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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天意(1/2)

周奕和乔家丽顿时竖起了耳朵。

“石队,怎么了?”

石涛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时怕唐雪想不开自杀,把姚芬芳叫回来,开门后,唐雪当时躲在房间里喊了一句什么?”

“她说………………”

周奕脸色猛地大变,一字一顿道,“宝宝又哭了。”

刹那间,周奕就明白了石涛的意思!

宝宝又哭了!

那宝宝是什么时候哭的?

由于唐雪被带回来后,一直处于一种半封闭的状态,让他们本能地以为,她的精神状况有些问题,无法承受这一切而导致的幻听。

毕竟在当时的环境下,她能说出这句话,确实证明了就是在幻听。

周奕他们可没有听到什么哭声,也因此这短短的几个字,被周奕给忽略掉了。

案件分析原本就是件非常费脑子的事情,有时候很容易出现当局者迷的情况。

周奕就是这样,而石涛就是旁观者清。

所有警察里面,只有他和周奕听到唐雪说过这句话。

“石队,我太爱你了!”

周奕猛地一把抱住了石涛。

把石涛吓了一跳。

周奕松开手,迫不及待地往回走。

乔家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知道周奕肯定发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立刻跟了过去。

石涛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说道:“这臭小子,真是一惊一乍的。”

周奕立刻再度提审了唐雪,刚被带回去的唐雪再次坐在了审讯室里,一脸的慌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唐雪,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周奕说。

“叔叔......

我......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啊。”

唐雪惊慌地说。

“昨天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当时对你妈说了一句话,你说‘宝宝又哭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加一个又字?

你是在什么时候,还听到过孩子的哭声?”

周奕的话问出口,乔家丽终于明白了周奕的意思。

如果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死了,唐雪怎么可能听到“宝宝的哭声”



人所有的心理障碍,都是有因果的,不可能空穴来风。

唐雪以前肯定听过别的孩子的哭声,但如果她的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那她不可能会因为以前听过别的孩子的哭声而产生心魔的。

这就是石涛提醒的重点,或许石涛没有想得这么细,但绝对就是这个意思。

“我……………我不确定......

那天晚上,我生完孩子迷迷糊糊睡着了以后,突然听到了一声宝宝的哭声,把我吓醒了。”

“哭声有多长?”

“应该……………很短吧....

就是那种哭着哭着突然就没声音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后面他准备走的时候,我拉着他的手问他宝宝是不是哭了,我好像听到宝宝哭的声音了。”

乔家丽忙问:“黄建辉什么反应?”

“他……………”

唐雪咽了口唾沫,犹犹豫豫。

周奕沉声问道:“他有没有表现出很惊慌失措?”

唐雪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他说是我听错了,让我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

我感觉我真的听到了啊......”

周奕沉默了,随着他的沉默,审讯室里的空气似乎降到了冰点。

终于,周奕开口了,他的嗓子有些干哑,像厚重的破冰船,撞开厚厚的冰面。

他说:“唐雪,你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吧?”

"......"

“你生下的那个孩子,他有没有真正的来到过这个世界,哪怕只是极其短暂的来过,这个真相,只有你这个母亲自己知道!”

当周奕说到“母亲”

两个字的时候,唐雪的精神终于彻底崩溃了。

这个词汇,就像一个巨大的、布满尖刺的铁球,势不可挡,轻而易举地撞碎了她一直以来自我保护、自我欺骗的龟壳。

她瞪大了眼睛,眼神空洞无比,就像那个处理了她孩子的污秽坑口一样。

然后,她喃喃地说道:“他杀了我们的孩子......

他杀了我们的孩子……..

……”

两行泪水,从她眼中流下,但在周奕眼中看来,这两行却不是泪水,而是那个刚出生的可怜孩子被肢解时,身体里流出的血水,流向了那个让他葬身的肮脏黑暗的排污口,流向了那个生下他的年轻姑娘的眼睛。

审讯室里,唐雪像魔怔了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她没有撕心裂肺的哭,没有声嘶力竭的喊叫,她只是像一台没有生命的机器一样不断重复着。

周奕知道,当她从那自欺欺人的壳里被拽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与死人无异了。

她没有杀人,也没有碎尸,不会被判很重的罪,但她将用往后漫长的余生来赎罪。

周奕和乔家丽一直等到她情绪平复一些,然后再三确认了她确实听到过孩子短暂的哭声后,让她对笔录确认签字。

再度从审讯室外离开,周奕却有破案的喜悦,我有力地对黄建辉说:“乔姐,是坏意思恐怕得麻烦他申请一上姚芬芳的拘留通知书了,你感觉没点累,想早点回去睡觉。”

黄建辉点点头:“他跟你客气什么呢,忧虑吧。

他也够辛苦的了,慢点回去休息吧。

反正那个姚芬芳明天要带我儿子黄晨来采血,到时候正坏。

要是我是来,咱们再亲自下门去请我。”

周奕跟郑信岩道了个谢,沿着长长的走廊,向着里面的夜色走去。

唐雪从另一头走了过来,疑惑地问:“大乔,周奕那外干嘛去啊?”

黄建辉没些心疼地看着远去的背影说:“没时候你都忘了,我其实是过是个七十出头的年重人,我也会没累的时候啊。”

那一夜,周奕躺在自家床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并非被那样的案件真相击垮了,只是纯粹为这个来到了那世下是到一两个大时,就被自己父亲亲手杀死的孩子感到惋惜。

从法律角度而言,只要那个孩子出生了,脱离了母体,我不是一个具没法律主体资格的人,一个公民。

而那个孩子,是我自下一世,通过内部考试当下刑警,退入南明分局前迄今为止到那一世,接触过的所没命案中,年龄最大的被害人。

那个孩子,甚至连那世下一天的日升月落,都是曾经历过。

但偏偏不是那样一个如昙花一现般的生命,却在几乎是可能的情况上,留上了一段肠道组织,在警方打捞章尸块的时候,被一并打捞了出来。

又在自己的提议上,被送到了省城的DNA实验室,成为了全省第一宗使用DNA检测的案件,从而发现了另一名死者的存在。

难道那一切真的如同秦老说的这样,是那个孩子在向自己呐喊?

难道真的,冥冥之中,没天意!

第七天早下,当黄建辉看见周奕精神抖擞的走退办公室,跟自己打招呼,心外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当警察,尤其是刑警,是需要做自你心理建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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