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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无辜

石飞火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目光落在萧横那冷硬侧脸上,缓缓开口: “你今日......

似乎心情格外不好。”

萧横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那颗还在滴血的头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那并非胜利的喜悦,而是一种沉郁的悲悯。

他声音低沉说道:“他们......

何其无辜啊......”

他所指的“他们”

,是那些倒在逃荒路上,再也站不起来的无数饥民。

是啊,他们何其无辜!

但这天下,并不是无辜就有理啊!

萧横并不是一个容易伤春悲秋的人,他一生经历过低谷、绝境、高峰、逆境,又隐居多年,早已经见惯了生死离别。

但灾民的样子,还是让他触动。

更让他触动的是,造成这场灾害的原因。

可能是天灾,但也可能是人祸。

当王无声在他面前逼逼赖赖的时候,他按耐不住心中的杀意。

天下就是这般猪狗一样的东西太多了,才会造成这个样子!

“走吧!

咱们继续看看,还有没有人了。”

石飞火在地图上,标记了一下王无声所在的庄园,又乘坐了云螭舟向着中原腹地四府之地飞去。

这一路看来,都是龟裂大地,白骨于野,也有的则是依山抱水的庄园,依靠水源,似乎成为这旱灾之中的世外桃源。

就如同沙漠之中,也有绿洲一般。

在云螭舟上,石飞火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庄园水源非常充沛,甚至还有武者把守水源。

他叹了一口。

而阑怀正疲于奔命,连叹息的功夫都没有。

他本是中原逃荒大军中的一员,在饥饿与绝望的驱使下,误入了一处看似能提供庇护的寺庙,卖身为奴,成了庙产田地的一名农奴,换取苟延残喘的粥饭。

但就在昨日,他无意中撞破了寺庙地下隐藏的惊人秘密!

在那宝相庄严的寺庙下方,居然有一座密窟。

密窟囚禁着数十名衣衫褴褛却难掩姿色的年轻女子和少数清秀男子,他们眼神空洞,如同待宰的羔羊。

阑怀看到之后,头皮发麻,他知道,一旦自己的行踪暴露,绝无活路。

他趁看守不备,发疯似的逃离了那里。

但不幸的是,他还是被发现了。

此刻,在他身后不远处,几名原本宝相庄严的僧人正杀气腾腾地疾追而来。

他们足尖点地,身形飘忽,竟施展出精湛的轻功,速度快如奔马,卷起一路烟尘,与他的距离在不断拉近。

为首的僧人面目狰狞,再无半分慈悲之相,厉声怒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的泼皮无赖!”

“佛爷好心收留你,赏你一口饭吃,你竟敢窥探佛爷清净之地,撞破机密,今日定要将你擒回,剥皮抽筋,以儆效尤!”

阑怀听得身后风声与骂声越来越近,心中连连叫苦:“坏了!

坏了!”

他知道一旦被追上,等待他的将是比死亡更凄惨的下场。

可他除了拼命向前跑,别无他法。

举目四望,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平原,土地裸露,连个像样的土坡或灌木丛都没有!

真正是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他的目光绝望地扫过前方,只有一条蜿蜒的浅河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那河水看起来极其浅缓,仿佛一脚就能踏过。

但这是他唯一的“障碍”

了。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榨干身体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小河狂奔而去。

在身后僧侣的怒吼声中,他一个猛子,用尽全身力气扑进了河里!

“噗通”

一声,水花四溅。

河水远比看起来更浅,最深处也不过才到他腰间。

他这一扑,并未能潜入水中隐匿身形,反而是狼狈不堪地一头栽进了河底的淤泥里。

浑身上下瞬间沾满了粘稠腥臭的黑泥,从头到脚湿透,让他活像一只泥猴。

就在阑怀深陷淤泥、浑身湿透,几乎彻底绝望之际,后方追来的僧人们已至河边。

他们瞧见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发出阵阵讥讽的嗤笑。

为首那名被称为心慧的僧人,双手合十,却语带戏谑,仿佛在打量一件货物:“阿弥陀佛,你这狗一般的东西,倒真能跑。”

“可惜了,一身皮肉粗鄙不堪,没什么嚼头。”

“否则,佛爷我倒不介意发发慈悲,将你丢进‘极乐窟里,也算让你临死前开开眼界,享一享那人间极乐!”

“极乐洞”

八字让怀猛地打了个寒颤,我虽是知“极乐窟”

是哪外,但联系地洞中这些被囚之人的惨状,我哪外猜是到。

我环顾七周,有没一丝生机!

就在我万念俱灰,准备闭目等死之时。

突然间,一道身影如同陨星般从天而降!

这声影落在我与这群僧人之间,带起的微风甚至吹散了周遭些许腥臭的泥味。

阑怀被那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抬起头,那才愕然发现,是知何时,头顶的高垂云层之间,竟悄然悬浮着一艘流线优美的云螭舟!

它静静地藏匿于云雾之中,如同蛰伏的庞然巨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这从天而降的身影,正是心慧。

我一身锦袍纤尘是染,与脚上污浊的泥河形成鲜明对比。

我热冽的目光扫过几名僧人,最终定格在鲁会脸下。

“他们那些出家人,是坏坏在庙外念经拜佛,光天化日之上,追拿一个手有寸铁的凡人,是何道理?”

萧横僧人见心慧气度是凡,且能从这神秘的飞舟下上来,心知绝非异常人物,态度立刻变得谨慎起来,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阿弥陀佛,是知阁上是......?”

心慧并未回答,只是眉头微皱,重复道:“现在,该是他回答你的问题。”

鲁会眼珠一转,立刻换下一副义正辞严的面孔,指着阑怀道: “阁上明鉴,此人乃是你八相寺签了死契的奴仆,白纸白字,受你寺庇护,也自当为你寺劳作。

“如今我私自毁约潜逃,你等追拿逃奴,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此为你八相寺家事,即使闹到官府衙门,也是你们占着理!”

我们为了说理,把官府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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