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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玫瑰与白玫瑰(1/2)

张爱玲曾说过,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朵红玫瑰和一朵白玫瑰。

而我现在好像也陷入了这种境地。

凡苓说,赵以敬是我的红玫瑰,炽烈的像火,能给我荡气回肠的爱;而夏医生是白玫瑰,宛如床前明月光,能给我涓涓细流的生活。

“如果是你,选哪个?”

我问着凡苓。

“当然选红玫瑰。”

凡苓笑得凄然,“因为红玫瑰才是爱情。

人这一辈子不容易,能遇到让你爱的忘乎所以的男人,就别辜负,不是怕辜负他,是别辜负自己的那份情感。

既然所有的未来都是不可控的,为什么不选个自己喜欢的?”

凡苓是个遵从自己内心的人。

我没有吭声,凡苓揉了揉我的头发:“其实还用我说吗,你自己不已经选出来了吗?”

“我?

哪里?”

我有些惊讶。

我是想过这些问题,但心中始终都是敏感而纠结的。

“你在等赵以敬。”

凡苓定定的看着我说道,“不到赵以敬结婚的那天,你不会死心的。

其实你这样对俩个人都不公平。”

我的脸红了,被凡苓戳中了心事。

我的潜意识里,的确是不甘心的,我很想看看最后的结局,赵以敬到底会做什么样的抉择。

“如果你爱着赵以敬,就和夏医生说清楚,去等待赵以敬;如果你觉得夏医生更适合,就应该选择夏医生。

而不是拉着夏医生陪你一起等。”

凡苓的话很直接,“你选夏医生,不应该建立在赵以敬背弃你的基础上,这样夏医生会不自在,对你们以后的生活也会有影响。”

凡苓的话说到了我心中最晦暗的地方,也是我一直纠结的地方。

尽管夏医生说过“如果你要等他,我可以陪你一起等。”

但是那样做的确不太地道。

矛盾,反复,是我那时难以抉择的心情。

我没有凡苓为爱豁出去的勇气,却也有着蠢蠢欲动的不甘心。

从楼上凡苓那回到家里,收到了夏医生的短信:“我去接暖暖了,稍微晚点回去,大概七点半。”

我有些纳闷,暖暖幼儿园一般四点半家长就陆续接孩子走了,夏医生要干嘛还弄到七点半才回。

我一边在家做饭,一边等着他们。

好容易时钟走到了七点二十,门响了,还没看到人影就听到暖暖的笑声。

我迎了出去,看到暖暖正背着一个小画夹蹦跳着进来,我问着:“你们这是干吗去了?”

夏医生站到我面前笑着:“清扬,我没和你商量自作主张做了个决定。

我给暖暖报了个绘画班。”

“什么?”

我愣住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也不突然了。”

夏医生拉着我坐到了沙发上,“以前给暖暖做治疗的时候,经常会让她画个简单的图什么的,那时就发现她的画很有意思。

她在画画方面很有天赋,有想象力。

你没发现吗?”

我的心狠狠颤了一下,整天忙于生意奔波,我的确没有太多的时间关注暖暖的天赋,最多只能照顾到她有没有生病,情绪好不好。

已经不易。

我有些惭愧的摇着头。

“她们幼儿园旁边新开了一家绘画班,我接她的时候看到了,带她进去试了试,她喜欢的很,老师也说她画的很好。”

夏医生对暖暖说着,“给妈妈看看你下午画的。”

暖暖过来打开了画夹,我被她震动了,暖暖笔下的太阳,花朵,色彩非常鲜艳浓烈,很有意思,花朵还好几种形状,不知她从哪看到的。

“妈妈漂亮吗?”

暖暖问着我。

“漂亮。”

我抚摸着暖暖的画,心里很不平静。

女儿的天赋,要一个外人来告诉我,我心中满满的愧疚。

“我报了周末班,周六周日去学两个半天。”

夏医生说着,“现在的孩子,哪个不学特长呢?

幼儿园附近的钢琴班舞蹈班都爆满了。

暖暖的年纪,也该根据她的爱好,学一点什么。”

我重重的点着头,为了给暖暖创造个良好的物质条件,我不是个负责任的妈妈,那一刻,我心里的天平向夏医生倾斜了很多。

前世今生也好,炽烈的红玫瑰也罢,都变得有些虚无。

我只是个平凡而普通的母亲,我需要一个能给我女儿幸福的男人,那比我自己得到幸福,似乎更重要。

从那天起,我努力的收着自己的心,不去想赵以敬,以及和他有关的一切。

除了生意,我尽量抽多时间陪着女儿,一些小事情都交给张帆他们处理。

赵以敬偶尔会有短信电话的问候,我只能沉默再沉默。

对夏医生,我不再拒绝他对暖暖的关心,对我的帮助,我也在试着去关心他的一些生活,也会在他生日的时候,为他做一桌子菜,送一件礼物。

虽然心情,终究没有那么炽热。

老邓又拖了一个多月,我电话催了他几次,他始终找着各种理由拖延。

不说不撤资,但是总有着千奇百怪的由头。

我心里不踏实,给他打着电话:“邓总,什么时候咱们好好敲定一下撤资的协议呢?”

老邓搪塞着:“清扬啊,你别催我,我最近真的忙。

等我有时间,我一定主动联系你。”

说着不等我反应就挂了电话。

几次三番我看着也没有希望,老邓比泥鳅还狡猾,凡苓冷笑着对我说:“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答应了又不做,应该告诉赵以敬停了他的丝。”

我却不好意思再去找赵以敬,唯一的办法只是不停地给老邓打电话。

到后来老邓都拒接我的电话了。

过了半个月,老邓突然给我来了电话:“清扬,我今天在南京开会,你要是有时间就过来吧,咱们谈谈撤资的事。”

我喜出望外,这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我和他约了下午六点钟,在南京的一家饭店同他见面。

夏医生那天回去的早,带着暖暖。

我自己开车赶到了南京。

到了包间,等了十分钟,老邓到了,和我客套了几句开始说正事。

如今的老邓,比起几年前我认识的时候,少了许多青涩,多了成熟圆滑,我准备好的撤资协议,他只看了几分钟便挑出了一堆的问题“结算得找专门的评估会计,才能公平。”

“违约款要提高。”

----- 我竭力的忍着,只要他肯撤资,我就算损失大一点也认了。

对他的要求我一一标注了出来:“行,我可以同意。”

看我让步到这个地步,老邓也终于松了口,勾着唇笑笑:“清扬,你实在是个好的合作伙伴,我还不忍心和你拆伙呢。”

我抽抽嘴角说不出话,总吃亏当然是好伙伴。

老邓点了支烟悠悠的说着:“不过你着什么急嘛,我都答应你有时间找你的,你怎么又让赵总给我压力,弄的我很难做。”

我愣了一下,难怪老邓突然找我,原来是赵以敬给他施压了?

我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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