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龙短文合辑(2/8)
沦落牵着他的马,慢慢前行,后面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沦落的影子在大漠中拉得老长,老长。
突然,沦落的马加快了脚步,异常兴奋。
沦落知道,一定是前面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他。
沦落跨上马,在大漠上驰骋,身后扬起滚滚沙尘。
终于发现,真的是有绿洲!
大漠深处,有一眼孤独的清泉。
沦落和马飞奔过去,恨不得一下子把整塘水饮干。
这时,沦落才发现,竟然清泉旁边,还有一位美丽的姑娘,一袭长裙如天边飘落的彩云。
沦落不好意思地说:我叫沦落。
姑娘说:原来你就是沦落,我叫扶摇。
沦落惊讶。
她竟然知道沦落的名字。
她竟然叫扶摇。
沦落想起一位叫婉清的朋友曾告诉自己,人如其名,你叫沦落,你就注定一生沦落。
而她,竟然叫扶摇。
更惊讶的是,沦落看到扶摇的双唇竟然干裂。
你为什么不喝这水?
沦落问扶摇。
我要用这水去浇灌园里的花草,扶摇如是说。
沦落望着扶摇带着血丝的眼睛,若有所思。
沦落感动于扶摇的做法,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她本性的善良,或是生活的墨守陈规?
但此时,沦落更想做的是,他一定要用他手中的剑,去凿一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甘泉。
也许这个决定,会让沦落如野马般的流浪,终将止于此地。
也许,这就是沦落的归宿。
三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沦落疯狂地挖凿着沙子,为了那个美丽的梦想。
沦落的双手已经忘记疼痛,血凝成老茧,身体愈发消瘦,皮肤干裂,身上甚至已经流不出一滴汗来,筋疲力尽。
他磨砺了二十五年的利剑,也被这无情地荒漠夺去了锋芒。
虽然不想放弃,但他真的累了。
沦落终于醒悟过来,在这无尽的荒漠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甘泉。
有的只是无尽的烈日、狂风、还有沙尘。
他必须接受这个无情的现实。
但为时已晚。
沦落无力地躺倒在沙滩上,任狂风吹来沙尘将他掩埋。
他已经无力挣扎。
那把满是缺口的剑,还插在沙堆上。
…… “沦落,你不应该叫沦落,听起来好颓废。”
扶摇抱着沦落的头,看着他醒来。
是她用那塘里的清水,滋润了沦落已经干涸的身体和灵魂。
“那我应该叫什么?”
沦落问。
扶摇没有回答,她把沦落的头轻轻地放在枕头上,慢慢地走出了房门。
在关上门的瞬间,她望着沦落说:“请记住,沦落已经死了。
还有,我也不叫扶摇!”
“沦落已死了,沦落已经死了!”
沦落不断地回味着这句话。
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推开房门。
满园花草,香气扑鼻。
一柄满是缺口已经生锈的剑,还插在青油油的草坪上,那里,莫非就是当年掩埋自己的地方?
“你傻傻地想为我凿一眼甘泉,我并没有阻止你。
因为我虽然知道那是一个遥远不现实的梦想,却是一个美丽的梦想。
你的失败会让你看清现实,你的努力让你成长,你的付出让别人看到你内心深处的善良与情谊。
你应该有一个属于你的地方,那是你的归宿,但不是这里。
抛弃沦落的躯壳,带上这柄我为你打造的利剑,重新踏上你的征程吧。
我之所以告诉你我叫扶摇,是因为希望你在遇到我之后,知道世间还有扶摇二字。
我不叫扶摇,扶摇这个名字,是为你而取的。”
“那你叫什么?”
“这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以后,你叫扶摇。
这里不是你的归宿,但永远都可以是你的栖息地。
我会为你种下一片四季盛开飘满醇香的玫瑰园,在你走累的时候,可以回到这里来,躺在玫瑰树下的草坪上,仰望那片只属于你我的蓝天。”
扶摇眼含泪水,接过女孩递过的剑。
那是一柄千年寒铁铸成的剑,无坚不摧,在阳光下,放着耀眼的光。
扶摇相信,他会用这把剑,去征服他想要的一切,去摧毁伤害女孩的一切。
这把剑里注入的,有女孩的企盼和情谊还有赐予他的无尽的勇气。
女孩在扶摇脸上轻轻一吻,转身走入房门。
扶摇看到他的马还拴在房前的树上。
他解下缰绳,踏鞍上马。
残阳如雪,扶摇的马驰出绿洲,在大漠上飞奔,扬起滚滚的沙尘,影子在身后拉得老长、老长。
3、杂感美文 有人说:人生是黄山烟云,桂林山水,是浪花翻腾,潮起潮落,是万里平沙落秋雁,三月阳春映白雪,是一壶浊酒酬壮志,三千铁甲向金戈,是意气风发,纵横天下的征战,是快意恩仇,金貂美酒,冷月孤歌的飘泊。
春风得意夏花艳,秋黄飘落冬寒啸。
四季更替,日月轮回,光阴似水东流去,几多欢喜几多愁。
人的生命,于宇宙之长河,就是一粒沙子,一滴水汽,当浪花翻滚时,他们跟着跳跃,当水面平静时,终归消沉,最后,在烈日下蒸发,消散…… 苏东坡说得好,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从一出生开始,也许,我们的命运就在冥冥中注定,于是,我们朝着那个不明确的目标努力地狂奔,流下汗水、泪水、血水,最后,我们得到的统一的答案是:死亡。
曾世强说:我们一生努力的目的,就是为了证明我们有什么样的命。
走累了,停下来,甩甩头发,抖抖泥巴,找个安静的角落,躺下,仰望苍穹,让心灵回归自然,让人性重获新生。
站起来时,蓦然回首,发现带着的唯有心情,留下的只是脚印。
有首歌唱得好:我们都在不断赶路,忘记了出路,在失望中寻求偶尔的满足,我们都在梦中解脱清醒的苦,流浪在灯火阑珊处。
今宵把酒问明月,天涯浪迹何为伴?
谁,可愿伴我读西去的东风,看回眸的落日,听午夜的琵琶,品清泉,赏老窖,纵剑于青石之上,刻下一曲永恒的凯歌?
看不清俗世纷争,读不懂人间风情。
4、那年那月 夜幕笼罩着这个西部的小县城,路灯的光线显得那么微弱。
我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却可以看得见“疯子”
眼睛里的血丝。
我知道,他已经兴奋得有些按奈不住,而我,却紧张得发抖。
疯子本叫冯智,我知道他叫疯子甚至比知道他的真名还要早。
疯子留着一头齐肩长发,染得红黄相间,烫得卷而蓬松,额角和左脸各有一处刀疤。
初二那年,他就把一个女孩子的肚子搞大,在小镇上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