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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海上副将(2/3)

顺带的,建工程时候把劳动力成本算进工程中,让百姓以工代赈,还降低了赈灾的费用。

无论怎么看,开发水利开垦新田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然而这种情况只是对杨鹏而言如此,宋朝政治混乱,地方上的官僚和缙绅虎视眈眈,百姓即便是有几亩肥田都怕别人惦记,更别提搞水利发展新田了。

若是一个没有权势的人出来组织水利工程,恐怕工程还没有结束,新田就被各种名目冒出来的田主瓜分了。

而对于有权势的人来说,想法设法把有良田的百姓弄破产,吞并百姓的良田就可以直接获益,又何必大张旗鼓搞水利?

真搞出来大把良田,其他的缙绅豪强还不是要上来分一杯羹。

在一个政治腐败秩序混乱的社会中,利益是根据权势而不是贡献分配的。

在这样的利益格局下,没有一个人愿意做贡献,所有人都盯着现有的蛋糕瓜分,最后蛋糕只会越来越小。

像杨鹏这样挖空心思做大蛋糕,手握强兵誓死捍卫自己做大的蛋糕,而且不去抢夺无权势小民蛋糕的人物,在宋朝这样的社会中只是一个孤例。

然而十七世纪已经不是封闭的时代。

满清、西方殖民者,甚至西南少数民族都对腐朽的汉人社会虎视眈眈。

如果汉人不把自己的蛋糕经营好,不把国家做大做强,被异族奴役的历史必讲上演。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个民族,杨鹏都要把自己这个孤例坚持下去。

杨鹏点了点头,这才扶起地上的瘦削年轻人。

谢良友想了想,说道:“王爷,这佃种我们新田的农民,算下来每人每年可以收获十四石的粮食,折银三十五两。

这些百姓之前一年收入只有八、九石,生活一下子翻天覆地大变...

我们收的地租是不是太低了?

我看便是再多收一成地租,也丝毫不为过。”

杨鹏笑道:“三十五两年收入算什么?

也只是让一家老小有个温饱,尚不能小康。

本公立志要让治下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以后本公要让河北和山东的百姓全部富起来,当然不能收取高额田赋。

就按三成地租收。”

谢良友拱手说道:“王爷仁德,山东和天津的百姓有福!”

杨鹏检查了一会工地,又朝郑晖问道:“今年山东可以开垦多少新田出来?”

郑晖说道:“像王爷陂这样的工程,我们规划了八个,只是规模略小一些。

全部做出来后,可得新田一百一十万亩,刨去田赋,每年光地租收入就是六十多万两银子。”

六十多万两银子也不是一个小数字,可以大大充实杨鹏的财政。

杨鹏拍了拍郑晖的肩膀,说道:“郑晖,山东的工程顺利完成后,我上奏朝廷,升你为海上副将!”

郑晖听到这话,激动得满脸通红。

十月初五,在山东各府、州、县,燕王税务所纷纷开张。

和天京新城的税务所一样,这些税务所也是在各城的闹市中购置宅院改造而成。

税务所的基本原则是商贾自己报税,税务所按照商贾申报的经营额征税,三十税一。

当然,商人们往往会铤而走险偷税漏税,每个税务所里都有大量的税务会计,作为抽查商贾营业额的监督人员。

杨鹏在各府城派驻一百五十名税务会计,各州派驻一百名税务会计,各县城派驻五十名税务会计。

这些税务会计每天的工作就是入驻商贩营业点,检验商贩实际营业额是否如实申报。

如果发现商人逃税,就按照逃一罚五的原则重罚。

逃税超过一百两,更要把逃税者交给大理寺法庭打板子。

杨鹏在济南税务所翻了翻账簿,朝谢良友问道:“这一年下来,会计人员的开销要花多少?”

谢良友吸了吸鼻子,正色说道:“王爷,为了覆盖山东一省,我们雇佣了五千六百三十七名会计。

这些会计的月钱,场所维护费用加上种种杂用,一年要花费三十万两。”

谢良友摇了摇头,说道:“今年山东大旱,农民们都靠燕王爷赈灾过日子,无钱购买商品,山东的经济十分萧条。

估计今年一年,山东只能收到商税六十多万两。”

杨鹏说道:“那岂不是只有三十多万两的净收益?”

谢良友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王爷,确实是这样。

不过明年农民有了收益,情况就会大为好转。

估计明年一年一百六十万两商税能收到,刨去开支还能有一百三十万两。”

十月十日,寿光县田柳镇的有名缙绅沈从道受不了田柳镇上那令他窒息的气氛,溜达到县城里透透气。

这几个月,沈从道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五两五钱收进的粮食,最后全部以一两八钱抛售在市场上,一进一出就亏了二万九千两。

他积蓄十几年一共也就三万多两家财,赔了二万九千两是什么概念?

连府城上的宅邸都亏进去了。

然而府城房子没了,搬到乡下田柳镇上,事情也并没有结束。

沈从道囤积粮食狙击燕王赈灾结果亏光家财的事情成为了田柳镇最大的笑话,这个笑话传遍了整个乡镇。

百姓们说完这个笑话,总要加上一句咒骂:“这个贼妄八沈从道,想饿死我们!”

如今在田柳镇,沈从道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他走在镇上的集市里,时不时就有人对着他往地上吐痰,哪里还有人对他这个秀才有一丝尊敬?

沈从道现在基本上不太出门,每出一次门就要生一次气。

平日里要买什么要办什么事,他都让家丁出去办。

但在宅子里呆久了,也着实难受。

这一天,沈从道让人抬着轿子从后门溜出去,快步往县城里行了过去。

沈从道暗道县城里认识自己的人少,到县城里转一转,透透气。

果然,县城里果然没有人认出沈从道,没人知道沈从道是和燕王作对的士绅。

沈从道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轻松地游走在县城的商业街上。

走到这条商业街最大的茶馆门口,沈从道突然看到那宽敞的茶馆里面坐满了人。

甚至在茶位旁边的走道上都站满了人。

沈从道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茶客们这是等着看大戏。

想来这是一出极受欢迎的大戏,吸引了这么多茶客来看。

沈从道走到那茶馆门口,问张罗客人的店小二:“小二,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还有位置坐?”

那小二上下打量了沈从道一眼,笑道:“这位老爷,这戏你一定不爱看,你就别问了!”

沈从道眉头一竖,问道:“这什么话?

小二你一定是收了别人的好处帮别人留了位置!

怕我抢了你留下的位置!

我一定要看!”

那小二看着沈从道,有些尴尬,说道:“这位老爷,不瞒你说,前面看了这戏的几个士绅老爷都和其他的普通茶客吵起来了,被茶客群殴的都有。

你若是非要看,可说好了,别惹事,看完就走。”

沈从道愣了愣,越发对这戏好奇起来,问道:“这是什么戏?

这么邪门?”

那小二说道:“这位老爷,这是小店的戏班子去天京新城戏曲学院里新学的一出戏,叫作《赈山东》,讲的是燕王在山东赈灾的事情。

站位二文钱,普通座位十文钱,全部卖光了。

只剩下前排雅座,二十文钱一个人,老爷你买几个人?”

听了小二的话,沈从道愣了愣。

天京新城的戏曲学院沈从道知道,上个月报纸上有登这件事情。

说是因为百姓文娱活动过于单一,戏曲节目好久没有一出新戏,即便有个别戏班子推出新戏,也局限于戏班子水平良莠不齐,所以燕王集中各地优秀戏曲大师,办了这个戏曲学院。

天京新城、山东最好的戏曲角儿聚在戏曲学院里,每个月推出一出新戏。

新戏紧跟时事,反映老百姓最关注的事情,必然能够吸引百姓。

沈从道那时看了这个新闻也没太关心。

这年头官府做事情大多是失败的,十件事情里面九件都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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