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看着天花板笑道：“怎么可能全红。你这是大脑对记忆的篡改，大脑为了渲染……”

安格丽点点头：“对，就是那次。我当时其实非常害怕，不断有小块的碎片撞到机动舱上，就像死神在敲门。

安格丽似乎在说什么，但王平安耳中全是歌声完全听不到。（安格丽：“所以我我决定做我自己！我不是小方，我也不想和你当战友！我要当你的女朋友！”）

だからもう会えないやごめんね（所以啊，不能再和你相见了对不起）

“那你的心理学模块，有没有告诉你，这是治愈他的好机会？”安格丽又问。

这么决定的刹那，和安格丽度过的三年时光潮水一样的涌入脑海。

**

王平安：“所以？那现在为什么突然变更策略了？”

记得当时小方还哼了美国那首著名的征兵歌曲《勇士之歌》来着。

然后她问：“你对只有这么清凉的女孩子只有这个要求？”

手机：“你看！”

安格丽叹了口气，摇头：“我自己选的，我认了。来，我问你，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了？”

王平安：“你得了吧，告白是宣告胜利的号角，不是冲锋号，指导员说的。”

“我这不诈你一下嘛。放心，你动情的时候，助攻交给我了。兄弟我最可靠了！高中的时候我撮合的好多对，他们都叫我丘比特！”

安格丽笑道：“法国女孩在细节上也是完美的，猜猜我什么时候含的润喉糖？”

他的手机来救场了：“现在果然是女的打直球男的打拉扯啊。”

王平安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为什么啊，不要说这种话。（安格丽：“我要用小方绝对没有的武器来进攻！不能成为你记忆中的钢板真是抱歉啊！”）

あなたも早くなってね别の人の彼氏に（你也早一点，成为别人的男朋友吧）

可是这首歌是有第二段的啊，第二段的歌词我记得很清楚啊，“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赶快成为别人的男朋友吧”，你倒是给我打电话啊！（安格丽：“小方不过和你过了不到五年！我已经有三年了。未来我还有无数的时间！”）

海报上的小方温柔的看着王平安，朱唇轻启。

**

王平安挂在天花板上，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小方。

不能害羞，不能打哈哈。

“爱老虎油……”

手机：“机器人三定律模块卸载！”

“那要看处得好不好了，谁知道……你别急！我只是说概率！统计学！我们说话要严谨，唯物主义者，统计学很重要的。但目前看来，是的。”

“不是！这怎么还……等一下！别打了！我懂了！我知道了！”

于是王平安和小方会在这个时候慢吞吞的擦拭餐盘，一边擦拭一边聊天。

啪。

“瞎说！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看哪边？妈的你的个头在队列里和我距离可远啊！”

“它现在难道不像机器人吗？还有机器人三定律模块呢，阿西莫夫的！虽然卸载了。”

然后刚好被路过的指导员听到了，于是她毫无意外的挨训了。

“还有啊，我要提醒你一句，有些时候只要好好听女孩子说话，其实就能解决大多数问题了，比较作的那种除外。但是你又不会喜欢作的是吧？”

他正在等安格丽的回答。

“革命军人才不是killing machine（杀戮机器）！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所以我们赢了！”

如果用来摔背向你的人，就会像现在这样关节脱臼，外加脊椎发出“要断了要断了”的尖叫。

“滚！”

王平安也拿着餐盘跟上。

王平安：“是。”

王平安被问住了，但是马上他意识到，自己被带沟里了，要跳出现在这个套路才能反击，于是他说：“那你呢？你怎么毫不在意的换衣服，什么意思？告诉我你随时都OK？”

“那你倒是说说华国有什么不一样啊？看到了就必须娶我？我印象中没有吧？”

“它建议我不要试着成为过去的人，那是不可能做到的。记得昨天——还是前天来着，我问你‘雨何时才会停’，那时候被手机打断了。

（“小方不过和你过了不到五年！我已经有三年了。未来我还有无数的时间！”）

原来我听到了啊。

小方：“我在教他！秦琼你说什么呢！误会啊啊啊啊！”

王平安：“你怎么回事啊？以前你没有这样，一直就是我的好搭档。怎么突然就变得……”

王平安被瞬间秒杀了。

在他旁边也耳朵贴着门的老伴拍了下他的头：“别吵，我听不到说什么了！”

王平安：“这……我懂了，魔术的手法！用一个东西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后偷偷的行动！懂了！”

王平安的话没能说下去。

王平安一扭头，看到秦琼瞪大双眼看着这边，脚下是刚刚掉地上的餐盘。

啪。

小方赶忙拿起早就锃光瓦亮的餐盘，往回收处走去。

——选礼物的时候就交给我吧，一定不会狗直男的。

然后敲门声响起来。

王平安把小方放下了。

安格丽：“今后我们会结婚，会有孩子？”

镜头里倒映的景象中，太阳正在冉冉升起，阳光形成的分界线正一点一点从大厦的顶部向下移动。

“你给我安装了阿西莫夫机器人三定律模块。机器人三定律第一定律：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也不得在人类即将受到伤害的时候袖手旁观。机器人第二定律才是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第一定律优先级高于第二定律。”

手机没回答呢，安格丽先说话了：“小方没有在你面前换过衣服吗？”

下一刻，她的形象变了，变成上上次大战的时候，美国那张著名的征兵海报的样子。

“老板是普宁人，所以不是用酱油的，是用熬的蒜头汤做酱汁，普宁肠粉的特色，这边很少这样做的。绝对好吃！”

“然后你身材还好！所以不是凑合的，是……是……是经过理性的计算提出了决议案，然后感性投了赞成票，所以我们决议，邀请你做我的女朋友。”

安格丽：“因为我也看到小方了。你的幻觉甚至能影响我。我突然明白。”

だからもう会えないやごめんね（所以啊，不能再和你相见了对不起）

“但是那一瞬间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表情回答了所有的问题。雨是不会停的，在你的认知里，那支量子玫瑰一直就在那里，在你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从强观察者变成弱观察者的时候，就是你和她重逢的时候。

**

门外王大柱：“我草，牛逼啊！我就说嘛，他小时候偷偷躲起来‘做运动’我都知道的，他就喜欢这种款！”

话音刚落就听见楼下啪的一声。

“别吵！你声音太大了，里面听到怎么办？”

王平安错开目光，结果就看到小方在旁边捧个西瓜。

王平安：“不，我开头是防字，明显想说防冷涂的蜡，太紧张搞错了……”

安格丽愣住了，但还是抓住王平安的右胳膊一用力，熟练的把肩膀复位了。

“没有，她吃瓜呢。”

王平安：“毕竟我喜欢的是在图书馆阳光明媚的午后扔窗帘玩的女孩子。”

啪。

“嗯。”

“胡说！你就是要那种就算在大家都好看的现在，也能拔得头筹的。而且还要对你的口味，要那种喜欢看书，最好是那种阳光明媚的下午，图书馆洁白的窗帘随风飘舞，风停的时候窗帘缓缓落下，露出靠在窗框旁边看书的女孩的身影……”

“指导员，方蔓梅对王平安告白了！”

安格丽看着这一切，然后问王平安：“这个手机为什么不直接做成小机器人？”

而且直接进的副歌部分。

“防……我害羞。别他妈问了！仔细想想，我还挺喜欢你的。不是，这个表达不是说我凑合了，你看你是吧，那么漂亮，知识渊博，喜欢读书，还有眼镜和麻花辫。你可以在图书馆午后明媚的阳光中扔窗帘玩……我在说什么啊！

“哇，确实是小方没有的武器。”

“啰嗦！你就说有没有推过去吧！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我要说的是，那次开始，我就知道，我不希望你只是同袍。你一个人去L2的纪念碑祭奠小方的时候，我在跟卢莹莹吃饭来着，那时候我们基本就明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