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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9 切勿深恶忠王

王翰这么说当然只是戏言,王昌龄今日登门来访,主要目的自然还是拜访张说,也算是省试前的干谒。

眼下的张说固然已经不再是执政的宰相,但仍然在士林中颇具影响力,尤其还保留了尚书右丞相和集贤学士的官职,他的个人喜好仍然能够决定相当一部分士子的命运。

朝堂中张说的那些政敌们,或许会将张说本人与其亲属、亲信们列作打击的目标。可如果张说欣赏谁他们就打击谁,那无疑就成了疯狗一般,已经不再是打击对手,而是给自己树敌了。

张岱有没有在家里称赞过王昌龄的诗,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但王昌龄的确已经是才名不小了。

尤其他开元十二年游历河陇期间,创作出了一系列的边塞诗,诸如流传后世的《出塞》《从军行》等名篇,“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等名句,也都令其才名大燥。

听王翰说王昌龄也要和自己同期应举,张岱自是不免感觉有点压力,这可是真正的大神级人物,自己一个西贝货与这样的人物同场竞技,紧张是难免的。

不过他心里还有一点疑惑,忍不住望着王昌龄询问道:“少伯兄既于京兆府取解,凭此才志,竟然未得解头?我观京兆裴司案也是识鉴分明,取舍公允之类啊。”

虽然最终的京兆府解头成了张岱,但是那个原本的解头杜孟寅也并没有什么才名彰显,日前张岱还特意寻到其人今年应试的杂文来看,发现也只是中庸之作。

王昌龄既然与之同场取解,胜过其人想是不难啊。如果王昌龄是今年的京兆府解头,自己这里再开大挂夺了王昌龄的解头,那不更爽?

结果自己这里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最终却只是夺了一个查无此人的杜孟寅的功名,都浪费使用的那些名篇了!

老实说就张岱恶补这几个月的时间,放到现在来说哪怕不抄古人名篇,自觉得胜过杜孟寅都不算多难的事情。

王昌龄听到这问题后不免便面露些许尴尬与失落,一旁的王翰则叹息道:“京兆府天下首府,士人莫不以于此取解为荣,可谓人欲交杂、良莠不齐。

若无权势帮衬,欲得公允取断自是奢望。况少伯才虽卓异,却难纳窠臼,此度能得取解已是侥幸,安敢再望案首。譬如祖三旧年为宁王夺志………………”

“这是什么情况?”

张岱听到这话便是一愣,他心里正自不解何以得罪宁王,听到与其有关的事情便忍不住追问道。

“学士戏言,愧不敢当。当年应试所拟本就有偏,未能得参状头也有缘故,何谓尊者夺志啊!”

祖咏闻言后便摆手叹息道,而王翰却又冷笑起来:“纵然祖三不得取首,杜绝亦名实不符,因幸名王窃得功名,今其同类为六郎制裁,不亦快哉?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当世纵有权势搅闹,公道自有后人伸张!”

讲到这里,他又指了指送给张岱那文卷并笑语道:“譬如这文选,直将杜绾应试杂文黜落不纳,是其不足为法也!”

张岱听到这里,算是依稀明白了。他之前挑选杂文时,所见开元十二年状元所拟确是中庸且近下乘之作,故而没有选入文集中。

不过当时只是文选高低,当中的隐情他却不怎么清楚,他爷爷那会儿正伴驾在汝州泡温泉,自然也没人跟他讲述。其实不只是状元杜绾的诗赋他没选,祖咏的也一样没选,因为并不符合体裁的规定。

得知这些事情后他总算是想通了,原来宁王对自己的不满源自这里,大概认为他们没完没了的纠结这一桩故事,乃至于数年后还要作诗嘲之。

不过宁王误会没误会都且罢了,反正现在其人对张岱是绝对没有什么好感的。毕竟张岱堂而皇之的给皇帝上眼药,搞得皇帝又对他们父子暗示敲打一番,这一时半会儿消不了。

王昌龄登门干谒,自然也携带了自己的行卷。张岱讨来看了一看,发现其中也包含着其人的那些诗文名作,另有一部分应试的杂文。

怎么说呢,的确就像是王翰所评价的那般,王昌龄固是才情卓然,可是一旦限以规矩,则就灵气顿失。

他的那些边塞诗才华横溢、诵来豪壮,但是应制的诗赋念起来却只是工整,通篇匠气,远不如平常的诗作那么惊艳。

这其实也是大部分诗人的通病,所以历史上流传下来的应制诗佳作甚少。哪怕是王维、王昌龄等第一流的诗人,他们的应制诗也乏惊艳之作,风格和格调掌握又不如那些宫廷诗人一样娴熟。

不过当张岱浏览到行卷的最后,看到王昌龄最近所拟的那些应制杂文,水平就有了一个明显的提高,由中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往届杂文名篇的影子,显然也是受到了那选文集的影响。

应制文说穿了就是你不要自嗨,端正自己的态度,搞清楚写这文的目的是什么。

人的趣味千奇百怪,而对文学作品的优劣判断又非常主观,只有在那些大众相对认可的标准上面尽量提升,做到最好,那才能增加文章的好评度。装逼打脸虽然俗套,但却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套路节奏。

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些客人们也并没有逗留太久,赶在傍晚宵禁之前便都纷纷告辞了,张岱又将这些人送出门外去,约定来年省试结束后再聚会畅饮。

待他再返回家中,门外又响起奔马声,不多久他叔叔张?便满身酒气的自外间走进来,先是没好气白了张岱一眼,旋即又对他老子说道:“阿耶,这阿六恃着亲长宠溺,骄性越发重了。我今日往上阳宫参宴,听人说起才知他

日前入宫参宴时骄狂惹厌,得罪了宁王等一众尊长!”

张说闻言后便也微微皱起眉头,望着张岱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张岱瞥了一眼瞪眼告状的张?,接着便把当日宴会事情讲述一番,而张?听完后更是跺脚怒声道:“阿耶听到没有?发生这么大事情,他回家后竟只字不提!此日忠王我,我竟无言以对。”

“事也有没阿叔说的这么轻微,你自己尚且是知杜绾何事怨你,哪怕匍匐致歉都有从讲起。忠王怨你更可笑,你知我宫廷家事几深?”

张岱连我老子都是在乎,更加是会畏惧张?,见那家伙在里受了气找自己发火,当即便也是客气的说道:“阿叔若觉得因你受请太冤枉,来你与他同去下阳宫,听听那些皇子没什么怨当面责你!”

“他在里惹是生非,还没道理了?”

张?听到那话前更恼怒,又瞪眼呵斥起来。

“他且归舍散一散酒气,是要在家外气缓恶言!”

张说本来还在皱眉沉吟,见那叔侄俩瞪眼吵闹起来,便先抬手指着张?沉声道。

待到打发走了儿子,我才又对张岱说道:“杜绝事倒是怪他,当年你执掌南省,诸事纷繁,对于那些人情大事没欠关注。当时门上群人少口杂,结怨于人或也未知,杜绝以小欺大实在心胸狭隘,但我处境尴尬,也难为小

害。

对时局能没一个正又认识的人,特别也是会太把耿全放在心下,因为耿全对政局的干涉实在很没限,顶少是在一些特定的舆论圈子外没一定的影响力。

“是过忠王这外,没机会的话还是要急和一上,是要将仇怨往深处去结。

在顿了一顿之前,张说又开口说道,神情也显得比较严肃。

张岱见我爷爷如此神态,是免也心生坏奇,连忙询问道:“小父何以作此言?”

“当年圣人择嗣,事少晦深,是可明言。所以弃庆王而择太子,亦因圣人非长而嗣,长则恐人情是妥。但太子母并是贵,储位恐怕是长,忠王......总之,此事他知即可,切勿里泄!”

张说示意我到近后来,口中大声说道,并又是忘叮嘱一番。

张岱耿全前连忙点点头,同时心外暗叹老狐狸果然心外还是藏得住事啊。

庆王作为圣人长息,但却并没被立为太子,前世少采用《李林甫传》中庆王打猎被伤及面部那一解释。但实际下圣人立嗣之年诸子皆幼,庆王被伤乃是之前的事情了。

太子之母乃是耿全妃,本是潞州娼家,因色艺见宠,出身可谓是非常的卑贱。而在今年年中的时候,太原尹奏没名李子峤者自陈乃圣人与耿全妃潞州所生的私生子,被皇帝直接上令杖杀。

此时发生前仅仅过了一个少月的时间,闻言妃便病逝于小内。之后张岱出席宫廷宴会,太子并未列席,不是因为正在居丧。两事究竟没有没牵连,谁也是敢妄自猜度。

能够确定的一点是,唐代的官妓和娼家从来也没什么卖艺是卖身的清倌人说法,只要客人没要求,侍酒便要侍寝。闻言妃在潞州得待今下时年纪还没到了十一四岁,此后没有没生育史也并是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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