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希望我的力量能帮到你。”小雪嘴唇苍白，很无力的道，“我知道你要面对什么，所以，不要再拒绝了，我…我…”

小雪苦涩的摇了摇头，望着那真挚的眼神, 白芷茜想要拒绝，却没有办法，她心里难受极了，也头一次意识到生命的脆弱。

真的不该这样的，她明明拥有那么那特殊的能力，也明白这个世界的本质, 怎么会拯救不了一个生命呢？

但小雪已经紧紧抓住她的手, 继续自己的行动，一股股精纯的火灵力不断涌入她的身体, 她低下头嘴唇微张，却始终不知道说什么。

这段时间很短暂，但对于白芷茜来说却很漫长，她备受煎熬，直到她感觉到体内那股暖洋洋的灵力，她才意识到，小雪真的把全部灵力给了她。

“小雪？”

小雪却轻叹一口气，“小茜，希望你能好好利用我的力量，我们就此别过吧，我还有些话想单独对冷姐姐说，虽然以后不会再见了，但我想你不会忘记我的。”

白芷茜感觉全身僵硬，她缓缓转过身去，步伐却几乎无法移动，直到逸妖的呼唤才让她清醒过来。

“好了，丫头,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把时间留给他们。”

她这才转身离开。

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直到她彻底离去才收回。

小雪望着她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冷姐姐，我把火灵力给了她，你不会怪我吧。”

“你的灵力你想给谁就给谁，况且我不需要那个。”冷低声回答道。

变种火灵力虽然强大，却与她的冰灵力完全相克，哪怕她有办法利用，也不愿要这灵力。

“哈哈哈…”

小雪发出一声轻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不过冷姐姐，我都快要死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冷的表情一下僵住了，她的手慢慢搭在了面具之上，平淡的道，“死亡对我来说从来不是问题, 如果不想死的话, 我现在就可以救你。”

只要取下面具，她就将变得无所不能，简直宛若神明，哪怕是战胜死亡这种事对她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但小雪却摇了摇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冷姐姐，我知道你可以救我，你拥有很强的力量，可世界上任何强大的力量都是有代价的。”

“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付出那种代价，我更不想你变回那个冷漠的人，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冷姐姐，而不是那个所有眼中都举世无双的天才白凝霜。”

“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凝霜一下愣住了，戴上这个面具，她可以屏蔽一切的气息，简直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连那个强大的系统都能暂时隐瞒，她从没想过有人会识破她。

小雪只是笑了笑，反而淡淡的回忆起来，“冷姐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相遇吗，当时我心怀死志，来到这个角斗场也是一心寻死。”

“没想到你居然会救我，本来对一切都不抱希望的我，突然有了重生的斗志，我缠上了你，虽然你嘴上说我烦，但还总是默许了我的行为。”

白凝霜的嘴角顿时微微上扬，回答道，“如果你想继续烦我也可以的，我身边刚好缺说话的人。”

但小雪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那个回答，冷姐姐，生老病死皆是天命，我不希望你动用什么禁忌的力量。”

“不，小雪，你错了，在这个世界我就是天命，只要我想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白凝霜沉声道。

对于她来说，只要动用系统，就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她可是这个世界注定的女主。

“冷姐姐，这种话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小雪轻笑着道，“你已经开始怀疑了，否则也不会戴上这个面具，开始隐姓埋名了，不是吗？”

“所以，答应我，不要再动用那种力量了，你能走到现在，凭借的完全是自己的努力，而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那种力量或许很强大，但天底下绝不会有平白无故的好事，她能成就你，自然也能毁了你的。”

“我…做不到…”

白凝霜低下头，眼中头一次露出脆弱的光芒，从小到大她就习惯了系统的强大，那种动动手指就能解决一切，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她无法抗拒。

她已经习惯了那种众心捧月，被所有人用恭敬的目光注视着，她戴上了天才的光环太久，又怎能做回一个普通人。

“冷姐姐，我说过了，你能走到今天，绝不是因为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而且因为你自己的努力。”

接着，小雪却说出了让她大吃一惊的话，“你相信吗，其实我们很早之前就见过了，虽然只有一次，但那在我心里永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姐姐，在冰天雪地里练剑，却没有一片雪花能近她的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练就了那种绝世的剑法。”

白凝霜一下僵住了，脑中忽然有什么东西一下清醒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依赖一种东西。

以至于她能荒废掉从小最喜爱的剑法，自从拥有系统过后，她已经许久没有练过剑了，因为拥有系统的她，根本不需要苦练，她就能轻松学会一切的剑法，不管有多难。

因为这个系统，她失去了太多东西。

包括她所有的亲人，明明有些事她不愿意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真的对不起那些被她伤害的人，包括从小对她寄予厚望的师尊。

“我…我…”白凝霜不知该说什么，可如今的她真的离不开系统了，没有那个东西，她根本做不了无所不能的天命女主，她又该怎么度过她注定要经历的一次次劫难，她不行的。

小雪仿佛一眼看透她所想，轻笑道，“冷姐姐，你当然可以的，其实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从你的眼里感觉到了，那种永不服输的精神。”

“所以，你一定可以的，因为在我心中，哪怕不动用那种东西，你也是无所不能的，冷姐姐，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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