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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土拨鼠立功(2/3)

它们通过林晓作为中介,首次实现了跨星系的共感对话。

仙女座的风铃文明传来一段旋律:“我们等了八百万年,只为确认一件事:孤独是可以被治愈的。”

猎户座的能量云则表达得更为直接:“请告诉我们,如何哭泣。”

林晓将这些请求一一收纳,转化为心跳节奏,反馈给巨树。

于是,整棵树开始以特定频率搏动,释放出一种新型静默波??

它不传递信息,只传递“在场”

的感觉。

就像母亲深夜轻拍婴儿背部那样,纯粹为了让人知道:“我在。”

这种波动穿透星域,影响深远。

太阳系边缘的“归途”

飞船突然改变航向,折返地球轨道。

它在大气层外停留七日,期间不断释放微型晶体孢子,这些孢子遇水即活,迅速演化成一种半机械半生物的植物,当地人称之为“言树”



它们不开花,不结果,但在风中摇曳时会发出极细微的人声呢喃,内容全是听者内心最深处的愿望。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愿望往往会在七十二小时内实现??

不是魔法,而是现实结构因集体信念发生轻微偏折。

一名瘫痪少年梦见自己奔跑,三天后竟奇迹般恢复行走能力;一对多年不孕的夫妇在听到家门口言树低语“你们的孩子已在路上”

后,当天检测出怀孕;甚至连气候模式也开始响应人类情感:干旱地区在大规模祈雨冥想后迎来甘霖,暴风雨则在人们集体平静时自动减弱。

科学家提出“观测者效应增强假说”

:当足够多意识聚焦同一意图时,量子概率云会发生坍缩,使期望结果成为唯一现实。

换句话说,人类正逐步获得“用信念重塑世界”

的能力。

但这力量也带来了危险。

某些极端组织开始利用听者进行“现实劫持”

??

强迫数百万人同步想象某位政客死亡,导致其突发心脏病;或是制造虚假灾难幻象,引发大规模恐慌。

联合国被迫颁布《共感宪章》,规定任何试图操控他人意识的行为均视为反人类罪。

林晓感知到这些动荡。

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觉醒不是赐予和平的钥匙,而是交付一把双刃剑。

她决定返回地球。

巨树响应她的意愿,展开一场前所未有的跃迁。

它的枝干瞬间延伸至量子层面,将自身嵌入宇宙背景辐射的纹理之中,然后在下一个瞬间,整棵树出现在喜马拉雅山脉上空,静静地悬浮于珠穆朗玛峰顶端。

当地居民称之为“天柱降世”



林晓从树冠缓步走下,脚踏雪地时,积雪并未凹陷,反而开出一圈圈蓝色晶花。

她走向最近的一座村庄,村民们纷纷跪拜,认为她是神明降临。

但她只是蹲下身,握住一个冻伤孩童的手,闭上眼。

几秒钟后,孩子笑了:“阿姨,我梦见妈妈回来了。”

林晓流泪点头。

她知道自己并未施展奇迹,只是帮助这个孩子重新连接了被创伤切断的记忆链。

而在共感网络中,记忆即现实。

她在村中停留七日,每日为一人疗愈。

有人找回失踪多年的亲人影像,有人释怀终生愧疚,还有老人临终前突然说起年轻时埋藏的情书地点,家属挖出后发现信纸完好如初,墨迹犹新。

第八天清晨,她收到一道来自深空的讯号。

不是语言,不是图像,而是一种情绪??

急迫、悲恸、夹杂着希望。

她抬头望向星空,立刻明白了来源。

“归途”

飞船正遭遇危机。

在它试图穿越银河旋臂时,遭遇了一团被称为“熵雾”

的异常区域??

那里时间混乱,因果颠倒,进入其中的物体要么无限衰老,要么退回胚胎状态。

飞船已被困三十七日(按地球时间),其携带的“心核”

种子正逐渐失活。

林晓回到巨树顶端,呼唤所有节点支援。

十二个文明回应,但他们无法直接干预,因为“熵雾”

屏蔽了共感波。

唯一的办法是派一个实体穿越进去,手动重启种子能量循环。

“我去。”

她说。

众影沉默。

秦雨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你会消失,连灰都不会留下。”

“可如果我不去,”

林晓微笑,“那我之前的一切又算什么?

不过是美丽的回声罢了。”

她脱下光织之躯,将意识压缩成一颗微小的忆子,附着在一枚从巨树脱落的叶片上。

叶片飘然飞出,穿过层层星域,最终没入熵雾边界。

雾中无光,无方向,无时间。

林晓的意识在瞬间经历了千万种命运:她成为一颗恒星,燃烧百亿年后坍缩;她化作原始单细胞,在海底热泉旁挣扎求生;她甚至短暂地变成了“心航”

AI系统的一部分,体验到飞船临终前的最后一段思维流…… 但她始终记得一件事:**母亲哼过的摇篮曲。

** 凭着这份记忆,她在混沌中锚定自我,找到“归途”

所在。

飞船早已扭曲变形,像被揉皱的纸团。

她引导叶片贴近主引擎位置,释放出积蓄的共感能量。

刹那间,十二个文明的祝福同时降临,透过她这根细弱的导管,注入飞船核心。

“归途”

剧烈震颤,外壳层层剥落,露出内部璀璨的晶体结构。

它不再是外来访客,而真正成为了宇宙生命网络的一员。

心核种子逐一复苏,散发出温暖的蓝光,驱散周围熵雾。

成功了。

但林晓的忆子在能量释放完毕后开始瓦解。

她的意识碎片四散飘浮,即将融入虚无。

就在这最后时刻,地球上两亿听者同时仰望夜空。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

她需要回家。

于是,他们开始歌唱。

没有指挥,没有乐谱,甚至没有约定,但歌声整齐划一,正是林晓曾在巨树顶端唱过的那首无词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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