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当头暗反目(1/2)
夏医生知道我买车以后,送了我一双软底的平跟鞋:“把这个放到车上,开车的时候就换上。”
“有点麻烦吧?”
我接了过来,穿高跟鞋踩煞车也没问题的嘛。
“别嫌麻烦,安全重要。
你知道高跟鞋刹车的缓冲距离比平底鞋要多多少吗?
科学实验数据表明,是50米-----”
夏医生唠叨起来也真的很够呛。
我笑了笑接了过来。
有的人,真的就像鞋子一样,要上了脚才知道原来如此舒服。
穿上了平底鞋,踩刹车都不是那么费力,忽然意识到,哦,原来这鞋这么舒服。
人生是不是也是如此?
爱的撕心裂肺伤筋动骨后,才发现生活也可以这么过,这么平淡的温暖也很入心。
而夏医生就是这样沁人心脾的人,也许初交往并不觉得什么,但是细细下去,会发现时时处处都让人很窝心。
我时时都在说服着自己,接受他并不难。
可是午夜梦回,我的梦里,重复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时候,才觉得自己的心,真的好空。
买车的事被老邓知道了,倒也没说什么,只说把车上了公司的账,算作公司的资产就好。
但是没过两天就以母公司的名义把车调到了总部,过了半个月才还回来。
“这算什么事,宋总去开会都没的车使。”
张帆有些不满。
我淡淡笑笑说“没事。”
却心知肚明最近的单子波动较大,老邓有点把不准何夕的经营状况,只好用这法子隐隐提醒着我母公司的权威,生怕我偷偷修改账面,把经营利润做低了给他。
而且老邓如今对何夕插手的越来越多,我在经营方面的很多策略都被他掣肘。
让我心里也有些不快。
我在电话里同凡苓抱怨,凡苓直接说着:“既然这样,干嘛不把他的母公司甩开?”
凡苓的话好像劈头一震,是啊,以我现在的实力,我为什么还要依靠在一个我并不要的大树上,反而让他时时吸取我的血液?
何夕的人脉业务,都是我的。
我的心开始蠢蠢欲动,凡苓顿了一下,对我说着:“你等我,我也过去,和你商量商量。”
没过几天,凡苓到了小镇。
却不是简单的架势,而是拎了一个大箱子,不仅把护肤的瓶瓶罐罐都拿来了,甚至把过冬的衣服也拿来了。
我看着她抽了抽嘴角:“你是要长住?”
凡苓点头:“嗯。”
“别逗了。”
我觉得不可思议,凡苓是做投资的,可不像我有个小公司做着就满足的不得了,凡苓的胃口很大,脑子也活。
“你窝在这小镇能有什么项目?”
凡苓凄然的笑笑:“我不需要项目,我需要时间。”
说着向后躺去,一副什么都不想提的疲惫神情。
“肖彬又怎么你了?”
我试探着问道,能把凡苓折磨成这样的,也只有肖彬了。
说道肖彬,凡苓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伏在我的肩上无声的抽泣了很久,问着:“人和人,是不是劫数?
要是我不认识他,是不是不会有这么纠结?”
我的心一颤,人和人怕的不是劫数,是生生世世的劫数,怎么也逃不掉,我颤声问她:“怎么了?”
凡苓平息了很久的情绪,才告诉我:“春节的时候,肖彬的妻子回来了,知道了我们的事。”
“然后呢?”
我的心一揪。
“他妻子要和他离婚,他不肯,拖了这么久,他妻子没有办法,又回到国外去陪儿子念书。
我等了这么久,最后就是这么个结果。”
凡苓笑的凄凉,“记得你以前说过,顾钧也不肯离婚,是不是男人都是这个德行?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我以为他会不同,没想到,也是一样。
看来一直是我戴着有色眼镜,把他看得太高大,把这份感情看得太特殊。
事实上也不过如此。”
我给凡苓递了一杯水,问着:“你打算彻底放下了?”
凡苓看着窗外神情伤怀,过了很久,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她如此,我反而松了口气:“这样对大家都好。”
凡苓以前是个甘于寂寞的人,现在却成了个怕寂寞的人,非要在我的小区里租套房子,也不嫌简陋,就租到了我楼上三层。
这样也好,我索性忙的时候就把暖暖交给她带。
凡苓在身边,公司的事也常向她请教:“你上次说的那个把母公司甩掉的法子,怎么实施啊?”
凡苓耸耸肩:“无非两个办法,要么老邓同意撤资,这个最简单。
要么就只能反吞了母公司。”
我跌在了沙发上直扶额:“老邓那个见了何夕两眼放光的样子怎么会撤资,反吞了老邓的母公司,我得追加多少资金,你看我有那个钱吗?
这主意等于没出。”
凡苓沉思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那你就别那么卖命的干呗,把何夕的经营状况搞得差一点,老邓不就想脱手了?
不过那样一来,你背的债又多了。
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补回来。”
我摇摇头:“这样行是行,但是我代理好几家的渠道呢,如果何夕经营的差,受损的不仅是我,还有我那些客户们,到时候不禁损钱,更损信誉。”
凡苓的主意虽然是目前唯一可行的,但是终归有些不地道,让郑钊那些被我代理的大客户跟着吃亏,我还是做不出来。
“你呀,做了这么久的老总,生意人的奸诈一点都没学到。”
凡苓摇摇头,“那我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你就等着老邓拿你当鸡血抽干喝尽吧。”
我无奈的笑笑,都说生意场是个大染缸,浸淫的久了,会没有道德、价值的底线,也许我还稚嫩,也许没有巨大诱惑,仍然有重重如信誉、责任的东西束缚着我。
思索了许久,我决定还是把事情放到明白处,找老邓好好谈一谈,如果他能理解撤资,我把股份清算给他,那是最好的结局。
如果谈崩了,我只能把自己的股份撤出来,一切从零开始。
这样的合作,时间越久,我被榨干的越多,已经没了意义。
我把暖暖交给凡苓带两天,约了老邓,我买了到北京的机票。
夏医生说也要回北京的医院办些事情,便一起回了。
下了飞机恰好三里屯那边还有个客户要拜访,完事后就约到了附近的茶室,很巧,就是之前和老邓在楼下等赵以敬和摇曳多姿的那一家。
因为附近只有那么一间茶室,也正好我和老邓都认识那里。
不用再浪费时间找地方。
我等了十几分钟,他吸着烟进来了,看到我哈哈笑着上来握手:“几个月没见,还是那么漂亮。”
我细细打量了番老邓,如今越发的挥洒自如,脸上的玩世不恭之气越来越少了。
我同他客套了几句,切入了正题:“老邓,这次找你,是想谈谈何夕的事。”
“何夕?”
老邓吸了口烟,眯着眼看着我笑道:“那还不是你说了算,我只要跟着你沾光就行了。”
一句话堵得我说不出了话,这就是老邓的精明之处,明明对我挟制的一分不漏,却说得好像放手让我大干一场似的。
我淡淡笑了笑,手中的茶杯旋了又旋,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看着他直言不讳:“老邓,我们分开做吧。
或者你撤资,或者我走。”
老邓弹了弹烟灰,看着我表情有些冷漠,却并不惊讶,看来我的抵抗反应早在他预料之中,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
我看着他目光很诚恳:“我觉得我们的理念并不一样,何夕如今的生意并不是很稳定,你在北京,很多情况并不了解,却在经营方面给着指导意见,如果我不听从,毕竟你是母公司的负责人,有权利干预,但是如果听从,对何夕的发展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