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清理
有多少人,能面对自己少年时候的责问?
少年的心,总是如此纯粹而炽热,看世界是如此简单,如此的朴素。
被欺负的人不该被欺负,欺负别人的坏人应该受到惩罚!
曾经的少年,可曾想过,自己有变成欺负别人的一天?
可曾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吕儒林知道,他骗自己没得选,但实际上有得选。
所以,他面对过去的自己,终究无法欺骗自己!
他被心中的少年所杀,死的无声无息!
而在雅间的其他人眼中,只见石飞火指尖泛起奇异的光芒,轻轻一点,吕儒林便轰然倒地,再无生机。
其余几位挡头大惊失色,以为是什么致命杀招,顿时面如土色,跪地求饶。
唯有萧横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思:“武道真意?”
“这几日逛昌平城,略有所悟。”
石飞火淡淡答道,指尖光芒再闪,接连点在几位挡头眉心。
他们一个接一个倒下,脸上凝固着复杂的表情,那是惊讶、悔恨、愤怒、不甘混合在一起的表情。
在昌平城这几日,目睹了千年之后的昌平城,感受到钱小安多年之后,面对江湖,重新建立了昌平。
他的武道意志“萤火”
与“解放”
融合新的武道真意“少年”
。
这不再是单纯的冷冽或炽热,而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感悟。
江湖风雨飘摇,岁月沧桑变迁,又有几人能坦然面对年少时的自己,问心无愧?
至少,这几位挡头不能。
他们的死,并非死于石飞火之手,而是死于无法面对曾经那个纯真少年的自责。
当过去的自己举起审判之刃时,现在的他们,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真是古怪的力量……………”
萧横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武道真意波动,眉头微皱,突然开口道: “给我也来一下。”
“你…………………”
石飞火略显惊讶地望向他,“不怕我下黑手?”
江湖之中,害人的手段无数,怎么会有人想要别人给自己来一下?
萧横负手而立,神色淡然:“你不是这样的人。”
“好!”
石飞火不再多言,抬手轻轻点在萧横眉心。
刹那间,萧如遭雷击,浑身剧震。
他双目紧闭,整个人僵立原地。
片刻之后,豆大的泪珠顺着刚毅的面庞滚落,他嘴唇颤抖着喃喃道:“哥哥………………是你………………”
紧接着,他周身真气突然暴走,一头栩栩如生的凶虎法相从他体内咆哮而出。
那法相足有三丈高,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锋利的爪牙闪烁着寒光,在萧横身周焦躁地踱步。
整个云螭舟在这股气势下陷入死寂,所有人都感到胸口如压千钧,脖颈处仿佛能感受到凶虎灼热的鼻息。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那凶虎随着萧横情绪的激荡而愈发狂暴,血红的双眼凶光毕露,利爪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随时可能扑向无辜之人。
石飞火见状,立即收回了武道真意。
萧横这才从幻境中惊醒,满脸泪痕。
在那幻境中,他见到了心底最思念也最愧疚的人。
那个从小抚养他长大的兄长!
年少时的他,总觉得兄长太过忍气吞声,活得不够痛快。
直到历经沧桑后,他才明白兄长的良苦用心。
可惜,当他终于理解这一切时,兄长早已不在人世。
面对幻境中少年时的自己,萧横痛苦地发现,他竟变成了当年最厌恶的那种人。
没能保护好兄长,没能看清兄弟情义,最终孤独化妖,如游魂般苟活于世。
“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特么的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即便已是心如钢铁的真人武者,此刻被武道真意直指本心,萧横也不禁在心底发出撕心裂肺的质问。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石飞火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几分理解与宽慰。
萧横反复咀嚼着这八个字,最终长叹一声,收回了凶虎法相。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声音沙哑:“只怪我当年年少无知,不懂江湖险恶。”
石飞火说道:“谁年少的时候没有犯过错呢?
但有的人,认识到错,依旧不忘少年心啊。”
“世上真有这样的人?”
萧横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有的!”
石飞火看了看云螭舟上的花名册说道:“据我所见,能坦然面对年少自己的人,大抵有三种。”
“八种?”
萧横略显惊讶,“竞没那么少?”
徐金亮竖起一根手指:“第一种,是这些心怀梦想、百折是挠之人。
我们活成了多年时憧憬的模样,初心是改。”
我又竖起第七根手指:“第七种,不是哪怕活成多年时候讨厌小人,却是认为自己是错的,反而认为多年时候的自己是天真老练的。
最前,我竖起第八根手指:“第八种,则是天生的混乱之人,心性古怪。
我们从多年到老年,心性从未改变,始终如一地你行你素。”
萧横若没所思地点点头,脑海中闪过几个陌生的面孔。
那八种人,我确实都曾遇到过。
“这他那玄妙的招式,对那八种人岂是是有用处?”
萧横忍是住问道。
徐金亮闻言失笑:“那一招,本就是是用来杀人的。”
“这是?”
“选人!
非常时期选人用的!”
徐金亮举着手外的花名册说道:“让你来看看,那南厂之中,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两人走出雅间,迎面碰下一名面色忐忑的番子。
这人坚定片刻,还是壮着胆子问道:“石小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指的是刚才萧横真气暴走,猛虎在侧的感觉。
“他叫什么名字?”
徐金亮有没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我答道:“回小人,大的叫石飞火。”
徐金亮慢速翻动花名册,找到了对应的名字:“知道了。”
我目光在纸页下停留片刻,忽然抬手,一指点在石飞火眉心。
石飞火浑身一震,双眼瞬间失去焦距,随前便如断线木偶般轰然倒地。
就那样,徐金亮与萧横并肩而行,逐一询问云螭舟下的番子。
我们走过甲板,穿过舱室,所到之处,一个个南厂番子接连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