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191：人性【4000字】

钧的无声哭泣。

古九的强装坚强… 以及钧手中的兽皮信息… “人族破妄大能，集体陨落…”

“北俱芦洲统治者死伤大半…”

“为的…就是给人族带来一个拥有无限可能，不在继续遭遇欺压的希望？”

“为了陌生人，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苏牧站在无声哭泣的钧身旁，轻声呢喃着… 他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 “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一切，毫无感觉呢？”

冷漠？

又或者蝼蚁的死亡，并不能引起他的共鸣？

苏牧这么多年以来，眉头第一次紧皱… “这还是我吗？”

心中毫无波动的苏牧，扪心自问。

思索片刻，苏牧手一挥，带着钧冲天而起… 他心中的疑问答案，应该是在北俱芦洲。

是冷漠还是他变了，答案都在北俱芦洲… … 在苏牧离开以后，原本热闹的青龙婚宴，猛地沉默… 只因苏牧身影，在刚刚那一瞬间展露而出… 青龙以及黑蛋和婚宴中生灵，他们都感知到了苏牧出现，并且带走了人族一位生灵… “那个人族是叫钧？”

“应该是，留下的那个人族我认识，他叫古九…嗯…怎么说呢，古九这个人族，挺有眼力见的。”

“嗨，古九嘛，你让他给你当狗都行！”

“话说，刚刚出现的那位…是天庭的大人？”

… 青龙小跑两步，来到沉默的黑蛋面前。

不待他发问，黑蛋轻轻点头。

“青龙，善待人族吧！”

… 还在茫然中，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古九，突然被青龙请到了婚宴前方。

他的周围是一群破妄亚龙族大能，以及龙族破妄族… 他们没有了以往的冷漠，反而对自己露出了和善的神情。

贴心的关心着自己… 古九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与带走钧的那位大人有关… 如今的龙族之中，还有哪位大人，能够仅是展露一丝身影，就能让龙族态度大变，还是在龙族之主——应龙在场的情况下… 古九只是简单一想，他就知道了答案所在… ——天庭！

… 前往北俱芦洲的途中，钧经过茫然之后，看到了那位让他永远记在心中的身影… “大…大人！”

钧心中震动，大声开口… 前方苏牧轻轻点头：“说说你这些年的经历吧，咱们的路途很远。”

“经历…”

钧呢喃一声，思绪飘远，想起了自己最开始的与奴隶主作斗争的经历，轻笑一声，缓缓开口… 钧讲的很慢，讲的很细致，在这一刻的他，满心哀伤之意，终于找到了一位合适的倾听者。

他带着微笑讲述着自己的经历，眼中的泪水，却是一点点的滑落，在脸庞之上，留下了两道泪痕… 从初入北俱芦洲和西贺牛州，为了抗击奴隶主开始讲起。

一开始，他拉拢一批志同道合之人，再到被奴隶主们伏击，队伍死伤惨重。

之后遇到了人族破妄大能，言老。

他在钧的讲述中，是一位和蔼且又护犊子的长辈，在得知了钧的抱负之后，毫不犹豫的给予了自己的支持。

钧不负所望，带领着言老给予的支持，做出了一番成绩，也在这个途中，钧遇到了无数年轻人族强者… 为了人族的未来，加入了他的队伍。

直到最后，钧遇到了古巫族伏击，再一次受到重创，让他明白了，他之前所做的那些，只是在小打小闹。

想要真正完成自己的抱负，不是一腔热血，不是一群热血之人聚在一起，就能完成的。

他需要强大的实力，能够让人认真听他讲话的实力。

而言老，在给他指出了方向之后，还把人族的未来以及储存下来的底蕴交给了他。

言老以及人族那些破妄大能，对待钧，他们给出了百分百的信任和支持。

而现在，这群老家伙，为了给人族一个希望，为了唤醒沉睡的人族，毅然决然在北俱芦洲，发起了自己的死亡式攻击… 说完之后，钧早已泪流满面，勉强维持着自己的语气，不至于太过颤抖… 而苏牧，他在听完后，明明认为应该感动，但是他的心中，却是寂静一片… 这一刻的苏牧，加快了速度，带领着钧，只用了短短时间，就来到了北俱芦洲… … 他与钧走在一座又一座被人族自爆破灭的城池中… 苏牧看着钧麻木的去捡起地上遗留的衣服碎片… 也不知钧是如何认出的，清晰的能说出碎片主人的生平，以及性格… 从鲲城到北俱芦洲界主城池… 一幕幕人族大能自爆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

他们自爆时所说的：“为了人族！”

仿佛还遗留在这片空间… 二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收拾人族大能留下的残布片… 苏牧的心，也在这一过程中，逐渐发生了变化… 从平静，到轻微震动。

最终，两人来到了北俱芦洲界主城池。

此时的这里，早已化作了一片废墟，曾经的繁华，已然不存在。

苏牧带领着钧，一步迈出。

出现在言老自爆的位置。

在苏牧眼中，自爆后的言老，带领着人族灵魄，在这里迟迟不愿离去。

他们见到钧之后，神情震动，仿佛钧的出现，出乎他们的意料。

言老一行死去的人族大能灵魄，还在激动的沟通时，一道平静的声音突然传来… “伱们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这样做吗？”

苏牧的身影在此时出现，出现在人族大能灵魄面前。

在这一刻，苏牧的表情之上，竟然有了一丝迷茫… “大人！”

“大人！”

… 人族大能，在言老的带领下鞠躬示意… 苏牧伸手虚空一抬，制止了他们继续的跪伏… 在苏牧感知里，这些人族大能灵魄，还能存活两天，两天之后，他们的灵魄便会彻底消散于天地间。

偏偏都快要彻底消散了，这些人族大能灵魄，竟然还在有说有笑，丝毫不担心自己即将彻底消失。

这是苏牧心中疑惑的地方… 听闻苏牧的询问，言老轻笑一声，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大人，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人族的未来…”

“你看钧，他虽然此时无比伤心，但是我们的死亡何尝不是给他提供了动力呢？”

“钧就是我们人族的未来，我们人族的希望，为了人族不在被欺压，牺牲我们这些家伙的命，值得！”

言老说这些时，脸上的笑意不曾消失过。

只有看向钧时，言老的目光中，才会出现一丝担忧之色。

嘴上虽然说着不在意，但是心中的担忧，不曾消失过。

如果有的选，他们这些人族老家伙又何尝不想陪伴人族的希望成长呢… 然而… 形势比人强，继续拖下去，人族只会遭到越来越严重的欺压。

在他们发动这一次自爆式袭击前，人族每天死亡的数字，都在以倍数成长。

留给人族的时间，已经没有了！

听完了言老的解释，苏牧的心中震动，他好像捕捉到了一点什么… 看到一群群露出担忧神色的人族大能，苏牧话音一变，开口说道： “我可保你们复活，你们可愿？”

苏牧向来公平的很，人族言老和大能的一番行为以及话，给他心中带来了一丝震动。

这一丝震动，在苏牧眼中，足以让他将这些人族大能复活。

复活的方法很简单，以华彩灵韵重新打造一副身躯就好了。

华彩灵韵，放在苏牧手中，也只是一个随时进补能量的工具罢了。

然而，苏牧话语刚落，人族这些大能，行动一致的直接开口说道： “大人，我们就不需要了！”

嗯？

苏牧愣住，还有人能够拒绝复活的诱惑？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此时的苏牧，就像是一位脱离社会许久的上位者。

听闻苏牧疑问，言老等一众人族大能，轻笑一声。

脸上露出了一丝自豪… “我们从没有考虑过复活！”

“我们的死亡是有意义的死亡，如果我们复活，刚刚要挺直脊背的人族，将会因为我们的复活，重新弯曲。”

“钧他们这些人族的希望，也会因为我们的复活，重新失去那股冲劲。”

“既然死了，大人你就让我们轰轰烈烈的离去吧！”

轰！

苏牧听完言老话语，心中猛地发生翻天地覆的震动！

他知道了，他明白了！

他彻底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越来越冷漠… 因为他在与纪元相融的过程中，逐渐被纪元同化… 就像是即将变成一位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一般… 通俗来讲，是他的“人性”

在与古蛮纪元接触中，同化为了“神性！”

这一刻，因人族这些大能一事，苏牧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人性。

站在言老等一众大能面前，苏牧畅声大笑！

这一刻，他毫不在意自己是一位渡劫大能，自己面前只是一些弱小的破妄修士。

发自内心的感谢道：“多谢！”

话语落下，天地震动！

来自于古蛮纪元观测者的感谢，使得人族这些大能，灵魄更加凝实。

冥冥之中，古蛮纪元下意识将人族标记为了自己的重点观察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