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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纵陷囹圄还猖狂(1/2)

别看昨天晚上打得很热闹,但俘虏的金军却只有一百七十余人。

这并不是说金军的战力已经到了伤亡三分之二才溃败的程度,而是大部分投降的金军都被愤怒的百姓活活殴死。

有许多首级已经成了烂西瓜,甚至没办法点检,只有草草记功了事。

这些俘虏都被关押在码头,由水军亲自看管,昨夜因为伤重与拷打又死了六十多个,到了今日早晨已经只剩下刚刚一百出头。

天色刚一大亮,这些被冻饿了一宿的俘虏就被关在栏车里,与民愤极大的五十余签军关在一起,在各条大道上浩浩荡荡的游街而行。

“都头,一百六十号人,这栏车根本不够啊!”

一名水军挠头说道。

“猪脑子,这不有十七辆栏车吗?”

龚二川伸手点了点:“使劲给老子塞!

竖着塞不进去就横着塞!

咋地,你还想用八抬大轿抬着金贼去刑场?”

“得令!”

巢湖水军们纷纷发出嘿嘿怪笑,将原本只能装三四人的栏车塞得满满当当。

“走!”

巢县的百姓知道可能最近会有杀头的戏码,却万万没有想到如此迫不及待,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游街示众,虽然措手不及,却依旧万人空巷来围观。

不少百姓身上还披麻戴孝,手中捧着灵位,在街边跟着哭骂。

“狗金贼!

你们也有今天!”

“把他们千刀万剐!”

“我耶耶……呜……”

这些天巢县上下算是被金军欺负惨了,就算想要与金军合作的大户,也被层层拷略,别说普通百姓了。

尤其是城东的一片坊市,因为县令胡瑜誓死抵抗,巢县城破之后胡瑜全家被杀了个一干二净不算,没收住手或者不想收手的金军顺带将那一片坊市杀成了白地。

金军载着抢来的妇女金银回营时,没有参与劫掠而有作战任务的金军全都红了眼。

随后的几日中,这些金军往往以数十人为单位,将一个坊市堵住,挨家挨户的踹门征收钱粮。

敢有一句废话,当即兜头一刀砍死。

一开始小户征上十两,大户征百两,巢县处于交通要道,相对富庶,百姓咬咬牙还能拿出来。

可架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拷掠,大规模的屠杀与掳掠就开始了。

这种日子,巢县百姓已经过了几十天了。

期间不是没人想要反抗,可无组织起事连暴动都算不上,被轻易镇压了不说,还把左邻右舍连累的够呛。

降军编制成的签军中不止有巢湖水军,更多的是来自周围州郡的降军,互相都不太熟。

更别说他们之上还有来自中原的签军盯着他们,更上面还有一个猛安的金军正军。

若再给签军两个月的时间,没准还真能串联起来,可现在时间太短了。

宋军指望不上,签军指望不上,自己的指望不上,天天在破家灭门的压力下,巢县百姓这些天过的什么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所谓压力越大,一旦释放出的反抗就越大。

臭鸡蛋,碎石子,用树叶包着的大粪犹如不要钱的一般往栏车上扔,若不是周边还有维系秩序的巢湖水军将士,这些俘虏绝对撑不到行刑之地。

“哈哈哈!

爷爷就算死,也是一条好汉!

你们算什么?

猪狗一般的东西,也敢在爷爷面前狂吠!”

栏车内,断了一条腿的李元威大骂道。

他的额角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鲜血流了半张脸,此时被挤到栏车的边上,伸出手来,戟指围观的人:“你们气什么?

爷爷睡了你的老娘了吗?

哈哈哈!

啊!!!”

啪!

守卫在栏车之侧的宋军也懒得废话,从腰间抽出长锏,顺手将李元威的胳膊砸断。

可李元威自知毫无幸理,依旧喝骂不停:“你们这群宋狗,别以为暗算了俺们就能嚣张一世!

大金天军一至,拍死你们如同碾死一条臭虫!

俺在下边等着你们!

等着你们!”

说到最后,李元威虽然依旧蜷缩在栏车角落,却犹如发现腐肉被秃鹫叼走的鬣狗一般,呲出沾血的满口黄牙。

“对!

李太尉说的是!”

“咱们该吃吃,该玩玩,也算够本了!”

“可怜你们这群宋狗,虽然得意一时,也要下来陪俺们了!”

栏车中,签军垂头丧气,金军却依旧气势高昂。

他们无法反击那些掷来的杂物,只能把言语化成利剑,怒喷那些宋人百姓。

看守栏车的宋军不仅没有阻止金军的威胁,反而一直在制止冲上来想要厮打的百姓,当金军口干舌燥时,还会扔上去几壶水。

游街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宋军带着这群俘虏将巢县的主要街道全都游了一个遍,金军也将巢县上下骂了一个遍。

接近巳时才算赶到了县衙前的一片空地前。

这块已经被军士用黄土垫高,靖难大军的头头脑脑正在其上等待。

在无数巢县百姓的围观下,俘虏被靖难大军士卒从栏车中拽出,拉到高台上验明正身,随后被充当刽子手的军卒一刀一个,枭首示众。

一颗颗人头砍下,金军那股子气终于坚持不住,也有人哭泣求饶,有人高声威胁。

可无论是行刑的靖难军军士,还是端坐在高台上的军官都面无表情。

围观的百姓们在愤怒悲伤之后,则是有些恐惧。

一方面是如此多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让人接受不了,另一方面则是这些金军俘虏的威胁。

只要能听懂人话的,再结合一下过往几十天的经历,就会知道金军若是再次破城,绝对不会像第一次一般用钝刀子割肉了。

全城上下都不会再有活路的。

百姓聚集在此地,一方面是为了围观行刑,最重要的还是要听一听高台上的几名靖难大军头面人物做出的保证。

虽然根据宋军的弱鸡战绩,这些保证能不能兑现是两说。

但这支打着靖难大旗的军队看起来靠谱一些,能有个口头保险,总比没有要强,最起码能让人安心几日。

金军正军的小兵辣子被砍完之后,五十余名签军也被拉上了高台,虽然昨日混战时签军大部都已经反正,可若是临阵倒戈就既往不咎,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哪怕现代社会也没有杀人后自首就可以彻底逃脱法律制裁这一说。

酌情减罪可以,你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丧尽天良的将恶事做绝,想凭借着反正就洗白?

做梦去吧!

昨日让签军安生了一夜,蓝君皓与龚二川带头,搜集了证据后,今天一早,四千余签军被挟持住,随后按名字抓人。

这五十人中竟然还有两个投降给金国的统制官,着实让蓝、龚二人大开眼界。

叛徒比敌人更可恨,事到如此没什么好说的,军法官高声将罪状宣读完毕后,又是一地人头。

最后一批被拽上高台的,是金国正军的军官。

郭丰、李元威还有其余一个谋克,三个蒲里衍,一共六人‘瘫坐’成一排。

这些都是金国的死忠,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所以靖难大军将他们的双腿统统打断。

刘淮站在这六人面前说道:“你们还有何言语?

如果老实交待军情,没准就会饶你们一命。”

回应他的只有几口血痰和一片冷哼。

再硬的汉子也经不住拷打,不过刘淮将这些俘虏拽出来游街,也不是因为要拷打他们,而是为了宣示靖难大军的功绩,所以也就无所谓他们投不投降了。

“砍了。”

刘淮点了点最边缘一名蒲里衍。

长刀如彩练,热血洒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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