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明可亡,天下不可亡!(新书开张,罗罗又奋斗,求收藏!)(2/2)
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保重圣躬......
“ 黄立极也叩首道:“陛下至孝仁悌,感天动地。
然大典未毕,国事系于陛下一身,万望陛下珍摄龙体,以慰先帝,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两个朝廷内外最具权势的人物一同劝慰,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朱由检耳中。
沉浸在巨大情绪漩涡中的朱由检,被这熟悉的、属于大明王朝的尖细嗓音和文绉绉的劝谏拉回了些许神智。
他用力眨了眨眼,挤掉模糊视线的泪水,透过晃动的玉藻,看向阶下跪着的两人——尤其是那个身影魁梧的老太监。
魏忠贤!
九千岁?
只比皇帝少一千岁?
不,朕的大明不允许有那么牛逼的人!
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九千岁,你是行走的九百万两!
你这些年和你那个对食客氏甩开了捞,不知道贪了多少......
回头朕第一个反你和客氏的贪!
朕还要用满鞑子的所谓明君乾隆对付贪官的法子——得交议罪银!
罪越大,交银越多!
交银越多,赎罪越多;赎罪越多,罪就越小......
再看看阶下那些看似恭敬的勋贵大臣们,哼哼,一个个都跟“大金人”
似的,李自成不来都是清官,李自成一来全他妈是巨额财产来历不明!
这次可不能便宜李自成,反贪......
朕比李自成懂!
朕在后世和那些贪官斗了三十年,最懂这些弯弯绕绕的!
朱由检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疼痛再一次证明他真的回来了。
透过晃动的玉藻,他凝视着丹墀下跪伏的群臣,心中已盘算出一条“大明可亡,天下不可亡”
的奋斗道路。
“大明的盘子烂了,积重难返又如何?
王朝周期律到了点又如何?
朕还可以走满清的路......
让满清无路可走啊!”
他在心底冷笑。
议罪银算什么?
朕还要卖官卖功名,卖他一个斯文扫地!
团练算什么?
他要让大明的忠臣良将养出比湘勇淮勇更凶悍的练军!
“洪承畴在陕西剿匪缺饷?
朕就许他收福建的厘金!”
“孙传庭要练新军?
朕可准他在陕西卖功名换银子!”
“郑芝龙不是会办水师会和洋人打交道吗?
朕要封他当南洋通商大臣!
用丝绸、茶叶、瓷器换那种能让草原民族能歌善舞的洋枪洋炮!”
他眼前浮现出相当可期的前景:洪承畴变成洪国藩,孙传庭化作孙鸿章,卢象升成了卢宗棠......
也许到了最后,大明还会有一个小站练兵的“大头”
,还会有一门闹革命的“大炮”
。
可那又如何?
总比让建奴当二百多年的奴隶主强!
没准自己的子孙还能混个“优待明室条例”
呢!
“宁让这天下变成军阀混战的晚唐乱世,也绝不让建奴摘了桃子!”
他打定了主意。
又想起后世史书上“大清得国最正”
的鬼话,胃里翻起阵阵恶心。
那些剃发易服的鞑子,也配坐这紫禁城?
魏忠贤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节哀的话。
朱由检盯着他身上素色蟒袍,突然想放声大笑。
这权阉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即将变成最大的“反贪政绩”
。
那些贪墨的银子,正好充作“灭虏平辽专项基金”
!
“陛下?”
黄立极见他久不言语,试探着又唤了一声。
朱由检已经回过神来了。
三十年官场历练的“局气”
此刻派上用场。
他缓缓抬手,用袖口拭去面上泪痕,声音沙哑却异常平稳: “朕......
知道了。”
这三个字说得极轻,却让魏忠贤浑身一颤。
那语气里没有新君的惶恐,没有少年的稚嫩,倒像是个历经沧桑的老吏在说“案情已明”
。
“众卿......
平身。”
百官如蒙大赦,纷纷起身。
却没人注意到,年轻天子冕旒下的双眼,正冷冷扫视着他们每个人的乌纱帽——那里将来或许会挂上价签:周应秋交议罪银五十万两,田吉纳赎罪金三十万两......
朱由检微微勾起嘴角——他现在最紧迫的奋斗目标,就是搞钱和收狗!
又不知过了多久,登基大典终于结束。
鸣鞭声裂空三响,朱由检在司礼监太监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十二旒冕冠的玉藻纹丝未动,他双手持圭平端腹前,踏下丹陛,皂靴踩过御道金砖。
魏忠贤想要上前搀扶,却见新天子忽然转头,朝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那笑容里带着三分亲切、七分审视。
“魏伴伴。”
朱由检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这些年来,你为大行皇帝尽心尽力,朕都记在心里。”
魏忠贤魁梧的身躯明显一震,随即又放松下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老奴惶恐,能为万岁爷效劳,是老奴的福分。”
朱由检微微颔首。
“往后朝中诸事,还要多仰仗魏伴伴。”
朱由检的声音依然温和,但每个字都像是精心测量过的,“记住……要稳,朝廷要稳,天下百姓要稳,你这个九千岁更要稳住。”
当仪仗缓缓移动,朱由检转身离去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
魏忠贤站在原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总觉得新天子的话语里,藏着什么他听不懂的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