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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收缩防线,静观其变(1/4)

晚19时23分,机场外围,一处视野极佳的隐蔽制高点。

何雨柱站在阴影里,手中举着一具这个时代最先进的蔡司7x50军用望远镜。

冰冷的镜片后,他的目光如同鹰隼,牢牢锁定着那架正在跑道上加速的DC6。

望远镜的视野里: DC6庞大的银色机身震颤着,引擎喷出炽热的气流。

起落架轮胎摩擦跑道,十几秒后,DC6机头昂扬,带着巨大的惯性挣脱地心引力。

最终,“银翼号”

DC6如同离弦之箭,猛地蹿入漆黑的夜空,机翼的航行灯在夜幕中划出两道红光,朝着南方的大海深处飞去。

何雨柱缓缓放下望远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彻骨的寒芒。

他拿出一个精巧的短波电台话筒,按下通话键,声音低沉而清晰:“老白,留下一组人在机场等待消息,其他人全部收队。”

“是,老板!”

南中国海上空,巡航高度。

银翼号”

在云层之上平稳飞行。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墨色海洋,上方是璀璨的星河。

机舱内,凯瑟克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他接过空乘递来的威士忌,随着飞机的晃动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也跟着摇晃。

“终于…离开了那个该死的地方…”

他喃喃自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给他带来一丝暖意。

机长室内,经验丰富的机长和副驾驶正监控着仪表。

一切看起来正常。

“高度:28000英尺。

速度:280节。

航向:187度。”

十五分钟后,副驾驶微微蹙眉,目光落在方向舵液压压力的仪表上。

指针似乎比刚才…低了一点点?

非常细微的变化,几乎在仪表的误差范围内。

“机长,右舵液压压力…好像有点不稳?

下降了大约1。”

副驾驶不太确定地报告。

机长瞥了一眼仪表盘,没太在意:“老飞机了,管路有点渗漏很正常。

压力还在安全冗余范围内。

继续监控。”

“明白。”

副驾驶应道,但目光还是不时扫向那个仪表。

指针似乎又极其缓慢地下滑了一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指针的下滑幅度开始变得清晰可见。

“机长!

右舵液压压力下降到65了!

而且还在降!”

副驾驶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紧张。

机长这才真正重视起来,眉头紧锁:“检查备用液压系统!

尝试切换!”

“备用系统压力正常!

正在切换…切换失败!

主系统泄漏太快,备用泵压力上不去!”

副驾驶的声音开始发颤。

飞机仪表盘上,右舵液压压力如同雪崩般下跌:“50…40…30…“ 机舱内,凯瑟克刚让空乘给他填满了酒杯,飞机猛地一阵剧烈的、不受控制的向右倾斜!

他杯中的酒液泼洒出来,然后酒杯脱手,他整个人被狠狠甩向舷窗!

“怎么回事?!”

凯瑟克惊恐地尖叫,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座椅扶手。

马库斯脸色剧变,快速解开安全带冲向驾驶舱,但剧烈的颠簸让他根本无法站稳。

“Mayday!

Mayday!

Mayday!

这里是‘银翼号’!

方向舵液压系统完全失效!

重复,方向舵完全失效!

飞机失控!

高度急剧下降!

请求紧急引导!

位置…”

驾驶舱里传来机长声嘶力竭、充满绝望的呼救声,但通讯信号在剧烈的翻滚和高度骤降中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刺耳的电流杂音。

仪表盘疯狂闪烁告警红灯!

刺耳的失速警报凄厉长鸣!

飞机像一块沉重的铁坨,机头向下,带着绝望的尖啸,翻滚着、旋转着,朝着下方那吞噬一切的墨色深渊,义无反顾地一头扎了下去!

舷窗外,是急速放大的、冰冷无情的黑色海面。

“不”

凯瑟克最后看到的,是舷窗上映出的自己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和他怀中紧紧抱着的、那只象征着权力与财富却再也无法带给他安全的鳄鱼皮公文箱。

轰——!!!

一声沉闷到几乎听不见的巨响,在无垠的南中国海深处爆发,激起的浪花转瞬便被无尽的黑暗吞没。

几片燃烧的碎片和油污在海面上短暂地漂浮、闪烁,随即也沉入冰冷的海底,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急速旋转的漩涡,很快也归于平静。

夜空依旧璀璨,大海依旧沉默。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启德机场塔台陷入一片死寂。

年轻的女管制员脸色煞白,手指还死死按在通话键上,耳机里那声绝望的“Mayday”

和夹杂着的电流尖啸声,刺的她耳膜还在生疼。

她张了张嘴,尝试继续呼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旁边经验丰富的老管制员猛地推开她,扑到麦克风前,急促的喊道:“银翼号!

银翼号!

启德塔台呼叫!

收到请回答!

重复,银翼号,收到请回答!”

他一遍遍呼叫,声音在空旷的塔台里回荡,回应他的,只有电台里单调而冰冷的沙沙声。

许久后,老管制员颓然摘下耳机,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雷达屏幕。

那个代表“银翼号”

的光点,在发出最后绝望呼号的位置,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抹去,彻底消失了。

“雷达…失去银翼号信号。”

他的声音干涩,宣布了一个所有人都已明白,却不愿相信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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