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刘秀废后(1/2)
汉光武用武力平定天下后,又尽力搜罗知名之士,利用他们的名望来巩固自己的政权。
他打发使者到各地方去邀请当时的名人,可是名人有名人的脾气,他们愣不来。
汉光武也有他的怪脾气,人家越不肯来,他越要人家来。
太原人周党顶不住使者的催促,只好坐着车马来了。
他穿着旧衣服,戴着破头巾,到了朝堂上气呼呼地往地下一趴,怎么也不肯磕头,更别说叫“皇上”
了。
汉光武请他做大官。
周党说:“我是乡下老百姓,不懂得政事,请放我回去吧!”
汉光武拗不过他的倔强劲儿,就下了一道诏书,说:“自古以来就是贤明的君王也有人不肯做他的臣下。
从前伯夷、叔齐不吃周朝的粮食,今天太原周党不接受我给他的俸禄,各人有各人的主意。
赐给他四十匹帛,让他回去吧。”
周党不愿意做官,总算还来了一趟。
其他名人有的假装害病干脆不来,有的隐姓埋名逃到山林里去了。
这些名人之中最出名的一个要数严光,也叫严子陵,他跟汉光武还同过学,两从小就挺好。
汉光武即位以后老想念他,可又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找来一个画工,把严子陵的相貌说了一遍,就吩咐画工画他的像。
画工按照汉光武说的画了个大概。
汉光武一看还有点像。
他又叫画工再修改几下。
嗬!
简直就是真的严子陵。
有了这一张,再画就方便了。
汉光武派人把这些画像分送到各郡县,叫官吏和老百姓寻找严子陵。
这种画形图影的办法还真顶事,齐国上书给汉光武,说有个男子披着羊皮,老在河岸上钓鱼,相貌跟画像有几分像,不知道是不是他。
汉光武马上准备好上等的车马,派使者到齐国去接他。
使者见了严子陵,奉上礼物请他上车。
严子陵推辞说:“你们看错人啦。
我是打鱼的,不是严子陵。
礼物拿回去,让我安静地过日子吧。”
使者哪里肯听,死乞白赖地把他推上了车,飞一样地送到京城宾馆。
汉光武亲自去看他,严子陵脸朝里躺在床上,不理他。
汉光武走过去摸着他的肚子说:“喂,子陵,你怎么啦?
不愿意帮帮我吗?”
严子陵翻过身来盯着汉光武说:“人各有志,你逼我干吗?”
汉光武叹了口气说道:“子陵,我真的不能收服你吗?”
严子陵听后更加不理他了。
他宁可收几个弟子教书,也不愿意做汉光武的臣下。
汉光武请他搬到宫里去,对他说:“朋友总还是朋友吧。”
严子陵这才答应他到宫里去走一趟。
那天晚上,汉光武跟他睡在一起。
严子陵故意打着呼噜,把大腿压在汉光武身上。
汉光武就让他压着。
第二天汉光武问他:“我比从前怎么样?”
严子陵回答说:“好像有一点长进。”
汉光武乐得大笑起来,当时就要拜他为谏议大夫。
严子陵怎么也不干,他说:“你让我走,咱们还是朋友;你逼着我,反倒伤了和气。”
汉光武只好让他走。
严子陵已经露了面,不必再更名改姓了,他就回到富春山种地、钓鱼,过着隐士的生活。
富春山旁边就是富春江。
江上有个台,据说就是当年严子陵钓鱼的地方,所以称为严子陵钓台。
东海人王良受官沛郡太守,迁任大中大夫,进为大司徒司直,在位恭俭,妻子不愿随朝仍住东海。
司徒掾史鲍恢因事至东海,经过王家,王良妻方从田间归来,鲍恢素未相识,错疑是佣妇,于是昂然与语道:“我为司徒掾史,便道至此,欲见王司直夫人!”
王良妻答道:“妾身便是!
掾史劳苦。”
鲍恢慌忙下拜,并问良妻有无家书。
良妻答称:“在官言官,不敢以家事相烦。”
鲍恢叹息而还。
贤妇风范比其夫尤为难得。
后来王良因病辞归,病愈后应征复起,道出荥阳探访故友。
故友不肯出见,但传语道:“没有忠言奇谋窃取大位岂不可耻?
奈何仆仆往来不自惮烦呢?”
王良听了此言未免自惭,乃谢病归里终不就征。
却说光武帝既立郭氏为皇后,嫡子刘强为皇太子,相安有年。
郭后复生四子,一名刘辅,一名刘康,一名刘延,一名刘焉。
阴贵人也生五子,长名刘阳,次名刘苍,次名刘荆,又次名刘衡,又一名刘京。
尚有一子刘英,为许美人所出。
许美人无宠,故只生一男。
阴贵人最得宠爱,光武帝有时出征,常命阴贵人随行。
阴贵人初次生男,曾在元氏县中分娩,彼时从征彭宠适当有娠,故在行辕中产儿,取名刘阳,刘阳少时聪悟,十岁时就通晓《春秋》。
建武十五年(39年),刘阳受封东海公。
当时朝廷发现垦田亩数和人口不对,于是重新清查田亩,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度田事件”
。
各个州郡的官员进京汇报工作,光武帝刘秀看到陈留吏的牍上写有,“颍川、弘农可问,河南、南阳不可问。”
便问陈留吏这是什么,陈留吏说不知道什么意思,他是在雒阳的长寿街上得到的。
这时帐幄后面只有十二岁的刘阳插话说,这是郡里的官吏教陈留吏怎么核查土地的。
刘秀又问:那为什么河南、南阳不能问呢?
刘阳又说,河南是帝城,南阳是帝乡,这两个地方田亩和宅第肯定逾制所以不能认真核查。
刘秀于是让虎贲将诘问陈留吏,陈留吏所言果然和刘庄一样。
从此刘秀对自己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儿子愈加青睐。
郭皇后当然怀嫌,在光武帝前冷嘲热讽语带蹊跷。
光武帝积不能容,于是夫妻反目,到了十七年冬月,竟突然下诏道: 皇后怀势怨怼,数违教令,不能抚循他子,训长异室。
宫闱之内,既无关睢之德,而有吕霍之风,岂可托以幼孤恭承明祀?
今遣大司徒戴涉、宗正刘吉持节往谕,上缴皇后玺绶。
阴贵人乡里良家,归自微贱,自我不见,宜奉宗庙为天下母。
特颁诏以闻。
也就是废郭后立阴后。
诏既颁发,群臣互相错愕莫敢发言。
郭皇后只好缴出印绶徙居别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