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终分手(2/2)
听我讲了讲前因后果,建议我最好收集好前期的证据。
目前的qq记录之类,由于都是手段非常,只怕到时做不了证据。
还得找些正面的证据。
我把之前赵以敬给我的材料,d栋1803房产证复印件,和顾钧的汇款记录给他。
他点了点头。
看着我笑道:“你连这些都能弄到,不好取吧?”
虽然这些也需要法庭调查有效,但也提供了前期的途径。
我没有回答,心里却不由的一紧。
想起了那个只用了一下午帮我弄到这些的人。
神情飘得有些远了。
聊到结束我准备付钱,林律师摆手:“我来。”
“这怎么好意思。
我请您办事。”
我忙去翻钱包。
林律师抢先一步付了钱,看着我道:“你是凡苓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不用客气。”
我有心问问他和孟凡苓的关系,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张口。
有了林律师的帮忙,很快立案了。
中秋的时候,顾钧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当他拿着传票摔到我面前的时候,声音都变了:“清扬,你现在变得能耐了啊,居然把你的丈夫告上法庭。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接到这个多丢人。”
丢人,你还知道丢人。
我咬咬嘴唇:“你做好准备吧,三天后别忘了出庭。”
“我不会去的。”
顾钧冷冷说道。
“你还是去吧。
否则法院再到你单位领导那去找你,就更不好看了。”
我提醒着他。
“哗”
顾钧把书桌上的东西摔了一地,颓然坐在椅子上:“宋清扬,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没这么绝情的。”
忽然站起来抓着我的胳膊:“是不是那个男人教你的?”
我推开他的手:“不是我变了,也没人教我。
是因为以前我没被逼到这个份上。”
我和顾钧的争吵惊动了婆婆和顾媛,却没人敢进来劝和。
顾媛在蒋荻的事件以后劝我要想开,却自己也词穷,说着说着变成了骂她哥哥。
顾钧最终还是出庭了,他的工作,他的身份,注定他是要面子的人。
庭审前的调解阶段,顾钧便同意了离婚。
再纠缠下去,他在学校就更没法抬头了。
从民政局出来的那天,秋风萧索。
红本变成了蓝本。
我揣在了怀里。
忽然想起当年领证的时候,出来时顾钧一把把我抱起来旋转着:“以后你是我的了。”
那时的我们,也曾那么快乐。
那也是个秋天,却是“数树深红出浅黄”
的美丽。
可如今,只有秋风瑟瑟锁深愁的遗憾。
顾钧看着我眼圈有点红,欲言又止:“扬扬。”
这些日子,顾钧憔悴了许多,我忍不住抬手把他折了的衣领整好,却被他一把抱在怀里,声音几分颤抖:“扬扬,我们回去和他们说,不离了。
我们不离了,好不好?”
我的眼泪忍不住滚了下来,第一次在顾钧的怀里哭了个稀里哗啦。
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压抑,在那一刻决堤而出,我拽着顾钧的衣服,窝在他胸前哭喊着:“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啊,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的一切都毁了啊-----”
我和他抱着不知道哭了多久,周围的人都很奇怪的看着我们。
直到顾钧的手机响起来,顾钧看到手机号码的神色,提醒着我们现实的一切,我和他,终究是回不去了。
晚上回家,我平静的和婆婆顾媛说了我们已经离婚的事实。
婆婆当即老泪纵横,拉着我的手说不出话。
晚上整理我的衣物,从柜子底翻出了我出嫁时的嫁妆,两盒丝绸。
据说旧时的江南,有着种香樟木的习俗。
生女儿的人家会在门口种上两棵香樟树,等女儿出嫁时,便将香樟树砍下,做成樟木箱子,放两箱丝绸进去,给女儿做陪嫁。
两箱丝绸,做“两厢厮守”
的兆头。
如今已经鲜有这个习俗了,但我出嫁的时候,妈妈还是给我准备了两盒丝绸,“两合厮守”
。
只是这愿望终究落了空。
执子之手,却又分手。
两厢厮守,终难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