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有舍才有得,大局观(2/3)
奶奶在一旁不言不语,对着大门出神。
李恒跨进门槛问:“老妈,你们这是怎么了?”
田润娥再次叹口气,跟李恒说:“满崽,余老师走了。”
李恒心一紧,慌忙问:“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田润娥说:“你刚去陈家没多久,她就走了。”
李恒问:“挽留了没?”
“你奶和你妈拉着余老师说了好会,没挽留住。”
李建国插嘴。
李恒问:“那行李也带走了?”
田润娥说:“带走了。
走之前,还给我和你爸、你奶留了一份礼物,还单独给奶奶留了一个红包。”
李恒转头瞧向奶奶。
奶奶说:“红包很大,足有2200块。”
李恒从奶奶手里接过红包摸了摸,驻足原地好久没出声。
许久过去,他把红包还给奶奶,问:“余老师走的时候,说了什么话没?”
三人摇头。
李恒不死心:“一句话都没有?”
李建国沉闷吸烟。
奶奶摸摸红包。
临了还是田润娥说:“余老师说家里有急事,要赶回去,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
明天就过年了,今天这个点走,哎…妈我后悔死了,我当初就不该嘴欠。”
奶奶这时出言提醒:“大孙子,你去楼上找找,看看余老师有没有给你留点什么?”
在此之前,李家三位长辈都在揣摩余老师离去的深意。
但很显然,信息太少,没能揣摩出个结果。
田润娥甚至担心,会因此得罪了余老师,对儿子以后的事业不利。
闻言,李恒马不停蹄跑上二楼,直奔靠窗的卧室。
门一开,他发现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书桌上的一堆杂物也是收拾妥当。
所有关于余老师的物件都消失不见了,彷佛余老师没来过这里一样,没有残存任何痕迹。
一切都是如此的干净利落。
房里太过整洁,整洁到让他心里不断发慌。
这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啊。
他想过很多种相处方式,却唯独没想到余老师会走。
会走得这么决然,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就在他目光逐渐变得涣散之际,他忽然眼睛一凝,在床头柜上发现一张纸条。
他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赶忙跑过去,拿起纸条快速阅读。
纸条不大,就是一张平时方便携带的便签。
上面的内容也不多,就简单一行字:小男人,年初三来润文家接我。
字眼非常朴素,可李恒却读出了万斤重!
余老师并没有像楼下三位长辈想象的那样,一走了之,没有要和他决裂。
“接我”
两字蕴含无数深意,道出了余淑恒的妥协和成全,也诠释了她的大度和善解人意。
如果是决裂,她会直接离开邵市,离开湘南,径直回沪市。
但她没有,而是去了高中英语老师家。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余老师不想让余家人知道她在闺蜜家过年,想让余家以为她在李家过年,这样不会露出破绽。
因为事前,她和沈心就说会在李家过年的。
要不然,她半路从李家离开,沈心会怎么想?
余家会怎么想?
当然,余淑恒主动离开,不是她怕了陈子衿,而是她不想让李恒夹在中间为难,而是她品出了李建国和田润娥的重度焦虑。
所以,她选择委屈自己让一步,让李恒和未来公公婆婆过个好年。
她清楚知晓:如果自己不走,那每一次和陈子衿同桌吃饭,每一次和陈子衿碰面,对李建国和田润娥来说就是一场灾难,她不愿看到老两口提心吊胆、说话时要顾忌方方面面,过年应该是快快乐乐的,而不是小心翼翼的。
所以,她和陈子衿必须有一个人妥协。
但考虑到陈子衿跟他最早,考虑到陈子衿年纪小,考虑到他对陈子衿的深厚感情,考虑到自己已经在李家长辈面前获得了想要的,她最终做出了抉择。
当然,也和抽签有关,再次抽到了“顺其自然”
。
原本,作为第一个挑衅自己的陈子衿,她完全有动机、也有能力做到杀一儆百,警告其她女人不要把她当软柿子。
但“顺其自然”
….
好吧,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因为她从陈子衿身上有了共情:陈子衿看到床尾的男人衣服时,那种失落感让她印象深刻。
余淑恒知道,自己也好,肖涵、宋妤也好,抑或其她女人,都有退路,都还有娘家可以回。
但陈子衿没有。
这也是余淑恒最终放过陈子衿,做人留一线的缘由所在。
说到底,陈子衿是和他同床共枕过的女人,余老师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不过这也分对象,假如把陈子衿换成宋妤、换成周诗禾,她不会贸然退却。
因为她明白,面对宋周两女,她若是退一步,就是终身退步,没有太多试错机会。
奔驰8:09从上湾村出发,山路路况不好,夜路开得比白天慢,足足花费了6个多小时才赶到邵市一中。
本来传达室已经关门了,后面还是电话吵醒王润文,让王润文找人开得门。
等到车子停稳,等到闺蜜进到三楼屋里,王润文这才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2点37分,你到底在李家做了什么?
是不是和李恒闹掰了?
这么晚被扫地出门?”
余淑恒说:“我有点渴,你先倒杯热水给我。”
王润文走过去,倒了一大杯热茶过来,端给她。
余淑恒结果浓茶,连着喝了三小口才停歇下来。
王润文坐到沙发上,抱胸翘起二郎腿发问:“说说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你这位余家大小姐这样狼狈?”
余淑恒手捧茶杯:“我自愿走的。”
王润文一脸问号:“自愿?
理由?”
余淑恒沉吟一阵,最后还是把陈家回来、陈子衿在李家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
听完,王润文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害怕陈子衿?
你要是连陈子衿都怕,以后怎么好去和其她女人争?
我看你真是白瞎了这身好皮囊,白瞎了你这好出身。
若我是你,呵呵…”
余淑恒问:“若你是我,会如何?”
王润文说:“呵呵!
他早就是我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