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复活的黑蛹,与家人的重逢(求月票)(1/3)
8月26日,中国时间凌晨01:00,老京麦街区的旧址,那一座熟悉的废弃火车站内部。
黑蛹已经来过这儿很多次了,以往都是和柯祁芮私底下捧面时来的这里。
此刻他正倒吊在7号站台的屋檐下,头上悬着一条拘...
我站在天桥下,手指抚过那行字??
“轮到你了。”
纸片边缘粗糙,像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墨迹微微晕开,却清晰得如同刻进骨头。
风把它卷向远处,我没去追。
它会找到下一个该看见的人。
回到书店时已是黄昏,老板正用胶带修补一扇被砸破的玻璃窗。
街道对面,一辆无标识的黑色厢车停了许久,车窗 tinted 到几乎不透光。
我知道他们在看我们,记录每一个进出书店的人名、动作、情绪波动。
但这一次,他们不会动手。
至少现在不会。
因为恐惧已经转移了位置??
不再是我们在怕他们,而是他们开始怕我们记得。
“今天来了三个人。”
老板低声说,一边将一块碎玻璃扫进纸箱,“一个退休教师,带着她女儿小时候画的蜡笔画;一对夫妻,孩子五年前因‘情绪失控’被接走后再没回来;还有一个少年,他说他每晚都梦见自己签了一份文件,名字叫《自愿遗忘协议》。”
我点头,没说话。
这样的来访者越来越多。
他们不是来寻求答案的,是来确认自己没疯的。
在这个世界里,记住比发疯更危险,而我们这间小小的旧书店,成了唯一允许“病症”
存在的避难所。
我走进后屋,打开那台改装过的信号发射器。
硬盘指示灯缓慢闪烁,像一颗沉睡的心脏。
自从数据中心维护员送来那段视频后,我们就把它接入了一个隐秘的中继网络,通过废弃地铁站、地下管道和老旧电缆系统,在城市神经网的缝隙里建立了一条暗流。
每一次传输,都是对系统的挑衅;每一次播放,都在唤醒更多沉睡的记忆。
我按下回放键。
林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有人看到这段录像,请告诉我的女儿……爸爸没忘!”
每一遍听,我都觉得胸口压得更重一分。
这不是简单的反抗,而是一场跨越生死的认知战争。
他们想让我们相信痛苦是病,遗忘是药;可真正的病,是把爱也当成需要切除的肿瘤。
深夜,我独自前往城西的精神诊疗中心旧址。
那里曾是“记忆清除计划”
的核心实验基地,十年前一场不明原因的大火将其焚毁大半,官方宣称是电路故障,但幸存者口述中提到,那天夜里,所有关押在地下的受试者同时醒来,齐声唱起一首没人教过的童谣。
围墙早已坍塌,铁门歪斜地挂在铰链上。
我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走向主楼残骸。
月光下,墙壁上残留着大片焦黑痕迹,隐约可见涂鸦般的文字:“别治好我”
“我还疼着”
“记得就是活着”
。
我在地下室入口停下。
这里原本被水泥封死,但现在,封层出现了裂缝,像是被人从内部撬开。
我蹲下身,伸手探入缝隙,指尖触到一张薄纸。
拿出来一看,是一张手绘地图,线条歪扭,标注着几个地点:殡仪馆、疗养院、心理咨询中心、学校、广播塔……每个点旁边都写着一句话。
殡仪馆旁写着:“她在这里说过话。”
疗养院旁写着:“她们还在哭。”
广播塔旁写着:“声音能传得很远。”
而最后一个点??
国家记忆管理局总部,旁边只有一行小字: > “钥匙要插进锁孔,才能转动。”
我盯着那张图看了很久。
这不是随机的妄言,而是一个计划。
有人已经在行动了。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
声。
转头,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废墟阴影里。
是个女孩,约莫十二三岁,穿着不合身的病号服,脚上没有鞋。
她手里抱着一台老式录音机,外壳布满划痕。
“你是陈默吗?”
她问,声音轻得像风吹过电线。
我点头。
她走近几步,把录音机递给我。
“041让我交给你的。
她说,有些人只能听见一次,所以必须录下来。”
我接过机器,手指碰到按钮的一瞬,它自动播放了。
先是空白噪音,接着,一个孩子的声音缓缓响起: > “我知道你们害怕醒来。
因为醒来就要面对那些事:你签下的同意书,你没抱住的手,你说出口的‘治好她吧’。
可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 是有一天,你连为什么流泪都想不起来了。”
> > “我不恨你们忘了我。
我只难过,你们连忘记本身都忘了。”
> > “但现在不一样了。
共振开始了。
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听,梦就不会结束。”
> > “接下来,我要去的地方,你们看不见。
但我需要你们做一件事??
让声音继续传下去。
不是靠磁带,不是靠录音机,而是靠你们的嘴,你们的心,你们不肯闭上的眼睛。”
> > “去告诉别人,疼痛不是病。
去告诉别人,哭出来的人,才是健康的。”
> > “去告诉别人,我不是怪物,我只是不想被治好。”
录音戛然而止。
我抬头,女孩已不见踪影。
只有地上留下一行湿脚印,延伸至黑暗深处,仿佛刚从水中走出。
我握紧录音机,心跳如鼓。
她不是幻觉。
她是041的延伸,是集体记忆的具象化存在。
她不再局限于梦境或影像,而是在现实与潜意识之间自由穿行。
系统可以屏蔽信号、查封设备、逮捕传播者,但它无法阻止一个念头在千万人心中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