法管理,妹妹愿意代劳,替姐姐分忧!”

余嫔冷笑越来越深,顺婕妤直接燃起了她的斗气:“跟本宫死了之后,婕妤妹妹在想着接管顺训宫,现在婕妤妹妹可以滚回去了!”

顺婕妤吭哧一声,声音凉凉的讥讽:“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辰妃姐姐,不懂妹妹的良苦用心,以为自己养了一只白兔子,其实是一个披着白兔皮的豺狼虎豹!”

面对她的挑拨离间,我忐忑不安的像等待判死一样,好在余嫔还是直接让她滚。

顺婕妤下巴微抬的离开,看着她离开远去的背影,暗自舒了一口气,忙不迭的说道:“娘娘,奴婢只忠心于娘娘,请娘娘千万不要把奴婢送人,奴婢会去好好查查五皇子的死因!”

余嫔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归晚,本宫知道你聪明,但是你给本宫记着,若是你背叛本宫,本宫必然不会让你好死!”

额头磕在床边的踏板上,掷地有声的说道:“奴婢断然不会背叛娘娘,请娘娘放心!”

余嫔摆了摆手,我退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没有把地上埋着的金簪挖出来,知秋就走进来,寒着脸直接问道:“归晚,你想要什么?”

我眨了眨眼睛,眼中的害怕还没有消散,不解道:“知秋姑姑是何意?”

知秋眸子一闪:“在这皇宫里我呆了多年,聪明的人也见了不少,你这小小年纪聪明的令我刮目相看!”

“五皇子刚死,你出去一趟就能打听出消息来,不但知道五皇子因何而死,还知道皇上愤怒的程度,你说你只有你一个人,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对她扯出一抹笑来:“尚食房是各宫最喜欢去的地方,皇宫里刮风下雨,尚食房是会提前知道的。”

“辰妃娘娘得宠之时,赏了奴婢不少银两,然而这些银两都不在我身上,知秋姑姑认为这些银两是白花的吗?”

知秋被我堵的哑口无言,眼中颜色对我带上了一分警惕,“娘娘让你去查五皇子的死因,看看有什么人嫌疑最大,你就没有办法伺候娘娘了,我去重新寻找一个人,不能让娘娘没人伺候!”

我微微拧起眉头,佯装生气道:“知秋姑姑,我还是娘娘的贴身宫女!你不能这样做!”

知秋退一步,一分警惕变成了怀疑:“归晚你太危险了,怪不得我,余嫔册封为宸妃娘娘,可谓说板凳还没焐热,五皇子就死了,娘娘伤心欲绝会理不清楚事情。我不会,这一连然的事情太过凑巧,凑巧的像人为一样!”

我上前一步,满眼的慌张:“知秋姑姑,你对我特别好,我是知道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想好好的伺候娘娘,在这皇宫里平安长大!”

我的无辜和慌乱,让知秋越看我越害怕,害怕的她伸手,推在我的肩头,让我不要靠近她。

我倔强的想要靠近她,她一个转身:“归晚,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你,如果你想让我相信你,那就证明给我看!”

眼中冷然划过,趴在门边看着她远走,证明给她看,她以为她是谁?

瞧着她慌里慌张的走向后院,回来的时候带着一叶,一叶路过我门前的时候,还对我挥了挥拳头,眼中的得意光芒,向我诉说着,我快死到临头了。

天空乌云低垂,一连几天雨都下不下来,皇宫里凉爽中夹杂着闷热,我在掰着手指头算日子。

一叶重新成为余嫔贴身宫女,拿着细溜溜的柳条子,使劲的抽在我身上,“这都几天过去了?娘娘让你打听消息,打听的消息呢,让你天天偷懒!”

我被抽的到处乱蹦,她追着我不要命的抽打,实在没有办法,我眼泪鼻涕一把,跪在她面前求饶,“一叶姑姑饶命啊,我是查找了一些消息,着实不敢告诉娘娘!”

一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恶声恶气道:“查到什么消息,告诉我,我替你上报给娘娘!”

顿时之间,我眼睛满是希翼的看着她:“一叶姑姑,您说的是真的吗?”

一叶鼻孔朝天对我哼了一声:“那是当然!”

心头微微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天天被打,倒也是没白挨棍子,小心从袖笼掏出被手帕包裹的金簪:“一叶姑姑,这是我从五皇子的房间里找到的!我瞧着贵重无比,不敢上报给娘娘!”

一叶伸手一把抢过去,精致的金簪让她眼中出现贪婪之色,她翻来覆去一看,直接揣入怀中,瞬间翻脸不认账:“好你个归晚,你说你有东西,东西在哪里呢?”

“一叶姑姑,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说着就要往她身上扑去,想从她身上抢回簪子。

她用力一推,把我推倒在地,唾弃道:“你根本就没有查到什么东西,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再多说一句废话,看我不打死你!”

她手中的细柳条再次落到我身上,我被打得嗷嗷直叫,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躲避她的抽打。

她打痛快了哈哈大笑离开,我忍着疼痛快速地从地上爬起来。

容与穿着太监服拎着食盒从暗处走来,我接过食盒的手都在抖,他的手一下按住了我的手,眼中波光闪烁恍若情深:“归晚,你完全不必把她给算计在内,她只不过是一个宫女,可以用其他的方法杀了她!”

他的手像他的声音一样凉冰冰地,我用力忍着疼一抽:“多谢十一皇子,奴婢得赶紧去,省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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