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9章 他怎么敢的(2/3)
老人脸色骤变:“不好!
他们要重启‘湮灭协议’!
那是当年用来清除所有执铃者记忆的终极武器!
一旦激活,所有已回归的灵魂将再次崩解,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谁在操控?”
陆沉厉声问。
“只有一个人有权限。”
老人闭眼,“当年背叛你们的科学家??
陈砚之。
他是林晓的师兄,也是第一个提出‘记忆复制理论’的人。
他曾深爱你,林晓。
可你选择了陆沉,选择了家庭。
他恨,于是投靠断魂会,策划了一切。”
林晓呼吸一窒。
她记起来了。
那个总在实验室门口等她下班的男人,递来热咖啡时指尖微颤;那次她流产昏迷,他在病床前跪了一整夜,嘴里念着:“如果你睁开眼,我就毁掉这一切……可你宁愿死也不看我一眼。”
她从未察觉,爱能扭曲成这般模样。
“他还在?”
她问。
“不仅在,而且他已经掌握了‘逆溯反制’技术。”
苏婉语速飞快,“他打算用自己的记忆重塑你??
制造一个只属于他的林晓,彻底取代现在的你!”
“不可能!”
念归尖叫,“妈妈只有一个!”
“但他可以伪造思念。”
老人沉重道,“只要他足够痛苦,足够执着,系统也会承认那种情感的真实性。
你们面临的,不只是战斗,而是存在之争??
谁才是真正的‘被爱者’。”
风骤起,卷动满院槐花。
林晓缓缓站起身,眼神清明如洗。
“那就让他看看。”
她一字一顿,“什么叫真正的家。”
当夜,行动开始。
陆沉带领林安、林静潜入北极基地外围,利用主铃共鸣干扰敌方能量网;林宁则留在疗养院,以“媒介体”
身份接入归心网络核心,引导已归魂灵形成防护屏障;念归和年幼的陆知远被安置在安全舱,由苏婉亲自守护。
林晓独自登上老槐树顶端,手中握着主铃。
她闭眼,轻摇。
铃声清越,破空而去。
刹那间,全球二十四万座基站同时响应,亿万风铃齐鸣。
南极极光再次凝聚成人形,为科考员撑起护盾;东京街头一位老人听见亡妻哼唱的歌谣,手中遗物钢笔突然悬浮,化作一道银线射向北方;北京胡同里,盲童画出的“妈妈笑容”
燃起暖光,顺着电波奔涌成河。
世界各地,思念化形,汇流成军。
而在北极基地深处,陈砚之正站在巨大水晶阵前,面前悬浮着一团粉色光晕??
那是他用林晓早期脑波数据重构的“初代意识体”
。
她穿着白大褂,眼神纯净,尚未婚育,未曾为人母。
“小满。”
他轻唤,声音哽咽,“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
就在此时,警报狂响。
“检测到高维情感冲击!
来源:全球执铃者联合共鸣!”
水晶阵剧烈震荡,那团粉色光晕开始扭曲、崩解。
“不!”
陈砚之怒吼,“她是我的!
是我创造的!”
“错。”
一道女声自虚空传来。
林晓的身影出现在阵列中央,由光构成,却是血肉之躯的记忆投影。
“我不是谁创造的。
我是被需要才存在的。”
她看着他,眼中无恨,唯有悲悯,“你爱的是过去的影子,而我活在每一个孩子醒来叫我妈妈的清晨。
你记得的是实验室里的林晓,而我属于灶台边熬糊的红豆汤,属于深夜哄睡时跑调的儿歌,属于为护住孩子宁愿粉身碎骨的那一刻。”
她伸出手,主铃悬于掌心:“你要的只是一个不会反抗的傀儡。
而我,是会哭会痛会选择的母亲。”
陈砚之踉跄后退:“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强?”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她微笑,“我身后站着五个孩子,一个丈夫,两对父母,一位恩人,还有一个从未谋面却早已相认的儿子。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彼此的锚点。”
话音落下,七道光芒自世界各地降临??
林晓父母牵手而来,陆母端着姜茶含笑伫立,救火男子拍拍林安肩膀,小女儿扑进林晓怀里咯咯笑,陆知远蜷缩在光茧中轻轻晃动,而第七道光,正是那黑袍身影,手腕上的表滴答慢半拍。
守夜人。
他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平凡却坚毅的脸,看向林宁:“引路人,任务完成了。”
林宁泪流满面:“你……一直都在等我长大?”
“我等的,是你们学会相信自己。”
他转身面向陈砚之,“你以为思念是软弱?
可正是这份软弱,让人愿意为所爱赴死。
你毁不掉它,因为你从未真正拥有过它。”
水晶阵轰然碎裂,湮灭协议被彻底瓦解。
陈砚之跪倒在地,手中照片滑落??
那是年轻时的林晓,在樱花树下回头一笑。
他终于明白,他失去的从来不是她,而是爱的能力。
黎明破晓时,北极基地化为废墟,归心网络全面接管。
林晓回到疗养院,发现槐树下摆着一口新锅,锅里红豆汤正咕嘟冒泡,香气扑鼻。
陆沉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勺:“你说过,汤要熬够三个小时才甜。”
她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孩子们围上来,叽叽喳喳说着梦里见到的亲人。
林宁坐在门槛上,守夜人的手表戴在她手腕,滴答声与心跳同步。
林安悄悄把一颗糖塞进母亲口袋,像小时候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