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七、送饭时(请假两天,打针)(1/2)
柴门后方,一片黑暗,还安安静静的。
欧阳戎在柴门前停顿三息,迈开大步,走入其中。
前两脚正常,第三脚,他便感觉踩到了一道台阶,接着又走几步,依旧台阶。
这才确定,这起初的路是一道小楼梯。
但是,它不是通往下方的。
台阶是往上走的。
欧阳戎面露一丝诧异之色,停在一节台阶上,四望了下。
后方几步外的屋子里,暖暖的烛光打在了门内的台阶上。
也让他看清楚了些。
是向上的楼梯道没错。
这等于说,传闻中的这十座牢房所在的秘密空间位置,是比云想衣常待的水牢门口的这间屋子地势要高的多的。
那岂不是说,水牢门口这间屋子,是一处“凹”
字形的低点?
当欧阳戎踩到这一段向上的楼梯时,有些意外。
不知道的,还以为推开里面这扇柴门,是要离开水牢呢。
木讷青年手提食盒,停在门边的楼梯上,有好奇的回头,看了眼后方屋子对面的那扇他常进出的柴门。
他每次从瀑布的水帘外洞口进入水牢,都是要走一段长长的、朝下的石头楼梯,才来到屋子外。
而作为女君常驻的看守室,地势选的这么低,这水牢修建的真是有点奇奇怪怪的。
最关键的是,站在建筑设计的角度来看,这么修牢房,岂不是多此一举,浪费时间。
而且建筑也修的有些浪费。
例如,云想衣每次在欧阳戎退下后,进来送斋饭,岂不是要多走几遍这一段向上的楼梯?
人或许是不累的,毕竟四炼气士,但是走多了,看的也心累,特别是有洁癖或强迫症的。
欧阳戎有些皱眉。
倒不是有意见,主要是作为强迫症,看到这种修的乱七八糟的建筑,有些直觉上的难受。
牢房哪有这么修的。
另外,以他以往的阅历经验来看,事出反常必有妖。
虽然只是一点小小的异常,但还是让欧阳戎垂目思索了起来,有些重视。
唔,难道说,是以前女君殿女君们往下挖地下洞穴的时候,不小心挖多了?
所以再往上“收”
一点?
那为啥不顺势继续往下修建那十座关罪囚的牢房?
难道是说,十座水牢,必须要保持在地下的某一个规定的深度位置,不能低也不能高了… 少顷,他轻轻摇了摇头,暂时搁置了多想的念头,拎着食盒,继续朝上方走去。
一路拾阶而上,走进了黑暗中。
走了一会儿,欧阳戎发现这儿并不是完全的黑暗,头顶有一些幽光,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打在岩石上面,有些地方形成五颜六色的景观。
这种光芒很暗淡,不仔细看,或者眼睛不适应下黑暗,还真是发现不了。
欧阳戎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的。
他思索间,发现已经走到了楼梯的尽头。
这道楼梯约莫有二十几道台阶,是直上直下的走势。
此刻,欧阳戎走出楼梯,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处漆黑的平台上。
他适应了黑暗的眼眸微微眯起,头顶的幽光隐隐照出面前的一条幽长甬道。
本以为还要继续往前走,欧阳戎上前两步,突然发现,甬道两侧,有一扇扇的黑色门扉。
欧阳戎微愣,缓缓停下脚步,偏头打量了下。
只见甬道单侧,每一扇门,都间距十步左右。
而甬道的宽度大概为五步间距。
甬道两侧,每两扇门也一一对应。
欧阳戎在最外面的一扇左侧的“黑色”
牢门前停步。
抬头望了眼,隐隐看到一个字。
被潦草粗糙的刻在漆黑墙壁上。
“壬”
。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此字排第九。
欧阳戎原地回过头,看了眼甬道对面的那扇“黑色”
牢门,上方刻着一个“癸”
字。
排在第十。
欧阳戎环视一圈,轻轻点头。
若没猜错的话,这两件牢房,应该就是壬字房和癸字房了。
欧阳戎没再往里走,此刻,他的目光已经被“黑色”
牢房给牢牢吸引,挪不开眼。
壬字房和癸字房都一样,牢门漆黑,像是一面墙,只是比周围的石壁颜色更加幽黑,所以才看的出来“门”
状的轮廓。
但是,欧阳戎仔细打量后发现,这牢门不是常规的石头材质或者木头材质。
它是一种看着光滑的片面,但是又隐隐有波纹浮现…欧阳戎忽然反应过来,知道这是什么了。
这是一扇水帘门。
门面就是一面深度未知的水帘。
就如同外面那条瀑布的水帘,遮掩了水牢所在的洞口一样,欧阳戎和玉堂越女们,每次进出其中,都要撑扇挡雨防止淋湿。
此刻,面前的两扇牢门亦是如此。
只是构成牢门的水,是黑色的水,漆黑无比。
而且这水流特殊,无声无息,甚至看不出这黑水是从上往下流,还是从下往上流。
靠近后,只能隐隐看到水的柔软波纹,在门上偶尔勾勒出一道道涟漪。
它已经很安静了,但是只要是水,总会有这些特性的,哪怕是黑色的水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诡异的点,令人细思极恐: 这源源不断流淌下来的水帘,落在脚下地面上,并没有水流溢出,而是消失在了脚底下,可下方的门边,明明并没有什么容纳流水的缺口才对。
欧阳戎低头仔细找了一圈,一无所获,至少他的肉眼是没有看见的,此刻他也不方便蹲下来细看。
此刻,欧阳戎不禁偏头,看了看甬道深处,隐隐有一扇扇黑色牢门。
远远看去,就和黑色墙壁一样平直。
水牢内的每一扇牢房门,竟是用水做的。
欧阳戎眸子微微缩了缩。
只是这水为何如此奇怪,幽黑无比?
还有,难道只有这一层黑色水帘门吗?
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牢房了。
光光一层水帘,甚至都算不上屏障,哪怕是个没有炼气的凡夫都能随意穿过,顶多疏被淋湿些罢了,这用来作为水牢内关押罪囚的牢门,如何能关住穷凶恶极的罪囚们?
欧阳戎默默不语。
少顷,他低头看了眼手上拎着的食盒。
不过,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何每次云想衣送完斋饭,将空食盒带出来时,食盒上都会有潮湿水渍了。
送斋饭时,食盒肯定会穿过这些黑色水帘做的牢门,自然会被黑水淋湿。
欧阳戎抚摸了下潮木盒盖,一丝冰冷潮湿的触感从指肚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