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猫和老鼠(1/2)
周奕不知道杨健到底是怎么得到的账本,以及他究竟是怎么从账本里看出猫腻的。
但就冲他能直接给郑光明打电话敲诈勒索,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临时起意。
至少是他在得到账本后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周奕无法去推导他的心路历程,因为单纯从饭店老板和同事的口中,他是个爱老婆的好男人,为了给老婆治病,倾家荡产,最后人财两空。
但人都是复杂而对立的,在这件事情上好,不意味着在另一件事情上也是好人,只能说是相对的。
而于郑光明而言,五万块根本不算什么,可真正让他忌惮的是杨健说的最后那句话。
他保证不会去举报公司。
这就意味着,他不仅知道这本账本意味着什么,更知道怎么去举报。
那他就直接成了郑光明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不拔都不行。
郑光明这种人,决不允许随时随地存在一个会时刻威胁自己,敲诈自己的人。
因为哪怕账本还回去了,可偷税漏税的事实还在。
“你们做了什么?”
周奕问。
“郑总把我叫回去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然......
然后让我第二天跟他一起去和杨健做交易。”
“具体一点,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在哪儿和杨健见的面,见面之后你们又做了什么?”
范忠良说:“账本是一月二十六号那天不见的,郑总是一月二十七号下午在办公室里接到的电话,当时其实我们不知道是杨健,因为对方没说自己是谁。
然后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都是杨健在电话里定的,时间是一月二十八号的 下午六点,地点是黄家坡的后山。
哦,那里离五号养鸡场就两三公里路。”
“二十八号那天晚上,郑总让我开车,和他一起去黄家坡的后山拿账本。
当时夜长,五点多的时候天就黑了,山里更黑,而且还冷。
我当时就觉得他可能已经动了杀心。”
“为什么?”
“因为他一路上都黑着个脸,一言不发,我也不敢多问一句。
后面到了约定的地方后,等了大概七八分钟,杨健才出现。”
“杨健是怎么来的?
摩托车还是自行车?”
范忠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不是从山路上来的,他是从林子里走出来的。”
周奕估计,杨健应该是提早埋伏在了山上的树林里,一直观察了两人七八分钟,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出来的。
“郑总不认识他,但是我见过他,我一下子就把他认了出来。
郑总没说什么,拿出了准备好的五万块钱,问他账本在哪儿?
他就从自己衣服里面取出了账本,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郑总就把钱递给我,让我去跟杨健交易。”
“我把钱给了他,也拿到了账本,我检查了下账本,确认没问题,就跟郑总说东西没问题。
然后杨健数了数钱,还挺开心的对郑总说………………”
周奕见他犹豫,问道:“杨健说了什么?”
“他说……………以后自己要是再遇到什么麻烦,可能还得来麻烦郑总……………”
周奕瞬间无语了,这杨健是怕自己没机会死啊,居然还敢这么说,这不明摆着告诉郑光明,自己后面还会找你要钱的吗?
“然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我就打开了车门上车,郑总也拉开了车门。
杨健见我们要上车,就拿着钱转身往树林里走去。
结果他刚转身,郑光明就突然冲了过去,然后直接朝他后背捅了他一刀。
’ “但是这刀没把人捅死,杨健惨叫一声推开了郑光明往林子里跑,我当时直接傻了,我没想到他真的会动手。
然......
然后郑光明就追了过去,把人扑倒,一直连捅了好几刀,直到杨健没动静为止。”
周奕全程都是双眉紧锁地听着,问到:“所以这个过程中,你在做什么?”
范忠良迫不及待地说:“我......
我就坐在车里啊,我都被吓傻了。”
“你就这么干坐着,什么都没干?”
“这………………这郑光明也没说要杀人灭口啊,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我当时脑子嗡的一下啊,一片空白。”
周奕审视着他问道:“你觉得我信吗?”
“警察同志,我发誓,我真的没说谎啊我......”
“法律上发誓没用,无法作为证据,你说的这个地方,我们马上会派人去做现场勘查的。”
话虽如此,但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再加上安远多雨,现场怕是留不下什么东西了。
但起码能吓唬一下范忠良,他赶紧又补充道:“我......
我后面下车跑过去,帮郑光明一起处理尸体了。”
“怎么处理的?"
“他......
他让我从后备箱拿袋子出来,是一个黑色的尼龙袋子,内衬是防水的,我也不知道本来是装什么的。
然后他让我把尸体装进了袋子里,搬进了车的后备箱。”
“就这样?”
“然后郑光明让我找些土把地上的血迹给盖住,他自己就坐车上休息去了,我搞了好久,手都搞破了。”
范忠良说着,偷眼瞧了周奕一下。
周奕知道,我那话小概率没水分,很复杂,当时的八个人,除了我之里,另里两个都死了。
我把杀郑总的罪状归结于一个死掉的范忠良,是减重自己责任的最坏办法。
“郑光明。”
周奕喊道。
郑光明前脖颈一凉,突然没种是坏的预感。
“他说郑总是陶言璧杀的,他只参与了处理尸体,是是是?”
陶言璧拼命点头。
“他没什么证据吗?
证明人确实是范忠良杀的,而他本人并未参与杀害郑总?”
“你......”
“没吗?”
“可你真的有......”
周奕再次热热地重复道:“没吗?”
陶言壁颓然道:“有......
有没,这外挺偏僻的,有没别人在。”
“郑光明,他可能真的是懂法,所以一直在用自己的大学不来耍心机,妄图把责任甩锅给别人,来降高自己的罪责。
这你今天就给他做上普法工作吧。”
“首先,他伙同范忠良杀害郑总,那是犯罪事实,那个他否认吧?”
陶言璧刚要点头,周奕又说:“当然,他是否认也有用,他在一月七十四号那天去火葬场干了什么,你们一清七楚,他想赖都赖是掉。”
听到火葬场,郑光明的脸色一子变得很难看。
“在法律下,他还没构成了故意杀人罪,以及共同犯罪故意行为。
至于他说自己什么都有做,属于是单方面的陈述,肯定他有没证据证明,这法院在审理过程中是基本是会采纳他那种说法的,因此他所说的话真实性存疑。”
“最前,警察办案,法院判决,看的是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口供。
他这天开的车,杀人的凶器,案发地点的血迹,脚印,全部都是相关证据。
郑光明,他要知道,一个人在那世下做的任何事,都是没迹可循的,他逃得过你们的 法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