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天兵天将里面有坏人啊(1/2)
“痛快!
真他娘的痛快!”
哪吒今天比吃了仙丹还舒坦,他抱着胳膊,脚踩风火轮悬在半空,看着陈光蕊把那三个嚼舌根的天将捆得结实实,像拖死猪一样拖向李靖帅帐的方向,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尤其...
云海翻腾,南天门高耸入云,金光万道如剑刺破苍穹。
陈光蕊踏阶而上,每一步都似踩在命运的弦上,轻则无声,重则惊雷。
他身后的孙悟空扛着金箍棒,脚踩筋斗云,眯眼打量着这久违的凌霄殿方向,嘴角微扬:“嘿,五百年前老孙被你家玉帝骗来封个弼马温,转头又说我是妖猴贬下凡尘。
今日倒好,轮到你这凡人状元去见天颜,还带着咱俩‘重犯’同往??
有意思,真有意思。”
青牛精哼着小曲走在最后,牛角晃动间隐隐有紫气缭绕,低声嘟囔:“我说老大子,你说咱们是不是又要进炼丹炉?
上次老君把我关了五百年,这次莫不是想再炖一锅‘三宝牛腩汤’?”
说着还咂了咂嘴,仿佛真品出了几分香味。
陈光蕊未回头,只淡声道:“若真进了炼丹炉,你也该熟门熟路了。”
三人言语虽轻松,心内却皆知此行凶险。
凌霄殿非等闲之地,那是三界共主裁决万神之所,寻常仙官无诏不得擅入,更遑论一个初任弼马温的凡人,竟得玉帝亲旨召见,连齐天大圣与青牛精都被点名随行??
此事本身就已透出诡异。
南天门前守将见是传旨仙官引路,不敢阻拦, лишь拱手让道。
然而当他们看清陈光蕊面容时,眼中无不闪过惊疑。
此人衣着简朴,一身青袍未换,腰间佩玉也非仙家之物,分明是个凡胎肉体,如何能登天庭中枢?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一名天将低语,“先是猴子复出,又是牛妖现身,如今再来个凡人闯殿……莫非天条要改了?”
话音未落,忽觉背后寒风掠过,抬头只见孙悟空火眼金睛正盯着他,咧嘴一笑:“你说啥?
要不要老孙帮你把舌头拔下来煮碗汤喝?”
那天将顿时汗流浃背,连连摆手退下。
一行人穿云破雾,终至凌霄殿外。
殿前九龙盘柱,瑞气千条,仙乐缥缈自九霄垂落,百官列班,肃穆无声。
传旨仙官高声通禀:“新任弼马温陈光蕊,奉旨觐见!
齐天大圣孙悟空、青牛精随同候命!”
殿内静了一瞬。
随即,一道浑厚威严的声音自玉座之上响起,如雷霆滚过虚空:“宣??”
金钟再响,殿门大开,霞光万丈中,陈光蕊缓步而入。
他抬首望去,只见玉帝端坐九重莲台,头顶三十三层宝盖,身披五彩云霞袍,眉宇间不怒自威,双目开阖间似能洞穿古今。
左右两旁,文武仙班林立,太白金星手持拂尘立于文首,李靖托塔立于武列,哪吒三太子执枪侍侧,二郎显圣真君冷眼旁观,更有诸多不认识的高阶神?
,个个气息深不可测。
整个大殿,唯有他一人双脚踏实地砖,凡骨凡心,孤身立于众神之间。
“臣,新任弼马温陈光蕊,叩见陛下。”
他跪地行礼,动作端正,毫无怯意。
玉帝目光落在他身上,久久不语。
满殿寂静,连呼吸声都仿佛被压低。
终于,玉帝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律令:“你可知,朕为何召你前来?”
“臣不知。”
陈光蕊坦然答道,“但猜想必与御马监之事有关。”
“不错。”
玉帝微微颔首,“李靖奏报,言你以凡人之躯,数日之内治愈全监天马,并逼其认赌服输,欲夺骑兵调度印信。
此事可属实?”
“属实。”
陈光蕊毫不避讳,“然臣并未强夺, лишь依约而行。
当日天王亲口许诺,若马痊愈,便归还印信。
今马已康复,天王亦已承认赌约成立。
其余程序,自当由天庭议定。”
李靖站在下方,脸色铁青,却未反驳。
玉帝目光转向太白金星:“金星,你以为如何?”
太白金星轻摇拂尘,缓声道:“回陛下,此事确有其因。
御马监此前濒临崩溃,天马病弱濒死,无人敢管。
陈光蕊临危受命,不仅稳住局面,更借齐天大圣与青牛精之力,施以秘法良策,使天马尽数恢复,实乃功不可没。
且其所为,皆合天规,并无越矩之举。”
“哦?”
玉帝目光微凝,“那你之意,是支持他执掌骑军调度?”
“老臣不敢妄言。”
太白金星微笑,“然则天庭律法讲求‘赏罚分明’,既已有约在先,若毁诺不认,恐伤人心,损天威。”
玉帝沉默片刻,忽而转向孙悟空:“齐天大圣,你可愿作证,那马确系因你指点才得以康复?”
孙悟空挠了挠耳朵,大大咧咧道:“俺老孙确实教了点门道,比如哪根草治脾虚,哪个时辰梳毛最顺经络。
但这小子学得快,记性好,还能自己琢磨出新法子。
要说功劳嘛……七分在他,三分在俺和老牛。”
青牛在一旁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带来的药也只是辅助,真正日夜守马、喂食换草、听马嘶辨病情的,全是这书生一个人干的。
你们神仙嫌脏嫌累不愿做的事,人家一个凡人全包了。”
满殿哗然。
许多仙官面露惭色。
他们平日视御马监为贱役之所,避之唯恐不及,何曾想过有人会真心待那些天马如亲子?
玉帝眼神渐缓,终是轻叹一声:“陈光蕊,你本一介凡人,高中状元,本当享人间富贵,却自愿入天庭为官,屈居弼马温之职。
朕原以为你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看来……你心中另有抱负?”
陈光蕊抬头,目光清澈如泉:“陛下明鉴。
臣自幼读书,所求者非功名利禄,而是‘公理’二字。
天下万物,无论贵贱,皆应有生存之权,受护之义。
那天马虽为畜类,却是天庭战力根基,岂能因其病弱便弃之不顾?
同理,御马监差役虽位卑职微,却也是活生生的人,不该因一场瘟疫就被驱逐流放。
臣之所为,不过是守住一份人心底线罢了。”
此言一出,殿中不少低阶仙吏暗暗动容。
就连一向冷漠的二郎神,也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玉帝久久凝视着他,忽然问道:“那你可知,天庭为何设弼马温一职?”
“回陛下,据臣所知,此职原为监管天马、保障骑军战力而设。
然五百年前,因齐天大圣曾任此职,后反出天庭,遂成笑柄,被视为羞辱之位。”
“正是。”
玉帝缓缓道,“朕当年封孙行者为此职,本意是予其栖身之所,谁知他心高气傲,反以为辱,大闹天宫。
自此之后,弼马温三字便成了讽刺凡人、贬抑外臣的工具。
多少英才,因不愿受此‘屈辱’而拒不受命。
可你……为何偏偏接下?”
陈光蕊神色不变:“正因为它是耻辱之职,才更需要有人去正名。
若人人避之如蛇蝎,那这职位便永远只能是笑话。
臣愿做第一个让它重获尊严的人。”
大殿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