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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乱点鸳鸯谱一(1/2)

临近春节,我依然没有敢带着暖暖回家。

只是给妈妈打了钱过去,妈妈一个劲的说太多了,但我心中惶然,除了钱,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给家里什么。

除夕这天我给凡苓打了电话,问她怎么过,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孤家寡人一个正伤心。

我安顿着她:“晚上来我家吃年夜饭。

必须的。”

凡苓“哦”

了一声,舒了口气:“终于有人收留我吃顿不伤心的年夜饭了。”

这就是春节,是温暖的盛宴,也是伤心的悲歌。

上午我带女儿去超市买了不少她喜欢的吃的,又给她买了新玩具,总算把她哄得还满开心。

女儿比去年懂事不少,虽然看到别人家一家三口甚至四五口也会扭着头看好久,但是没有再哭闹着要爸爸和奶奶。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反而心酸。

回到家,我主动给婆婆打了个电话,暖暖在电话里断言片语的和婆婆聊了几句,把婆婆在那头弄得哽咽,暖暖在这头眼圈红红。

我蹲下来问着暖暖:“想和爸爸说话吗?”

女儿听到这个问题竟然有些发愣,顾钧自从和蒋荻结婚,极偶尔会打个电话来问问女儿的情况,和女儿说几句话。

暖暖上次听到爸爸的声音,还是两个月前。

想了想看着我说道:“想。”

我给顾钧拨了过去,很快接了,却是略微紧张的声音:“有事吗?

要是没事我有时间给你回过去。”

后面是尖利的女声“怎么又打电话,离婚这么久了还有完没完,整天这种心情怎么要孩子!”

我二话没说挂了电话,我真是时间长了不长记性。

只顾着女儿,竟然忘了顾钧家有悍妇。

暖暖显然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咆哮,眼睛有点湿湿:“妈妈。”

小嘴瘪了起来,我心疼的厉害。

何苦受这份冤枉气,努力对着女儿挤出个笑脸:“爸爸有事,以后和暖暖说话。”

女儿忽然蹦出句:“爸爸是不是被妖怪关起来了?”

这句话让我的心砰的跳了一下,惊喜的看着女儿,女儿又有让人吃惊的语言了,我想笑不敢笑,不知道该怎么表示。

半天才勉强止着笑,摸着女儿的头发:“不是,爸爸很忙。”

女儿嘟着小嘴不明白。

正说着,顾钧的电话又来了,估计现在方便的摆脱了监视,我把手机按了接听递给了女儿。

和这个男人,我简直无话可说。

看着女儿糯声糯气和顾钧说着话,我想起了厨房还有剁了一半的饺子馅,忙跑过去继续把饺馅剁好拌匀,从超市买的饺子皮,包起了饺子。

给凡苓打了电话让她快来吃饭,凡苓应着正在路上开车,马上就到。

过了半小时,我把饺子都包好,等着凡苓一到就下锅。

我把拌好的凉菜端上桌,发现暖暖还在拿着电话说话。

真是难得,顾钧居然和女儿能聊了快一个小时。

我也不好打扰,接着收拾碗筷,却忽然听到暖暖低声的问:“叔叔,后来王子怎么了?”

我忙跑出去,从女儿手里把电话扳过来一看,上面的名字是夏医生。

我怎么忘了,女儿唯一会拨的就是夏医生的号码,而我也忘了把夏医生号码设置成1的那个方式取消。

我有些懊恼的对着夏医生说着抱歉:“刚才不留神把手机留给暖暖了,她乱拨号码。”

“没关系。”

夏医生笑得爽朗,“说明她还记得我这个叔叔。

听说话,她好的差不多了。”

“是啊。”

我颇为欣慰,“多亏了你呢。”

说着又寒暄问了几句,“春节回家了吧?”

“没有,医院值班,刚下了班。”

夏医生说着笑道,“没让我守在医院看春晚算是照顾了。”

我没有再接话,夏医生忽然说着:“你吃饭了吗?

要不我们一起吃个年夜饭吧,我自己这会正愁着去哪吃呢。”

外面的饭店要么早已停业过年,仅存的几家家家爆满。

春节的北京,是座空城。

一个人的春节,想想更是凄凉,反正凡苓要过来,也不会引出闲话,我诚恳的说着:“我家里包了饺子,你如果不嫌弃,就来吃顿便饭。”

夏医生的声音轻快:“好。”

夏医生的电话刚挂,门铃就响了,凡苓带着一个手袋进来,吸着鼻子:“饺子味怎么还没出来?”

我笑道:“我还没煮,哪里来的饺子味。

你等等吧,还有个朋友要来,等他到了再煮。”

凡苓随口问着:“男的女的?”

“男的,你也认识,还是你介绍的夏至瑾医生。”

我答着。

“我和他也叫认识?

当时帮暖暖打听心理医生,也是朋友介绍的,我只和他通过电话没见过面。”

凡苓的目光变得若有所思,转看着我道:“夏医生怎么跑到你家吃饺子?”

我刚要说话,暖暖跑来看着凡苓,小嘴叫人:“阿姨。”

这下可把凡苓乐坏了,抱着暖暖逗个不停。

以前打球的时候她就喜欢哄暖暖,现在暖暖的话多了,更招的她爱不释手。

从随身带着的纸袋里拿出一件棉服外套,给暖暖比划着:“看看合不合身。”

“你怎么也买了衣服?”

我看了看衣服,稍微大点,还算合身。

满是小花蕾丝很漂亮。

“过年嘛。”

凡苓笑意盈盈,“怕你收了大礼不愿意给孩子穿。”

我顿时明了,一定是凡苓从肖彬那里知道我收了赵以敬的衣服,却又不愿意给暖暖穿,特意又买了一件。

我心里暖暖的,凡苓是很了解我,那身奢侈的fendi,我的确没再给暖暖穿过。

闲聊了几句,又有敲门声,我忙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三个月没看到的夏医生,没什么变化,依然是那么神清气朗。

我忙把夏医生让了进来,给他介绍了凡苓,彼此打了招呼,暖暖看到夏医生一点都不生疏,跑了过去:“叔叔。”

夏医生抱起暖暖,表情故意夸张:“重了这么多。”

暖暖不知道怎么回答,求援的看着我,我笑笑:“就说暖暖长大了。”

暖暖奶声奶气的重复着我的话,大家都是哈哈大笑。

我到厨房把饺子煮好,夏医生带来了红酒,那顿年夜饭,屋内暖意融融,屋外烟花灿烂,倒也温暖快乐。

到了九点多,凡苓到阳台接了个电话,回来情绪便不太好,再喝红酒的时候,便一口赶着一口,估计刚才又是肖彬的电话。

我心中百转纠结,一种相思,两地闲愁。

肖彬惹得凡苓这么伤心,对凡苓并不公平;可肖彬不能全神贯注陪着妻儿,对他的妻儿也不公平。

这个世界,总是这么痴心错付。

看着凡苓难受,我迫切的想让她不那么痛苦,也是酒喝的多了,脑子一热,热情的给凡苓介绍着夏医生:“夏医生爱好和你蛮接近,都喜欢旅行,他还自己去了中东呢。”

顺便把夏医生讲给我他在中东的历险又给凡苓讲了一遍。

夏医生的脸越来越沉,凡苓的酒也越喝越多。

我继续努力着:“夏医生还很会打乒乓球,你不是一直想打双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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