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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人是我杀的(1/2)

菊田律师跟委托人商议了四十多分钟,随后示意谈话结束,警方可以继续审讯。

“人是我杀的。”

藤原誉靠在椅背上,双手放在桌面,直截了当地坦白。

“诶?”

源玉子心说怎么回事?

难道她的直觉出错了?

这起案子真的只是一件普通的激情凶杀案吗?

她连忙细问,追问具体杀人过程,可藤原誉始终一言不发,不愿意讲述细节。

菊田律师表示嫌犯已然认罪,态度诚恳,再加上他提前跟检方沟通过了,认罪认罚,随时可以结案,移交检方后法庭能快速裁定。

源玉子觉得不对劲,哪有律师这么着急把委托人送进监狱里的?

至少要挣扎一下、努力一下吧?

这就干脆利落的认罪了?

这就打算结案了?

那要你这个律师有什么用!

伏见鹿见她小眉毛又竖了起来,估计马上要作妖,连忙附耳解释说道:“这就是控辩交易,律师跟检方提前沟通好,用嫌犯认罪认罚换取从轻发落......

审讯时不细说作案过程,检方就有更大的操作空间。

“啊?

这么坏?”

源玉子开了眼了,她也看过控辩交易相关的经典电影,但没想到现实中也会有检察官钻这种法律漏洞。

“哪里坏了?

罪犯得到了惩罚、法院减少的工作量、检察官得到了绩效、律师赢得了口碑......

这都不是双赢了,而是winwinwinwin!”

伏见鹿觉得自己身为曾经的从业人员,有必要解释一下。

“那受害者怎么办?

受害者家属怎么想?”

源玉子一眼就发现了问题:“这个从轻发落,具体有多轻?”

“这就得看他的家境和良心了,”

伏见鹿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如果是我的话,大概能帮忙谈成过失致死罪,处50万日元以下罚金或者科料 ?

有罪名,有罚款、有赔偿金,罪犯诚心悔过,保释也一样的………………”

“不坐牢?!”

源玉子瞪眼失声道。

“你小点声!

只是假设而已,假设懂吗?”

伏见鹿很不爽,悄悄话说得好好的,干嘛一惊一乍?

源玉子心说假设也不行!

杀人偿命,岂能如此儿戏?

除了受害者家属,谁有资格原谅凶手?

她一拍桌面,让藤原誉从实招来,把案发过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否则她绝不会轻易结案,必须彻查到底!

藤原誉依旧不吭声,跟哑了一样,仿佛审讯室内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菊田律师又擦了擦汗,他讪笑道:“那个,藤原先生心情不佳,不如由我代述,最后口供给藤原先生过后就能签字了。”

源玉子一听,觉得这样也行,总比藤原誉一直当哑巴耗着要强,便勉为其难同意下来。

菊田律师清咳一声,翻开笔记本,开始陈述发言: “事情是这样的,昨日夜晚十一点左右,藤原先生吃了一粒安眠药,但因为精神衰弱的缘故,他始终睡不着,不得已起床散心………………”

源玉子本想说撒谎,却被伏见鹿提前制止了,他表示猫岛安眠药的事情无关紧要,藤原誉不想说也很正常,不要打断律师陈述。

菊田律师向伏见鹿投去感激的目光,随后继续说道:“因为始终无法入睡,所以藤原先生跟好友打电话谈心,彼时他的几位朋友正在酒吧喝酒,得知藤原先生睡不着,便开口邀请藤原先生前往酒吧......”

源玉子心说又是一个谎言,她查过口供,当晚是藤原誉叫上狐朋狗友一起去酒吧的,昨夜的酒局发起者明明就是藤原誉本人。

这次她选择保持沉默,想继续听听菊田律师怎么解释之后的事情。

“众所周知,安眠药和酒一起服用,会引发诸多不良反应,比如加重中枢神经系统抑制、影响判断力和协调能力......

也就是说,藤原先生在酒后是无自知能力的。”

“之后的事情,想必二位警官也十分清楚了。

死者吉川莉绪见藤原先生长相端庄、出手阔绰,主动勾搭,将藤原先生带至酒店,预行不轨之事......”

“吉川莉绪持刀威胁,想强行与藤原先生发生肉体关系;

而藤原先生药效和酒劲上头,夺刀之后,失去了意识,醒来后才发现吉川莉绪已经死了。”

“以上,就是案发的全过程。”

菊田律师双手交叠,像小学生一样放在桌面上:“二位警官都是专业人士,应该清楚在无知觉状态下杀人属于是过失致死,藤原先生现在既然认罪认罚,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源玉子再次猛拍桌面,站起来大声怒道:“开什么玩笑!

明明是藤原先生把别人灌醉后带走的,你怎么能反过来污蔑别人的清白?

什么‘强行发生肉体关系.......

哼,太不要脸了!”

伏见鹿双手抱胸,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他别过了脸,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

菊田律师抬起头,依旧保持商业尬笑:“这位警官,说话要讲证据呀!

你怎么证明吉川莉绪没有试图强行与我的当事人发生x关系?”

源玉子反唇相讥:“那你又怎么证明藤原誉没有试图强行与死者发生x关系?”

“很简单啊,刀不是藤原先生带来的。”

菊田律师的逻辑十分清晰:“我事先问过酒店了,他们保证房间在入住前没有刀具;

二位警官也可以讯问所有目击证人,当晚藤原先生是否有携带或者采购刀具,我想应该是没有的。

“七位也知道,玉子先生刚刚才说明事情的破碎经过,其余目击者根本有没串供的嫌疑,那就足以证明凶器是由死者吉川莉绪携带至酒店房间内的。”

“此里,是论是预谋作案还是激情杀人,在作案开始前,凶手要么自首、要么逃离现场或是毁尸灭迹??

而酒店服务员能证明,玉子先生一直躺在床下睡觉,那就足以说明玉子先生作案时并有自知能力,亦或者玉子先生的精 神状态出现了正常。”

“综下所述,你觉得过失致死的推论十分合理。”

菊田律师说完,推了推眼镜,趴在桌沿,仰头问道:“七位警官还没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源藤原一时哑然。

你回头看向玉子心,想让搭档帮忙找出漏洞,再是济帮腔壮壮声势也行。

却是料玉子心斜靠在椅子下,点头说道:“有没了,你觉得说的没道理。”

“那......

那......

可是我说谎了啊!”

源藤原是打算就那么敷衍了事。

“哪外说谎了?”

菊田律师反问。

源藤原做坏了辩论的准备:“一结束就说谎了!

从服上安眠药到饮酒没时间差,七者怎么可能会导致化学反应......”

“您是药理专家吗?

您能确定安眠药与酒精的具体反应时间吗?

您知道段斌先生身体的具体代谢周期吗?”

菊田律师请问起来嘴皮子是饶人。

“呃……………抛开安眠药是谈,当晚是是别人邀请我喝酒,是我叫别人喝酒......”

“没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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