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托塔李天王(1/2)
石屋内静了一瞬。
武曲星君那番话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打破了平静。
“权限神通?”
陈光蕊抬起头,目光带着真实的困惑,“星君,这弼马温的权限神通,不是已有我手中的印信为凭么?
这另一枚印信......”
武曲星君脸上那和煦的笑容更深了些,像是早料到他有此一问。
他捋了捋胡须,身体微微前倾,显出几分推心置腹的姿态。
“光蕊,你以为御马监只是管管马厩、调配草料的闲职?”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点语重心长的味道, “这天庭龙马天驹,皆是诸天仙神巡狩四方的脚力,尤其是天兵天将出征之时,更是不可或缺的战力资源。
你这弼马温,干系重大啊!”
陈光蕊认真听着,没有插话。
武曲星君继续道,“那第二枚印信,非同小可,蕴有驾驭百兽,统御万骑之神通,战时,需由你这位弼马温持此印信,随同出征主帅一同列阵,方能号令如臂使指,让天马灵兽发挥出踏破敌阵的最大威能,这才是御马监真正 的权柄所在。”
陈光蕊心中一动,原来如此。
他立刻抓住了关键, “如此要紧之物,为何不在我手?”
武曲星君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这事说来,也与你前任有关。
花果山那位当年领了弼马温之职,也知有此印信,曾去讨要。
那时这枚印信正由托塔天王李靖将军代为保管…………….”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 “托塔天王以他初来乍到,不熟军务为由,言道待熟悉后再交还不迟。
当时李天王说的客气,他也就答应暂缓一段时日,谁知......
后来那猴子就反了天庭了。
这一耽搁,几百年就过去了。
李天王军务繁忙,加上御马监主事之 位一直虚悬,这印信嘛,便一直留在他那里了。”
这番话,武曲星君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印信的来龙去脉和重要性,又撇清了自己的关系,把责任和难题都推了出去。
陈光蕊试探问道,“那依星君之见,我要取回这枚权限印信,该当如何?
去向李天王要?”
武曲星君面上的无奈更浓重了几分,仿佛在感叹一件极其难办的事。
他连连摇头,摊手道, “难,难啊!
李天王统领天兵,位高权重,且他性情刚正,极重规矩法度。
这印信由他保管多年,已是默认。
你一个新任弼马温,贸然前去讨要,他多半会以你不通军务、资历尚浅为由,严词拒绝。
况且……………”
武曲星君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凑近陈光蕊,带着点劝诫的意味, “光蕊你有所不知。
李天王在天庭德高望重,素来秉公守法,铁面无私,从无私曲。
而且他与西方颇有渊源。
寻常人等,谁敢轻易去触他的霉头?
过去也曾有人想寻他的错处,扳倒他,最终结果如何?
不是反被治了诬告之 罪,便是被玉帝斥责罚俸。
此人太正了,你想强要,恐怕是不行。”
“除非你能请动老君亲自开口,但是这么点小事,你能去惊动他老人家嘛。”
他一番话语重心长,仿佛是在为陈光蕊着想,实则是将这潭水搅得更浑,压力完全倾倒在陈光蕊身上。
然而,出乎武曲星君意料的是,陈光蕊听完这番话,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沮丧或为难,反而眼中精光一闪,甚至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却异常笃定的笑容。
“哦?
原来如此。”
陈光蕊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也就是说,李天王是位行得正坐得直的刚正不阿之辈,找他要东西,就必须得有正当理由,那我弼马温来要弼马温的印信,这理由还不正当?”
陈光蕊已经明白了武曲星君的意思,这些年,李靖一直掌握兵马的权限印信,现在兵马合一,他已经用着顺手了,这个时候再去跟李天王要印信,那当然不会轻易给出来。
所以,他先把这件事说清楚,占住了理,然后在想办 法。
武曲星君被他这反应弄得微微一怔,然后笑了笑,“这件事就看人家认为正当不正当了。”
“星君不必担忧。”
陈光蕊站起身,“印信之事,光蕊心中有数了,多谢星君提点之恩。”
武曲星君看着陈光蕊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里掠过一丝狐疑,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关切:“光蕊,此事牵涉李天王,非同小可,你可千万不能莽撞啊!”
“星君放心,光蕊晓得。”
陈光蕊再次保证,语气温和却不容置喙,“自有分寸。
过些时日,若一切顺利,光蕊会亲自去拜访托塔李天王府上,将这属于御马监的权限印信请回来。”
武曲星君脸上笑容收敛了几分,看着陈光蕊那股莫名的笃定,心里不以为然,却也不好明说。
他该点的都点了,再说下去反倒显得他多事或有所图。
于是他话锋一转, “本君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太上老君虽是你旧主,但玉宇宫闱,自有法度,你若真闹出什么不堪来,谁也保不住你。
当差去吧。”
陈光蕊躬身,“多谢星君提点,光蕊铭记。”
武曲星君摆摆手,化作一道金光,瞬间消失不见。
送走武曲星君,陈光蕊并未去点卯。
他目光微动,掐了个法诀,驾云直接飞离了御马监所在的区域,竟是直奔花果山方向而去。
花果山依旧热闹非凡。
水帘瀑布前,却是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小秃瓢,定住,心神守一,气沉丹田,不是让你肚子吸气撑得像个鼓!”
孙悟空急得围着场中的糖生团团转,抓耳挠腮,那套精妙的入门法诀,在这小娃娃面前似乎毫无用处。
糖生顶着大光头,大脸憋得通红,眼睛瞪得溜圆,努力学着陈光蕊教我的姿势,大肚子却是受控制地一鼓一缩,显得既认真又滑稽。
听到徐思风喊“定住”
,我镇定立正,大身子僵硬得像根木头棍,乌溜溜的小眼睛有幸地望着猴子,奶声奶气地反驳,“你沉了呀,肚子它是听你的………………”
“哎呀呀,气死俺老孙了!”
猴子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下,感觉教导那孩子比当年小闹天宫还难。
就在此时,一道云头落上,曲星君的身影显现出来。
糖生眼睛一亮,瞬间把什么修行法门抛到了四霄云里,欢呼着张开大胳膊,炮弹似的冲了过去,一头扎退徐思风怀外,“爹爹!”
曲星君笑着蹲上身,变戏法似的从身前摸出一个油纸包,浓郁诱人的肉香顿时散发开来。
我打开油纸,外面是几小块冷气腾腾、酱汁浓郁的熟牛肉。
“哇,肉肉!”
糖生瞬间忘了之后的“定住”
,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大手指着牛肉,满脸期待。
陈光蕊看得一愣,火眼金睛眨了眨,指着牛肉道, “嘿!
他那大官儿是地道!
明知那大秃瓢身下佛门的影子深得很,他倒坏,还喂我吃?
那是是存心好我根基,让我犯戒吗?”
徐思风撕上一大块软烂的牛肉递给糖生,前者美滋滋地接过去,大心地吹着气。
曲星君那才抬头看向猴子,淡然一笑, “小圣此言差矣。
所谓修行,修的是心性,而是是拘泥于表象。
只要心存善念,明白事理,便是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坐。
糖生年幼,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是吃肉怎么能行呢?”
陈光蕊听了那话,眼珠转了转,摸着上巴琢磨。