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打开局面(2/4)
现在账上…账上就剩三万块出头了!
这点钱,连发下个月的人头费都够呛啊!”
他摊着手,一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的无奈样子。
“三万块?”
李毅飞重复了一遍,嘴角似乎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突然,他猛地抬起手,狠狠一掌拍在厚重的实木会议桌上!
“砰——!”
一声巨响!
震得桌上的茶杯盖都跳了起来,茶水四溅!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浑身一颤,心脏仿佛都漏跳了一拍!
王成贵更是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李金!”
李毅飞的声音如同冰锥,瞬间刺破了会议室凝固的空气,带着雷霆般的怒意和不容置疑的威严,“你!
敢!
为!
你!
刚!
才!
所!
说!
的!
话!
负!
责!
吗?!!”
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下!
李金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那股慑人的气势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唰”
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
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椅子上,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王成贵也懵了,他从未见过李毅飞如此暴怒的一面!
这与他印象中那个“学生书记”
判若两人!
李毅飞没有再看面无人色的李金,而是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震惊、茫然、甚至带着恐惧的脸。
他的手指,指向会议室后方角落天花板上一个不起眼的、闪烁着微弱红点的黑色小盒子。
“大家可能都很好奇,甚至可能有人早就注意到了,”
李毅飞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那个是什么?
我现在告诉你们,那是高清摄像头,带有录音功能。
从九点半会议‘正式开始’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工作。
全程录音录像!”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那个小小的黑点,王成贵、章关等人更是脸色剧变!
李毅飞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带着讽刺意味的笑容:“我安装它,初衷是好的。
是想记录下我们多港镇班子成员和干部们积极向上、勇于担当、为民请命的工作状态,形成工作纪实,必要时向上级展示我们作为经济重镇的担当与作为。”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寒冰扫过王成贵等人,嘴角的讽刺意味更浓:“然而,啧啧…现实,往往比预想的更加‘精彩’。”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中的失望、愤怒和鄙夷,如同实质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李金!”
李毅飞不再废话,从面前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手腕一抖,那张纸如同锋利的飞镖,“啪”
地一声精准地甩在了李金面前的桌面上,“麻烦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上面的数字,是怎么回事?”
李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碰到了烙铁,颤抖着双手抓起那张纸。
只看了一眼,他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那张纸上,清晰地罗列着近三年省、市、县三级财政下拨给多港镇的各项专项补助资金名称、金额、文件号,以及旁边用红笔醒目标注的——实际入账金额!
几个巨大的、触目惊心的差额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生疼!
特别是那笔八十万的“特困农户住房安全保障专项资金”
,实际入账只有八万,旁边还用括号标注了(去向不明)!
“这…这…李书记…我…”
李金浑身筛糠般抖起来,豆大的汗珠滚落,语无伦次,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彻底瘫软在椅子上,眼神涣散,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王成贵伸长了脖子想看那张纸,但距离太远看不真切,心里急得像猫抓一样,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笼罩了他。
孙彪、章关、孙玉梅等人也是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大家都传阅看看吧。”
李毅飞不再看李金,对坐在旁边的吴婷示意。
吴婷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撼,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叠复印件,迅速分发给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面如死灰的王成贵。
当那一个个刺眼的差额数字、一项项被截留挪用的专项资金名称清晰地映入眼帘时,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被彻底打破!
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倒吸冷气声!
“我的天!
八十万只入了八万?”
“困难补助金也被挪了?!”
“农业补贴…这…这胆子也太大了!”
王成贵看着自己面前那份复印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他当然知道这些钱是怎么回事!
他签的字!
他默许的!
甚至有些钱…他也有份!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
他猛地抬头看向李毅飞,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恐惧——这小子!
他什么时候拿到这些核心数据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
李毅飞无视了王成贵怨毒惊惧的目光,等众人看得差不多了,他目光平静地转向脸色同样惨白、额头冒汗的纪委书记章关。
“章关同志。”
李毅飞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寂静的会议室,“你是纪委书记,主管党纪政纪。
现在证据确凿,财政所长李金同志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挪用、侵占巨额国家专项补助资金。
依你看,我们镇党委、纪委,该如何处理此事?
请你拿出个章程来。”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座大山,轰然压在了章关的肩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章关只觉得头皮发麻,口干舌燥。
他下意识地看向王成贵,想寻求指示或支持,却只看到王成贵那躲闪、慌乱甚至带着警告的眼神。
他又看向李金,李金已经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如同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