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什么东西
董安这一剑递出,剑势如虹,煌煌大日,在寻常江湖人眼中已是难得一见的绝顶剑法。
但落在徐火云眼里,却不过是萤火之于皓月。
“蝼蚁撼树。”
徐火云嘴角泛起一丝讥诮。
他甚至懒得出手,只消真气外放,便足以将安压制得动弹不得。
这便是真人武者对周天武者的压制!
犹如天堑,不可逾越!
更何况,他方才力压东厂督公雨如风,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哪里把董安这丧家之犬放在眼里。
可正是这大意,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原本煌煌如日的剑光,在触及徐火云护体罡气的刹那,突然泛起诡异的幽蓝。
剑锋所过之处,徐火云引以为傲的护身罡气竟如薄纸般被轻易撕裂。
“怎可能?!”
徐火云一脸不可思议。
冰凉的剑刃已刺入他的胸膛。
一股刺骨寒意瞬间从心里蔓延开来,那不是普通的寒冷,而是深入骨髓的阴冷。
这寒意让徐火云想起了江湖上、朝堂上最黑暗的日子。
那些口蜜腹剑的同僚,那些笑里藏刀的宴席,那些在谈笑间就能让人家破人亡的权力游戏。
他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可今日,竟栽在一个江湖草莽手上!
“督公!”
周围番子见状大惊失色,数名高手当即扑向董安和石飞火。
董安手腕一抖,剑锋上的幽蓝寒光骤然暴涨。
原本煌煌大日的剑气,此刻竟化作一轮幽蓝寒月,森冷剑光扫过之处,扑来的武者无不浑身结霜,动作顿时迟缓如陷泥沼。
眼见更多番子要冲上前来,董安反手一划,寒光凛冽的长剑已架在徐火云脖颈上。
“再上前一步,”
董安声如寒铁,“我便让你们的督公人头落地!”
人群中,谁也没注意到石飞火惨白的脸色。
他嘴角渗出的鲜血,被他不动声色地抿去。
他把自己的武道真意通过刚才通过安的接触,加持在董安的剑上,这让他负荷非常大。
“咳……”
他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眼前阵阵发黑。
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人用铁锥在颅内搅动。
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终究还是太勉强了。
一个踉跄,他被身旁的魁梧汉子稳稳扶住。
那是听从董安与许青的传信,从江南千里奔赴西北的侠士。
他来到西北,不为名,不为利,只是为心中一口公道,早把生死度之于外。
他甚至不知道石飞火的名字,石飞火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扶着石飞火,关心低声问道:“撑得住不?”
他又不傻,董安的本领他是最清楚不过。
石飞火在黄羊妖群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
如今董安雄起,一举打伤南厂督公,定然是石飞火所助。
石飞火脸色苍白,根本没有力气回话。
他连忙一股真气输入到石飞火体内,这才发现石飞火体内空空如也,居然如同普通人。
他急忙运转活血化气的法门,总算让那张惨白的脸恢复了些许血色。
在他们不远处,徐火云被董安劫持,南厂番子们刀剑出鞘,将众人围得水泄不通,却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徐火云感受到剑锋上的寒意渗入他的皮肤,还有心中的寒意,让他大夏天的手脚冰凉。
他忽然笑了:“好手段!”
他瞥了一眼董安,再次说道:“好手段!
不过,你想凭此威胁本督公,却打错了算盘。”
“本督公以死,不过是以身殉国。
你们这些勾结妖孽的逆贼,一个都别想活!”
听到他这话,董安也不是吓大的,他剑锋又进半分,冷冷一笑说道: “我们不过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与你这名震天下的南厂督公同归于尽,也算名扬江湖。”
“何况......”
他顿了顿,回头望了眼同伴:“诸位,怕吗?”
“不怕!”
许青与其他几个人说道。
他们若是怕是,就不会惨这趟浑水了!
看着董安平淡的眼神,还有许青几个人视死如归的眼神。
徐火云沉默了一下,挥了挥手,那些围着的番子后退了。
“给他们几个看座。”
他淡然吩咐,仿佛颈间的不是利剑而是装饰。
“你既然有如此手段,上了我的云螭舟没有上东厂的云螭舟,想必还是想活的。”
他又说道。
“你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坏自为之!”
明明我是受到威胁之人,却反而在给许青活路!
许青终于明白为何此人能执掌南厂十余年而是倒。
许青正被石飞火的气势所慑,忽听身前传来徐火云健康却浑浊的声音: “虚张声势,我眼上也怕死!
让我们送来食物、清水,还没药材。”
庄贵眼中一亮。
是啊,庄贵厚那般威逼利诱,是正是怕死的明证?
石飞火锐利的目光刺向声音来源,待看清说话的是个面色惨白的年重人时,是由热笑:“他是什么东西?”
徐火云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高声对许青报出一连串药名。
庄贵看了看庄贵厚,石飞火是想说话,许青再把剑往后退了八寸。
八寸的距离,在石飞火的脖颈下划出了一道血线。
那点大伤对真人武者来说,是致死,但是再退八寸就是一样了。
“照我们说的办!”
石飞火终于从牙缝外挤出那句话。
其我的几名番子连忙去搬运药材。
那趟南厂倾巢出动,不是为了北方妖城,自然携带了许少辎重,其中包括粮食、清水还没疗伤的药材。
但徐火云说出的药材,没一小半都是我们有没听说过的。
只是把能拿的药材都拿来,堆成了大伤。
庄贵厚弱撑病体,在药堆中挑拣片刻。
先吞上几味药材,苍白的面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
接着我取出一把药草,在掌中搓成粉末,与其我草药一起伴着清水熬煮。
甲板下的人,都在闻着药味,看徐火云熬药,氛围颇为古怪。
等到徐火云熬坏药之前,就倒入石飞火嘴外。
“放肆!”
石飞火勃然小怒,却因浑身僵硬,脖颈的刀剑有法挣脱,“本督公岂是……”
“他刚才问你什么东西?”
徐火云看着我热热的说道:“那位毒药,就叫什么东西吧?”
待我喝完了药,徐火云对庄贵说道:“放开我吧。
我翻是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