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黄河入海(1/5)
“老板,北美市场,我们送检的样车,被卡在了安全碰撞和排放标准上。
对方机构态度…非常苛刻,反复提出一些细枝末节甚至超出当前主流标准的要求。”
负责海外业务的经理声音低沉,“我们改进一次,他们就提出新的,感觉…是在故意拖延。”
“欧洲方面,几个主要国家的进口配额限制突然收紧,尤其是针对亚洲新兴工业体的整车进口。
我们的申请…石沉大海。”
“日本市场…”
经理顿了顿,脸上带着憋屈,“丰田、日产几大本土车商反应极其激烈。
我们尝试接触的几家潜在经销商,全都遭到了明里暗里的警告和抵制,没人敢接我们的车。”
“韩国情况类似,本土保护主义高墙竖着,根本进不去。”
坏消息接踵而至。
欧美日韩市场的大门,被“标准”
、“配额”
、“本土保护”
以及赤裸裸的行业联合抵制,死死焊住。
黄河汽车这艘刚驶出港湾的新船,迎面撞上了铜墙铁壁。
办公室里气氛压抑。
巨大的世界地图挂在墙上,象征着发达市场的区域被醒目的红色标记覆盖,如同狰狞的伤口。
“意料之中。”
何雨柱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没有愤怒,只有早已洞悉一切的了然。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掠过那片刺目的红,最终停留在广袤的非洲大陆和东南亚区域。
“既然‘文明世界’不欢迎,那我们就去更需要车的地方。”
他的手指点在地图上: “东南亚:泰国、马来西亚、印尼。
他们有什么?
稻米、橡胶、棕榈油、木材、锡矿。”
“非洲:尼日利亚有石油,扎伊尔(刚果金)有铜钴,赞比亚有铜,南非有黄金和铬铁矿…还有,粮食缺口。”
何雨柱转过身朗声道:“告诉贸易部,改变策略。
欧美日韩要现金?
我们没有硬通货优势。
但非洲、东南亚缺车,尤其是结实耐用的卡车、工具车!
他们手里有我们需要的矿产、粮食、原材料!”
“用我们的车,换他们的矿,换他们的粮!
不要只盯着整车出口利润,做二道贩子,做资源置换!”
“具体操作:联系目标国家的矿产公司、大型种植园主、国营贸易公司。
告诉他们,黄河的‘磐石’卡车,能扛能拉,适合他们的路况;‘勇士’吉普,结实耐用,维护简单。
不要美元,不要英镑,用矿石、用稻米、用橡胶、用木材来换!
我们负责把货运到港口,他们负责把我们要的资源装上船!”
“价格,按国际大宗商品交易价折算,双方派员核定质量。
运输成本,共同承担。
签易货贸易合同,规避外汇管制。”
指令清晰而务实,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很快,黄河贸易公司的团队带着厚厚的产品图册和易货方案,飞赴曼谷、吉隆坡、雅加达、拉各斯、金沙萨、卢萨卡…… 谈判艰难而充满土腥味。
在曼谷,黄河的“磐石”
卡车与泰国香米挂上了钩。
一车车的稻米从湄南河平原的仓库运出,装上来接货的散装货轮,而崭新的黄河卡车则开进了泰国运输公司和大型种植园的车队。
在扎伊尔科卢韦齐的铜矿区,黄河的谈判代表在简陋的办公室里,与矿主就着一瓶劣质威士忌讨价还价。
最终,一批批粗铜锭被装上开往远东的货轮,换回的是能在矿区泥泞道路上奔跑的“磐石”
卡车和供管理层使用的“勇士”
吉普。
南非约翰内斯堡。
一家为矿山提供重型设备配套服务的公司老板,看着黄河贸易代表带来的“磐石”
卡车资料和易货方案,粗糙的手指敲打着桌面。
“铬铁?
我们有。
但你们的车,能扛得住矿区的路?
能拉得动我们的设备?”
“您可以指定路线实地测试。”
黄河代表不卑不亢。
三天后,一辆满载配重的“磐石”
卡车在南非某处条件恶劣的矿渣路上完成了严苛的测试,结果令人满意。
一份以黄河“磐石”
卡车换取南非高碳铬铁的易货合同签订。
黄河汽车的车轮,终于碾过了种族隔离阴影下的坚硬土地,而一批批用于冶炼特种合金钢的关键原料——铬铁,则漂洋过海,成为了黄河实业炼化厂和未来材料研发的储备。
货轮在公海上航行。
一艘驶向非洲的船上,崭新的黄河卡车在甲板上整齐排列,车头迎着海风。
一艘从非洲驶回的船上,巨大的船舱里,是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铜锭、黝黑沉重的铬铁矿石。
一艘从东南亚返航的船上,货舱里堆满了麻袋装的大米和成捆的天然橡胶。
码头上黄河集团的专用泊位越来越繁忙。
纽约,何雨水和王思毓合租的公寓。
窗外,初冬的寒雨连绵,敲打着玻璃,带来更冷的空气。
屋内灯光温暖,何雨水正伏案疾书,为一份重要的课程论文做最后的冲刺。
王思毓则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专利法,不时用笔做着标记。
落地窗映着外面湿漉漉的街道和昏黄的路灯。
公寓楼下,街道对面一辆不起眼的雪佛兰轿车里,两个穿着深色风衣、面容冷硬的男人静静坐着,雨水顺着车窗滑落。
他们是泰山安保北美分部派出的暗哨,负责外围警戒。
公寓楼入口处,还有一名安保人员扮作住户,在门厅附近徘徊。
夜渐深,雨势未减,街道空旷,只有雨声淅沥。
突然,公寓楼侧后方的小巷里,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贴着墙壁快速移动,动作精准无声,完全避开了路灯的光照范围。
他们穿着深色的作战服,脸上涂抹着油彩,手持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行动。”
耳麦里传来一个冰冷的指令。
黑影瞬间提速。
两人扑向街对面的雪佛兰,动作快如闪电。
车内暗哨刚察觉到异常,还未来得及拔枪,消音手枪沉闷的“噗噗”
声响起,车窗上溅开两朵血花,车内人影瘫软下去。
几乎同时,公寓楼入口处的安保人员感到后颈一阵剧痛,一只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冰冷的刀锋瞬间割断了他的喉咙,他甚至没看清袭击者的脸。
楼内电梯停运的指示灯诡异地亮起。
“砰!”
公寓厚重的木门被爆破索炸开,木屑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