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第536章婆婆死了(2/3)

标题只有四个字: **《共感宪章》** 第一条:禁止任何形式的情感操控技术开发与使用。

第二条:承认共感能力为基本人权之一,不得因天赋差异实施歧视或隔离。

第三条:设立“心灵庇护所”

,为遭受创伤、情绪失控者提供非药物干预治疗。

第四条:所有现存共感相关研究成果必须公开,接受国际伦理委员会监督。

第五条:每一名具备高共感能力的个体,有权自主决定是否参与公共服务,任何人不得强迫其觉醒或服役。

签署人栏,写着三个名字: **林昭华(代签)** **林小满** **林昭宁(未来签署权预留)** 消息传出,举世震动。

支持者称其为“人类文明的新启蒙宣言”

,反对者则斥之为“情感乌托邦”

,认为放任共感蔓延会导致社会秩序崩解。

几大国私下召开秘密会议,讨论是否应联合封锁“回声”

信号源。

然而,他们低估了人心的变化。

就在《共感宪章》发布第七天,世界各地陆续出现奇异现象:原本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开始自发聚集,在广场、公园、教堂、寺庙中围坐一圈,闭目倾听彼此的心跳录音;学校开设“共感课”

,教孩子们如何识别并表达情绪;监狱引入“共感调解员”

,帮助罪犯理解受害者痛苦,已有上百名重刑犯主动提交忏悔书。

最令人动容的是,在原“黑渊”

基地所在的太平洋海域,一支由渔民组成的志愿队每日驾船巡游,投放刻有祝福语的陶制铃铛。

每当海流经过,铃声幽幽响起,据说夜间潜水者常能看到海底废墟中泛起淡淡蓝光,仿佛有无数灵魂在轻轻哼唱。

林小满并未停下脚步。

她带着林昭宁走访各地心灵庇护所,亲自示范如何用歌声稳定极端情绪患者。

有一次,在非洲战乱区的一处难民营,一名患有严重PTSD的小男孩拒绝与任何人交流,终日蜷缩在角落发抖。

林小满蹲在他面前,轻轻哼起那首无词摇篮曲。

唱到第三遍时,孩子缓缓抬起头,伸出脏兮兮的小手,碰了碰她颈间的茉莉花吊坠。

下一秒,全场工作人员同时感受到一阵温暖意念扫过心头,像是被阳光亲吻了一下。

后来检测发现,那一刻,林昭宁的脑电波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同步共振,覆盖范围达五百公里。

医学界称之为“**婴语共振现象**”

,即高共感婴幼儿可通过亲密接触,短暂激活周围人群的情感通路,实现无语言治愈。

而林小满知道,这只是开始。

两年后春天,林昭宁两岁生日当天,她第一次开口说话。

不是叫“妈妈”

,也不是“抱抱”



她仰头望着母亲,用清亮的声音问: “妈妈,为什么有的人心里下雨了,却不肯打伞?”

林小满怔住。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女儿不是“灵女”

的延续,也不是“血缘之子”

的符号,而是一个全新的存在??

既承袭三代女性的爱与痛,又超越所有预设的命运轨道,以孩童的纯真直视成人世界的荒诞。

她蹲下身,认真回答:“因为他们忘了,伞不仅可以遮雨,还能接住阳光。”

小女孩歪头想了想,点点头,然后跑向院子里的小水坑,蹲下来伸手搅动积水,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旋律。

忽然,天空裂开一道缝隙。

月光倾泻而下,照在水面,折射出七彩光晕。

紧接着,那些光斑竟脱离水面,悬浮空中,缓缓聚集成一座微型桥梁,桥身上浮现出无数细小人脸??

有笑的,有哭的,有闭眼安睡的,全都沐浴在柔和光芒中。

阿禾冲进院子:“小满!

卫星数据显示,全球共感节点全部激活!

而且……这次的能量源来自林昭宁本人!”

林小满静静看着女儿。

只见林昭宁举起小手,对着空中桥梁轻轻一指,口中说道: “这是给昨天哭鼻子的小哥哥建的。

他妈妈走了,但他不知道,她变成了星星,每天都在看他睡觉。”

话音落下,其中一块光斑骤然明亮,随即化作一道流星,划破夜空,坠向遥远的城市。

三天后,那位失去母亲的八岁男孩在日记本上写道:“昨晚我梦见妈妈穿白裙子从天上下来,她说妹妹替她来看我了,让我别再躲在衣柜里睡觉。”

他的心理医生将这份记录提交给国际共感研究院,附言写道: > “我们一直试图用科技解释共感,或许真正该做的,是学会相信孩子说的话。”

风波并未就此平息。

同年夏末,一份匿名情报揭露:仍有残余势力藏匿于南极洲某废弃科考站,继续进行非法基因编辑实验,目标竟是复制“林昭宁胚胎”

,企图批量生产可控共感体。

陆晨立即组建特别行动队,准备突袭。

出发前夜,林小满找到他。

“不要开枪。”

她说,“我知道你想保护她。

但暴力只会催生更多恐惧。

如果连我们都变成他们那样的人,那这场仗,早就输了。”

陆晨攥紧拳头:“可他们不会讲道理!”

“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共感。”

她递给他一枚录音笔,“这里面是林昭宁这半年哼过的所有旋律。

如果遇到实验体……试着播放给她听。”

陆晨迟疑片刻,收下了。

十日后,突击队成功摧毁基地,却发现所谓“复制胚胎”

不过是虚假宣传。

真正的实验对象,是一名被拐卖的六岁女孩,大脑已被植入微型神经芯片,强制连接模拟“伪初啼”

系统,长期处于半清醒状态,负责生成干扰信号。

当战士们破门而入时,她正坐在冰冷的金属椅上,眼神空洞,嘴里机械重复着一段扭曲的童谣。

陆晨颤抖着按下录音笔开关。

林昭宁的声音流淌而出,温柔、跳跃、充满好奇。

女孩的身体猛地一震。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芯片接口处,竟引发短路爆炸。

警报尖啸中,她忽然张开双臂,对着虚空喊了一句: “姐姐!

你终于来找我了!”

随后昏厥过去。

救援报告显示,该女孩体内检出部分与林家相似的基因标记,极可能是当年“归心工程”

时期流失在外的旁系后代,因共感能力微弱未被重视,却被残党重新发掘利用。

林小满得知后,亲自前往康复中心探望。

她没有说话,只是握住女孩的手,轻轻哼起那首无词歌谣。

女孩在梦中微笑,呓语呢喃: “花园开了……好多花……红裙子姐姐拉着我跑……”

林小满泪如雨下。

她终于懂了母亲日记里那句“她们选了别人的孩子”

背后的全部重量。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